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皇兄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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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岑不语。
    常人很难想象温照这种人的心理有多扭曲,一边要借国公府的势往上爬,一边又痛恨国公府权势滔天高高在上,若非镇国公夫妇子息不旺,穷尽他一生也是高攀不上的。
    “陛下,那梦太真了,臣妾不得不信。臣妾不求旁的,只求报仇改命。”
    温黛此言,是下定决心,不论如何,要对温照不留余地了。
    容岑作出承诺:“朕不会眼睁睁看着国公府的悲剧发生。”
    她信镇国公,信太皇太后,信摄政王。温黛兄长小国公爷战死沙场,国公府又没了老国公,徒留满门女眷,老弱病残幼。
    温黛母亲,即老国公夫人年近花甲,虽还算耳清目明,却大小病不休,身子骨每况日下,光她就占了老和病。
    温黛嫂嫂,即小国公夫人,她是南境娇柔美女子。温黛长兄曾在岐州驻守,花了百般心思才将人娶回京来的,夫妻甜如蜜恩爱得很;时逢边关异变,他新婚燕尔也不得不与娇妻分别,远赴千里之外保家卫国,只是谁也不知自此一别永无归期。温小国公死讯传入京都那日,正值小国公夫人生产之际,她月子里以泪洗面,落下病根,自此身子愈发弱不禁风。
    国公府还有个姑奶奶,是镇国公唯一的庶妹,说来血缘不算亲,却是老国公最疼爱的幺妹。姑奶奶小小年纪就嫁了,是她姨娘给谋的好姻缘,远嫁他乡,入了安州城主府当主母,早年夫家光景不错还算美满,后来姑爷子犯事儿被抄家流放,老国公向先帝求情接老妹子回家,旁的人老国公也那么大的脸张口求免罪,但姑奶奶舍不下孩子,跟着流放去了苦寒之地。那时,遥州还在大胤治下,姑爷子树敌太多,就是在那儿遭人打压欺辱,姑奶奶为救他被打断双腿,残了。姑奶奶要报官,姑爷子怕报复劝她忍忍就过去了,儿女悉数怨她不求舅舅帮父亲对她动辄打骂,劳什子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没半点儿孝心,姑奶奶也便寒了心。最后是老国公实在不忍妹子吃苦,千里迢迢亲自去把人接回娘家,寻官府立下休书,姑奶奶这才在国公府住下了。
    再说幼,便是国公府最小的孙代了,温黛嫂嫂生下的小女儿,如今还不怎么认人。
    除了几年前过继来的温照,当真是毫无威胁力。
    “温照的夫人是个心眼多的,正不正另说,府上有她打理,母亲和姑姑轻松不少。只是她权欲过重,总想着成为真正的当家主母,臣妾在宫中难免忧心她对母亲下手。”
    温黛忧心忡忡。
    “你想出宫?”
    容岑敛眉,国公大丧温淑妃已归省小住多日,再出宫恐怕不妥。传出去外头那些人估计都是说温黛宠冠后宫,国公府本就树大招风,风头太盛不是什么好事。
    “臣妾想接母亲姑姑到宫中小住,瑶瑶正是记人的时候,前几日答应陪她玩,左右臣妾如今居宫养病,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不如让嫂嫂也带上瑶瑶一同来,免得小丫头哭着闹着说姑姑骗小孩儿。”
    提起家人,温黛脸上又恢复容岑记忆中的温和,似水柔情,润物无声。
    容岑松口:“行。”
    “多谢陛下。”温黛迫不及待唤了大宫女去传旨意,巴不得国公府女眷立马出现在朝阳宫宫门外。
    容岑没再多留,嘱咐几句好生休养莫要劳废心神,便回了仁政殿。
    国公府女眷入宫时晚霞昏黄,老夫人携众人去太皇太后宫中请过安,才去了温淑妃那儿。
    天色渐暗,晚膳时分,朝阳宫夹杂着孩童的稚言稚语,笑声欢快。
    离得近的嫔妃羡慕嫉妒得咬碎了银牙。
    又是归省探亲又是送人入宫,死了爹又怎么样,能如此殊荣,谁不乐意?
    但上半晌湄常在(如今又是江嫔),下半晌温淑妃,两人平分圣宠,意味着皇帝开始在端水利用后宫平衡前朝了。
    这讯息就像长了八十八条脚般,迅速扩散到了满宫遍殿。
    三千佳丽觉得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
    先前皇上不爱踏入后宫,也不在意哪家权势大要拉拢,如今可不一样了,皇上开窍了!
    自古英雄难逃美人关,也难以抵挡住权势的诱惑。
    春意浓浓,后宫的朵朵桃花儿,也该争奇斗艳竞相开放了。
    批阅奏折的容岑还不知道后宫又掀起了什么大浪,她自以为如湖水无波澜地宁静过了数日,终于在廿一这日等到了边关传来捷报。
    “陛下,大喜啊!孟阳,不,孟宗子,同西凛谈和成功了!恭祝陛下,此乃我大胤千载盛事啊!”
    “是啊,孟宗子果然才学过人,连西凛那群战狼都能说服!凉州卫信中说西凛愿意化干戈为玉帛,以草原牛羊马匹一万换两国三十年和平!”
    “三十年!有这三十年,勤练兵,修城墙,以后我们再也不怕北边防线被邻国攻破了!”
