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好了，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说起来那位地狱首领也真是可怜呢。”萨格拉斯终于恢复了一开始的正经模样。　　　　“可怜？”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直到现在还辛辛苦苦压制你的灵魂，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使你的意识消散，想象看，当他自以为成功在望的时候却发觉等待他的只是失败的深渊，你不觉得这一点非常令人兴奋吗？”萨格拉斯有些古怪地笑了一下。　　　　司明睿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却一时间不知从何想起，只能暂且先听萨格拉斯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不说了……重新回到了学习的日子里……发现各种不习惯今天去看了电影美国队长，发现这种美国式漫画英雄的电影里，主角的英俊迷人的好基友一定会下场很惨……133133、一百二十八 ...   　　“他现在正控制着你的身体。”萨格拉斯摸摸下巴。　　　　“废话。”司明睿叹了一口气。　　　　萨格拉斯转身瞥了司明睿一眼，“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嘛？这里？”　　　　顺着萨格拉斯游移的视线，司明睿再一次仔细观察了一会这里的白色风景，“奇怪？话说这个世界本身的存在就已经很奇怪了吧……说起来，难道所有人的灵魂里都有这样一个地方？”正说着，司明睿突然被萨格拉斯突袭般搂住了肩膀。　　　　一转头，两个人视线恰好碰到了一起，萨格拉斯金色的眼睛好像宝石一样在闪闪发光，“你知道吗，灵魂越纯洁的人，他在心灵深处折射出来的灵魂世界就越洁白。”　　　　“……所以？”司明睿推开了萨格拉斯，除了黄泉，他依然不喜欢别人如此主动地亲密触碰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灵魂世界可以如此美丽。”萨格拉斯微微一笑，“虽然以前不怎么好奇，但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呢？两千年的地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大概一般人都会对产生这种疑问吧，对那个自己所不了解的时代，不了解的世界，充满谜一样幻想的断层时代，而现在却有一个来自过去的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司明睿觉得这只是因为自己以前的人生非常单调平凡，而他的性格也属于比较沉默寡言的类型，也许正因为这样，所以造成他灵魂世界成为这个样子……大概跟萨格拉斯所认为的单纯不单纯没有太大的关系。　　　　“虽然还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我所在的时代比现在确实要和平安稳得许多，我还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明天晚饭到底要吃什么……”司明睿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怎样子的，但他觉得至少说话的声线还算平静。　　　　“听起来非常的令人羡慕呢……”萨格拉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要是哪一天我的烦恼可以是……”后面的话司明睿没有听清，也没有去注意，因为他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哪里显得很格格不入了。　　　　司明睿抬了抬下巴，“那儿的空间是静止的。”　　　　萨格拉斯轻笑一声，司明睿所指的地方咋一看好像跟别处没有什么不同，但只要灵魂感应足够灵敏，再加上几分细心，肯定就能发觉几丝隐秘的违和感。　　　　“不去看看嘛？”说完也不理会司明睿有没有跟上，萨格拉斯主动走了过去。　　　　司明睿盯了一会萨格拉斯的背影，不声不响地快步追了上去。　　　　看起来似乎路程有些遥远，但也许只是这个空间太过苍白所造成的视觉效应，司明睿和萨格拉斯很快就来到了那块诡异区域附近。　　　　“来吧，这里可是你的地盘，要怎么做总不用我教你了吧？”萨格拉斯好整以暇地耸耸肩，然后环胸站在一旁，看起来打算不给于司明睿任何帮助。　　　　对于萨格拉斯的态度司明睿不以为然，打一开始他就没想过完全信赖这家伙。　　　　闭目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再度睁开眼睛的司明睿生出了一股别样的气质，过分锐利专注的眼神跟先前安静的样子天差地别，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萨格拉斯垂下金眸，没有再去看那双黑瞳。　　　　