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奉命留宿(5000大章)

    第153章 奉命留宿（5000大章）
    “怎么去了这么久？”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墙壁和巷道之间轻快地回响着。
    接近他的最后一点距离，迟雨落是蹦过来的，她抓住他下意识抬起的手臂，他低头问她。
    迟雨落凝视着他的脸，一双大眼睛眯成月牙，这是使坏时才会露出的笑容。
    “你猜？”她这么说着。
    秦世恶打量了一眼她肩膀上的书包带子，以及她身后本该放回家里的书包，过了两秒试探道：“该不会是......今晚你想在我那儿住吧？”
    “答对啦！”迟雨落踮起脚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享受着这一瞬香软，秦世恶也没忘记一闪而过的疑惑，他小声问道：“阿姨那边怎么说，这可不是周末，而且明天还要考试呢。”
    “就是因为明天是考试呀。”她似乎早有准备似的说道。
    接着胯坐上电动车后座，秦世恶见状，站到车边张开双臂呈环抱式，扶好车把和后备箱，听她继续说：
    “我这次可是奉妈妈之命留宿的，她说你明早肯定要来接我，再加上我们复习什么的都是在一起，倒不如考试期间直接住在你家，既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也能挤出更多时间给我们复习！”
    “阿姨真这么说的？”
    “咋啦，你要是嫌弃我，我马上就走。”说着，她便准备下车。
    秦世恶连忙制止：“没，阿姨同意就行。”
    主要是担心他们平常打视频都得聊好半天才肯睡觉，要是住在一个房间里，岂不是要像之前那样磨磨蹭蹭到十二点多才睡？
    明天还要不要考试了！
    ...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反正秦世恶也挺开心的，若不是那劳什子底气还没找到，他巴不得她天天跟他住一起，随时随地吃了她。
    以为自己掌握了进攻权，变成猎人方的迟雨落，还不知道危险正悄无声息向她靠近呢。
    傻呵呵地坐在床沿，肩上披散着秦世恶刚给她吹好的长发，捧着手机放在腿上打游戏，一双白净小巧的脚丫子光着踩在粉色棉拖上，脚趾头时不时翘起。
    “小恶小恶，我打到a了！”她兴奋地冲着卫浴间方向喊。
    里头传来水流冲击塑料脸盆的声音。
    “上次那首歌吗？”
    “嗯嗯！考完试我帮你也打一个！”
    迟雨落仰面躺下，膝盖曲卷，把悬在床边的小腿给抬到床上来，脚丫子一半踩着被子，一半露在外面，脚底板粉嫩嫩的。
    刚洗完澡的她，肌肤吸住了水分，不管是哪里都光亮润泽。
    没一会儿，秦世恶端着蓝色的洗脚盆出来，放在木制地面上，脸盆边缘溅出几粒水花。
    “来吧，我的小公主。”他蹲在水盆边，袖子挽起。
    迟雨落坐起，用脚尖试了试水温，有些遗憾的咕哝道：“我还以为你会抓着我的脚直接放水里呢。”
    “......你对我的误解是有多大啊。”
    “才不是，你以前特别流氓的，第一次见面就想亲我！”
    “那现在呢？”秦世恶问，他其实知道自己产生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脚丫子放进水里，荡起一圈波纹，水没过脚踝，迟雨落咬着嘴唇想了想，又看看秦世恶头顶的旋，说道：“有点像我，我是说之前的我。”
    “嗯。”
    秦世恶应一声，手伸进水里帮她按脚，这是周日晚上答应但没做的事情。
    本想留到寒假时候的，没想到今天就来了机会。
    “小、小恶。”迟雨落的小脸，在他指尖触碰到脚背肌肤时就一下子红了，一瞬间分不清是他的手暖，还是水暖。
    思考中断，迟雨落撑在被子上的小手揪紧，只感觉酥麻感从脚趾头开始传遍每一根头发丝。
    仿佛连灵魂都被提取，她浑身软绵绵下来，有种云游天外的既视感，眼睛也轻轻闭上，于是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以前也不是没有自己洗过脚，但从没想过别人碰自己脚时是什么感觉。
    那个人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子，幸福和某种不知名的悸动，像是早春的雨，在新生的纯洁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花瓣上留下晶莹的露珠，由内到外满足。
    “之前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秦世恶的声音拉回了迟雨落的思绪，他明知故问。
    她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胸脯急促起伏着，抿着唇像是在憋气。
    缓了好几秒，她才轻声说道：“就是......不坦率啊......还有藏着很多心事......喜欢把负面情绪埋在心里......遇到事情总想着逃避......”
