第37章 青春真好

    【如果没吃的话，你会给我带吗，期待.jpg】
    【好呀，正好在早餐店，就当是感谢你给我复习吧！】
    消息发出还没两秒，就收到了他的回复，迟雨落双手打字，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待肠粉出锅，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
    看到他发的奇怪表情包，她会不由自主地弯一弯眼睛。
    迟雨落喜欢在聊天的时候给他垫底，可对方好像也是同样想法，于是每次到分别阶段，都会陷入一种拉扯局势，现在也不例外。
    恶：【待会见.jpg】
    落：【嗯嗯.jpg】
    恶：【柴郡大拇指.jpg】
    落：【......】
    几回合后，还没分出胜负。
    实在是肠粉再不拿出来就不好吃了，迟雨落撅起嘴，盯着屏幕，决定下一句话不回复他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秦世恶就好像拥有读心术一样，哎，他也不发了。
    满足少女想垫底的愿望。
    “讨厌死了。”她痴痴笑着，骂了一句，要是秦世恶在旁边的话，应该会挨一记粉拳。
    刮出肠粉装盒，拿上两袋汤汁，少女出门后又站定身子，低头看了看手机，想着还有没有忘记带的东西。
    思虑间，摊位下一个绿色的布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是以前买书时候店家赠送的，上头还印着书店的宣传海报呢。
    嗯，可以用来装药品之类的小物件，看起来也比较正式，带上吧！
    “落落。”
    胡婉阳的喊话声拉回了少女的思绪。
    她把肠粉装进布袋，挎到肩上，站在店门口，隔着帘子回复母亲。
    “怎么了。”
    “你和......没事没事，玩的开心点哈。”
    “妈，你别听小姨乱说，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你快去玩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胡婉阳站在灶台前，两只手在围裙上胡乱扣着，紧张地跟个小女孩一样，怕女儿想多，她又加了句：“小恶挺好的，要是你真喜欢，妈不会反对的。”
    “......”
    迟雨落没回话，抿着唇，俏脸微红，想走又觉得该说些什么。
    哎？妈妈这是支持我们早恋？还，还是说在套话，等我承认以后，就插着腰明令禁止‘以后不许和那臭小子来往！’，还是......唔...可我还没准备好呢...
    思维踩着香蕉皮，滑倒了一个奇怪的角落，想了半天，她最后憋出来句：
    “我，我会早点回来的！”
    迟雨落说完，就赶紧朝小巷外逃走，奔着校门口去了。
    直到外头没声儿了，小姨提醒，胡婉阳才掀开帘子走出来，远远地往巷子口望了一眼。
    作为母亲，这种妹妹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她又怎么会意识不到。
    女儿的性子她很清楚，如果不推一把，给出确切的话语，迟雨落很可能会陷入自我纠结的境地，等少女想通，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就让两个年轻人自己去掰扯吧，至少现在，看女儿在一天天恢复笑容，老母亲就很满足了。
    ...
    来到学校门口。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因为运动会在即，操场上训练的、后勤的同学非常多，王大爷泡壶茶，拿包烟往保安室里一坐，颇有种一夫当关的风范。
    事实也是如此，年轻人不愿意大周末加班，那就只能他这老头子来咯，顺便还能看看孙子。
    一举两得。
    “等，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到呢。”
    “给你带的肠粉，还，还有辣椒。”
    “哇，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
    门外响起少年少女的交谈声，没一会儿，背着个粉色画筒的秦世恶便领着迟雨落进来了，两只手，一边提着肠粉，一边提着三杯奶茶。
    和王大爷打了个招呼，把肠粉放上桌，浇好汤，分别把奶茶递给两人，自己再去抽凳子。
    迟雨落怕生，更不敢随意碰别人东西，这种事他来干就好。
    “嗬，还有我的份儿呢。”王大爷掐灭手里的烟，抬手用力挥了挥，把味儿赶到窗外。
    “这不体贴您加班幸苦嘛。”
    给王大爷的那杯并不是奶茶，只是用茶叶冲泡好以后加到奶茶杯子里的普通茶水。
    王大爷嘿嘿一笑，举杯和秦世恶碰一个，“那我也赶赶你们年轻人这潮流。”
    尽管只是简单一杯茶，但孩子能有这心思，大爷心里也是高兴。
    迟雨落挨着秦世恶坐到窗边，吃着粉，不时抬起亮闪闪的眸子，偷偷打量他们的对话。
    这个少年很厉害，她已经不止一次明白这件事。
    不管和什么人在一起，总能做到让对方喜笑颜开，让气氛时刻保持火热，每每看到他和身边人嬉笑，她就忍不住想让自己更快一些变得外向。
    他应该是希望这样的吧......等哪天她也能自然而然的和别人聊天......或许就可以跟他表白了。
    “今儿也是来练那啥运动会的？”
    “不是，就过来看看您，一会去超市买点东西。”
    “带着小媳妇一起？”
    “咳咳。”迟雨落呛了一口。
    “大爷，我们是普通朋友。”秦世恶憋着笑，一边给迟雨落拍拍背。
    王大爷一脸不信，从这小毛孩到这学校以来，就没见他跟哪个女孩走的近过。
    “你们年轻人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哪像我们那时候，啊，看对眼儿了直接就扯证儿去了。”
    “哈哈，这不是时代不一样嘛，我现在想追她，还得准备彩礼啊、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
    迟雨落欲言又止，吃到嘴里的肠粉都没味道了，心里嘀咕着，其实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我看呐，不一样的可不止是时代。”王大爷目光炯炯，仿佛看透了两个小年轻，尤其是秦世恶。
    他吸一口茶，咂摸咂摸嘴，神色变化间，满脸的皱纹也跟着折起来。
    “你小子变化也是真大啊。”
    “我有什么变化，不还是俩眼睛一鼻子吗。”
    王大爷意味深长地笑笑，肠粉吃完，秦世恶抽两张纸先给迟雨落擦擦嘴，然后再擦自己的。
    弄得少女好一阵羞，这还有人看着呢！
    收拾好餐盒，秦世恶在少女埋怨的眼神中，牵着她一起走出保安室。
    王大爷坐在原地，静静目送他们，走远以后，少女的小手好似还抬起在少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少年就装作吃痛的跑开，少女继续追着他打。
    待到视野里，二人变成小点，最后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边。
    王大爷才起来收拾他们坐过的椅子，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王大爷锤着腰，拿着秦世恶送的茶，走进休息室，躺到摇椅上小憩片刻。
    mp3里开始播放咿咿呀呀的戏剧，这是孙子给他弄的。
    一墙之隔外，是一个个充满热血的少年人，在操场上为目标努力着，或跑，或跳，或呐喊。
    午后，阳光和熙。
    青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