在衣衫下，司明睿右手臂上的图腾有些不安份，那些精致瑰丽的黑色线条一点点颤动着游走，慢慢扩大到了半个身子，司明睿的脸颊上也出现了它们的痕迹。　　　　司明睿抬起手，缓缓地将指尖放到了那看不见的障碍物上……　　　　“呯——”　　　　好像是玻璃被打碎的清脆响声，司明睿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感觉那声响动让自己的灵魂产生了小小的震荡，还连带着胃部一阵痉挛，有几分呕吐的不适感涌上。　　　　但一看到身前情形，司明睿强压下难受，眼底闪过几分晦暗之色。　　　　“哇唔……”萨格拉斯夸张地感叹了一句，“真是肮脏到可怕的灵魂，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有谁的灵魂能被污染成这个样子。”　　　　萨格拉斯现在评论的东西就是司明睿眼前那有几分人形的黑色雾气，腾空跳跃的黑烟，然后还有黏稠沼泽一样不断滴下的漆黑物质。司明睿觉得这个夸张的黑色雾团确实有几分那个地狱首领的样子，也许是灵魂的缘故，那股邪恶不安的感觉在这里愈加显著。　　　　“你感觉很不好吧？”用眼角斜瞥了一下司明睿，萨格拉斯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了许多，“要是你一直让这东西待在这，它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一步步蚕食你的灵魂之地。看，又扩大了。”　　　　也许萨格拉斯说的正是事实，就算只是用肉眼司明睿也能观察到雾气的确正以一种不慢的速度扩大自己的领地，而且完全是强制性的，司明睿和萨格拉斯即使站立不动，所处的位置也在一点点后退，因为黑雾的领地胀大是以白色空间缩小为代价的，这种情形真是非常地不妙。　　　　“失去了保护膜，它恐怕也产生危机感了，速度正在加快。”萨格拉斯嘴里说着让人焦虑的话，可脸上还挂着淡然的微笑，貌似根本不拿这当一回事，“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做。”萨格拉斯侧过头，用某种意料之外的语气对着司明睿说道。　　　　“你不是说了这是我的地盘吗？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司明睿将两只手抬起，慢慢伸过去接触黑色雾气的外缘。　　“嘶！”　　　　两者一相接触，那被司明睿触摸到的黑烟便化作金色的光芒消失，但这种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完全比不上此刻黑雾扩张的势头。　　　　“喂，你不是像这种子一点点净化它们吧？”萨格拉斯皱起眉头。　　　　司明睿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是笨蛋吗？”　　　　萨格拉斯身形一震，这句话……那个人……也曾经对他说过呢……　　　　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使得萨格拉斯产生复杂的内心活动，司明睿只是稍微抑制了一下黑雾溢出最快的几处地方，然后猛地一挥右手。　　　　雷电一样耀眼的蓝色闪过，那个仿如深渊怪兽一样的黑雾就被牢牢包括在了司明睿制造出来的古怪圆球里，隔着那和他手臂上纹身一样的镂空花纹，每当黑雾想要冲出来就会被金属球内部那层时隐时现的蓝光吸收。　　　　“不能压制很长时间，我现在要出去了。”说完这句话，司明睿看了一样萨格拉斯，“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请帮我告诉老师，我很高兴能够在那天遇见他，他是我见过最合格的领路者，如果我真的成功了，这完全是他的功劳……”最后一个字音还没有落下，司明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站在空旷的虚幻的白色灵魂之地，萨格拉斯久久无法回神，他突然发现那个来自两千年前的少年有着自己所极其羡慕的东西……　　　　“他走了。”　　　　“是的。”虽然那不是一个问句，但萨格拉斯还是点头回应道，“为什么不出来见他，虽然是师徒，可你们一次都没有见过也说不过去吧？难道不会遗憾吗？”　　　　不知何时萨格拉斯背后出现了一位银灰色长发的中年男子，虽然脸庞上有着岁月的积淀和磨练，但还是能从那仍旧显出几分精致绝美的五官得知这位中年人年轻时的风采。　　　　左眼架着一副金色的华丽单框眼镜，这本应该让对方增加了几分儒雅的气质，可中年男子此刻泪眼滂沱的表情完全破坏了这一切，他一边吸着止不住流下的清涕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太……太丢脸了，我可是他的导师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