    “哦~”
    水温逐渐变冷，秦世恶托住她的足底把红润的脚丫子从水中抬起，滑落积蓄在脚后跟的水珠滴落到盆中，激起一朵朵小水花。
    他拿过布来给她擦干，少女的脚小小一只，可以轻松的放在掌中把玩。
    脚趾甲修剪的很整齐，指甲盖也是莹润的颜色，只是现在被水泡的有些通红，像是穿了一双红袜子似的。
    “你今晚睡地铺吗？”
    “对啊。”
    “哦。”
    秦世恶去把水倒掉，回来之后又把地铺铺上，这次他直接把原来的被子给了迟雨落，拿来许桑柠的放在自己的地铺上。
    就这样看着他做完一套流程，迟雨落也没继续刚刚的问题，或是提出让他睡床上这件事，大眼睛转了转，似是在盘算什么。
    考虑到明天还要考试，睡太晚影响发挥，指针刚过整点，秦世恶就熄灯躺下了，迟雨落也躺下。
    时间不算晚，对于年轻人来说，十一点钟都不算一天开始。
    秦世恶倒是不怕，不管怎么考他都不会差到哪去的。
    可迟雨落不一样，她这段时间这么努力，如果她没能取得好成绩或者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她发挥失常。
    那他估计要自责到江边自刎了。
    不管内心想法再多，精神多亢奋，只要周围环境安静，闭上眼睛，硬睡也是能睡得着的。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迟雨落说什么，他都会装作已经睡着，然后让小姑娘死心乖乖睡觉。
    就这样躺了十来分钟，秦世恶都有点困了，迟雨落也没出声。
    看来是错怪她了啊，总是主观认为落落是恋爱脑，实际上自己才是那个粘人精......
    意识沉睡前的思绪发散，秦世恶莫名指责起了自己。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迟雨落有些调皮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小恶，小恶。”
    “......”
    “你睡了吗？”
    “......”
    “你是在装睡吧！”
    “......？”
    好吧，秦世恶没有错怪她，迟雨落从刚刚起就一直瞪着大眼睛看天花板呢，她不是不说话，只是在想法子让秦世恶到床上睡而已。
    现在法子想到了，她就开始像百灵鸟似的叽叽喳喳了。
    该说攻守定位确实转换了吗，总感觉以前这个话痨应该是秦世恶的。
    秦世恶不理她，她便钻进被子里像毛毛虫一样蠕动，最后在床尾探出脑袋，看着地铺上盖着蚂蚁花被的秦世恶。
    他安详的闭着眼，样子不像是睡着了，像是死了一样，那双手还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呢。
    迟雨落噗嗤一笑，秦世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能听得见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呼吸稍稍变沉重了一点。
    “小恶，小恶。”
    “......”
    那声音好像更近了，秦世恶心里一紧。
    “真的睡着了？”
    “......”
    “......呜呜，我好担心明天的考试呀，紧张的睡不着。”她说话的语气委屈起来，隐隐约约间好似还有些哽咽夹在里面。
    “......”
    “如果你能陪我说说话就好了，我以前没人可以倾诉，所以现在有什么事情都想说给你听。”
    “............”秦世恶忽地对自己装睡的行为有些内疚。
    “可能我很招人烦吧，又粘人话又多还幼稚的要死。”
    “...”才不会呢，秦世恶内心的罪恶感更重。
    他微不可察的睁开一点缝隙，就看到一大团黑影从床上下来了，然后很小心很小心的跨过他的身体，在他旁边慢慢躺下。
    动作之谨慎，他觉得自己就算真的睡着了也不可能被吵醒。
    夹带着甜香的呼吸转移到了他的右侧，那声音也从悄声谈话，变成了耳语。
    “小恶，小恶，你知道吗？”
    热风吹的他耳朵酥麻，这酥麻很快扩散到脸上，他面部肌肉抽搐，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好在关着灯，迟雨落估计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话落，她的小手附在了他叠放在小腹的双手上，有些凉凉的。
    她继续说，耳语声又变成了呢喃声，像是梦呓一般。
    “我好喜欢你的，或许比你想像的还要喜欢你。”
    “......”秦世恶咬着嘴唇，呼吸渐缓。
    纵使身体已经克制不住想要对少女作出反应了，但大脑的理智仍然阻止着他开口回复少女。
    迟雨落的大眼睛眨了眨，似是要用视线抚摸心爱之人的脸颊。
    她的视力不是很好，又不敢离得太近，这样看着，秦世恶倒像是一个灰色的剪影，只能看见他的胸膛在起伏，鼻子嘴巴眼睛的形状。
    她的小手用力了些，就这样注视着他，发自内心地说道：
    “我想把我觉得有趣的事情分享给你，如果你也觉得有趣，我会很开心很开心，比你想像的要开心。”
    “想把我做的好吃的饭菜喂给你吃，如果你觉得很好吃，我也会很开心很开心，比你想像的要开心。”
    “想努力把明天的考试考好，等你看到我成绩进步时候，摸摸我的头，夸夸我，我会超级超级开心。”
    “还有上大学，我想和你在外面租一个小房子，我每天给你做饭，你骑车载我一起上学，大学食堂我还没去过呢，听说可以自己点菜。”
    “好像大学结婚还能加分，嘻嘻，你要是不求婚我就不嫁给你！”
    “......开玩笑的，我现在就想嫁给你。”
    “我喜欢你，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秦世恶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嗯’的一声。
    迟雨落的呢喃声停止了一刹，秦世恶以为她发现了，但她又开始若无其事地继续说。
    不知过了多久，那话语声一点点变成了悠长的呼吸声，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也不算安静，秦世恶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回荡在耳边。
    她睡着了？就这样被子也不盖的在我旁边？
    秦世恶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手里握着她的小手，黑暗中，她的轮廓渐渐清晰，长长的睫毛被掩盖在发隙间，一只手枕在小脸上，小嘴微微张开。
    “笨蛋，我怎么可能会嫌你烦。”沙哑的声音响起，不敢大声。
    听了她刚刚那些话，秦世恶算是彻底没法平静下来了，他轻手轻脚地把迟雨落的小手放回她胸前，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去。
    就在这时，小姑娘的嘴角突然抿起，仿佛绷不住了一样，巧笑出声，大眼睛也唰的睁开。
    “你......”秦世恶呆住了。
    “你醒啦？”她的声音充满活力，先秦世恶一步起身，把灯给打了开来，撩开脸颊上的碎发挽到耳侧，她笑呵呵道：
    “我紧张考试紧张的睡不着，你能不能像那天晚上一样，隔着被子哄我睡觉呀，不然我明天早上肯定起不来，考试也没精神的。”
    “......”
    无知的秦世恶被少女骗着盖下了两层被子。
    她侧着身子躺在枕头上，眯着眼睛笑着看他。
    话语凝滞在嘴边，秦世恶想想还是算了，他不说他刚刚是装睡，就算少女发现了也不会戳穿他，事已至此，没必要自取其辱......
    只是小姑娘的演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你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什、什么话？”
    迟雨落知道他在装，于是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捏住他的喉结。
    嫩嫩的指尖带来微凉的感觉在肌肤上游走，秦世恶的心跳不减反增，同样的少女的心跳也很快。
    光是一个人的心跳，可没法剧烈到让他听的那么清晰。
    “小恶喜欢我吗？”
    “喜欢。”他说，又加了一句，“非常喜欢，超级喜欢。”
    迟雨落嘴唇翕张，停顿了片刻，小手顺着他的脖颈钻进他的衣领，在锁骨上摩挲，夹着嗓子问：“有多喜欢？”
    “比你想像的要喜欢，喜欢到现在就想娶你当老婆！”
    少女不说话了，抿唇笑着。
    “快睡觉吧，都要十二点了。”秦世恶提醒，想翻个身背对她的，但思考了刹那，还是面向她。
    将她的小手拿出来，叠到自己的左手上，牢牢握住，十指相扣，放在两人的脸颊之间。
    “你还看着我干嘛？”秦世恶问。
    “你不也在看着我？”迟雨落答。
    两人对视着，嘴角挂着浅笑。
    “你先闭眼睡觉，我就不看你了啊。”
    “我不要，你先睡。”
    那秦世恶就闭眼，这下迟雨落不乐意了，撅起小嘴喊他，被子里的大长腿也好似要挣脱第一层封印似的抬起来缠到他的身上。
    “啊，你不要睡嘛，先哄我睡！”
    听到她撒娇的话语，秦世恶面泛无奈，道：“又听你讲故事吗？”
    “拜托，是你哄我睡觉！”
    “上次不就是这样吗？”
    “上次是上次，现在你是我老公，当然是你给我讲故事啊！”她的小身子在扭动着，不知不觉，隔离他们的第一层被子已经从她身上滑落了。
    但少女没有马上做出动作，而是先按兵不动，矜持地和秦世恶拉开一点距离，以为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了。
    “你想听什么故事？”
    迟雨落视线移向别处，佯装在思考。
    秦世恶说：“要不先把灯关了？”
    “不、不能关灯的！”迟雨落急忙道。
    “行吧，你睡得着就好。”
    深吸了一口气，迟雨落回复道：“我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可以吗？”
    “我小时候的故事？”
    “嗯。”
    “以前不是给你讲过了吗？”
    “那个不全，我想听关于你的全部。”她认真说道。
    秦世恶都怀疑要是真的开始讲，她会不会不听到结尾不睡觉。
    但也没办法，他拒绝不了迟雨落，而且，迟雨落方才说的想和他分享一切那句话，多少在他的心里刺了一下。
    那一瞬间就像是扎针注射，会痛一下，但让他想明白了很多。
    他是抱着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谈的恋爱，那心里那些苦水不倒给她听倒给谁呢。
    以前总是想方设法的让她发泄，到了自己，却也钻牛角尖似的害怕某些负能量会影响她。
    孰不知她的想法和当初的他一样，不管有多少痛苦她都愿意和他一起承担。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他所担心会影响她的，正是她渴望接受的。
    就像她送给了他一个完整的落落一样，她也希望他能还给她一个完整的小恶。
    “不管讲没讲完，十二点都必须睡觉哦？”他说道。
    迟雨落微微一笑，甜甜地答应：“好，没讲完的明天继续。”
    “你明天也住我我这儿啊？”
    “晚上不就说了吗，考试这几天我都住你家里。”
    “......”
    夜深，还没到十二点，少女就呼呼睡着了，脸上泛着柔情，带着浅笑，小手躺在他的大手中，时不时摩挲一下，像是在确认他在身边。
    被窝里的身子也像树袋熊一样抱到了他的身上，秦世恶早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但假装不知道，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也同样希望与她亲近。
    任由她抱着，他长舒了口气，同样用力将她搂紧。
    她比被子要暖和的多，抱的越来越紧时，她会不满地哼唧两声，另一只手却也从秦世恶的脖颈下方穿过，更加用力的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
    直到鼻尖相贴，各自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暖意包裹心头，睡意也悄然涌上。
    “晚安，落落。”
    “......嗯。”
    “......”
    明月清风，零星点点。
    就当是预支了一点未来的幸福吧。
    毕竟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未来的幸福就是无限大的，不存在透支的可能。
    明天见。
    （晚上没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