    满朝文武激昂慷慨,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没有谁能不为之动容。
    “早知道孟宗子有如此口才,先前遥州受侵,就该也派他前去的!连西凛人都能说服,北丘那帮人又算什么?!”
    “此言差矣啊!西凛虽凶悍但却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北丘可不一样!仅仅因为遥州在大胤最北面,素有北州之称,便将其抢了去,此等行径和强盗又有什么分别?!”
    “遥州已沦陷数月,现在再提什么都也无用!不若还是想想,要如何才能收回故土吧!大胤老将为数不多了,武将总归就那么几家,镇国公又去了……”
    话匣子一开,金銮殿议论纷纷。
    百官不约而同想起,自遥州失守后,朝廷竟然没有对它采取任何措施,只徒劳派过几次数量不多的军卫增援边关其余各地,如顷州、凉州及南境。
    他们的遥州,大胤的遥州呢?就这么听之任之,随北丘占了去吗?
    “众卿稍安勿躁,且静听朕言。”容岑抬手示意安静,待百官噤声,她与摄政王在半空飞快对了个眼神,才缓缓道:“遥州一事,朕也思索数月,至今没想出什么可用的措施。”
    满朝颓然。
    朝臣们头大想不出,皇帝也想不出,竟无计可用么,天这是要亡大胤之遥州啊!
    容岑突然道:“礼部尚书何在?”
    她在人群中左顾右盼,没找到当初那个跪拜着高举“礼不可废”大旗的小老头。
    百官不意皇帝会这么快转移话题,一个个都不明白她突然找礼部尚书。
    不是,这明明说大胤国土防护之事,按理来说,不应该找兵部尚书吗?再不济,和疆土有关,也是找户部的吧?关礼部什么事了?
    万承书也没想到陛下会找上自己,有逼迫他尽快举办科举在前,他直觉今日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臣在此!”
    果不其然,万承书出列后,刚应完话,就见容岑点头,对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很是“核善”。
    容岑佯装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万大人身子健朗,科举准备得如何了?可不要教天下学子久等啊!”
    万承书高悬的心落下了,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悟,问到专业领域的,那他就轻松了。
    从各个角度出发,围绕不同方面做出考虑,以“欲速则不达”为论点,又根据不同情况分而论之,列举数个论据力证,最后总括一句。
    “陛下,综上所述,科举急不得啊!臣等已经是日夜兼程准备,但正因如此,才唯恐出错,此等细致之事,行差踏错啊!”
    被迫接收大作文的容岑,差点没忍住翻白眼,极力忍住了,面无表情捂着嘴打过哈欠,才问:“进展如何了?”
    “陛下要问进展,也不是没有。嗯,礼部对于科举的进展还是有的,臣等研究历年题目,取得了巨大的突破,相信很快就能有实质性的进展……”
    “……”废话文学。
    “吏部尚书何在?”容岑这次没找人,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但不妨碍吏部尚书信以为真,他本人提着因过长过大而显得臃肿的官袍,急忙出列答话。
    很逗的小老头,胡子花白,满头发还是乌黑亮丽,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臣在!”
    容岑只扫了一眼,没多关注他,接着随意道:“朕不太记得大胤官员的考核制度了,劳烦吏部尚书告知,如果朕发现有人不称职,能否直接罢黜?”
    很寻常的问话,帝王了解管理考核再平常不过了,但偏偏放在这个时候。
    容岑问话前,就是与礼部尚书的对话,帝王想尽快举办科举,被万承书敷衍了事。
    不称职、罢黜,显然都蕴含深意。
    吏部尚书是个死板性子,果真一一禀报上听。
    “官吏任期为三年,每三年一考核,分别由上级、下级、同级官员给予评分,最终结果优者晋升并褒奖,中者在同级官职里平调不奖不罚,下者贬官并进行惩处。”
    “虽然您是陛下,有绝对话语权,但老臣以为,凡事皆需遵循既定规矩,不可轻易打破。今日若您因一时喜恶升贬某位大人,明日诸位大人就会揣测圣心进行虚假评分,此后朝中只剩下溜须拍马的官员。”
    太敢了。
    容岑都找不到话反驳。
    万承书乌纱帽暂时保住,他朝吏部尚书投去感激的一笑。
    正这缝隙,被容岑揪到了。
    “吏部尚书此言何意?既然要保持公平公正,你又为何替万大人说话?”
    吏部尚书丝毫不care万承书,他正义凛然,“老臣不为谁说话,老臣只为大胤的制度和律法说话。”
    行吧。
    “万大人,你可要好好准备科举。”容岑话题又跳了回去,她揉着眉心,“正值用人之际,今年科举便以大胤时下亟待解决的问题为题吧,且看看有无人可破这死局。”
    此言一出,震惊满朝。
    莫说文官,武将们都知道,科举题目不能泄露,但容岑这操作,科举都还没确定什么时候举办,她就直接提前先把题目告诉全天下了啊!
    不过,若真成功举办科举,其实多少也能猜的到题目,内忧外患危急存亡之时,朝廷无人可用,押题还是很容易的。
    这么一想,百官还算接受良好。
    容岑不管底下众人怎么想,反正她拍板了,科举就用大胤各种难题。科举取材,她肯定得培养亲信的。亲信嘛,就得跟她一起解决问题,收复失地、变革除弊,然后一统天下,再用她两辈子的毕生所学打造繁华盛世。
    -
    朝罢,容岑摄政王熙王三巨头又双叒叕在仁政殿会谈。
    两人忧虑容岑将题目公开的做法,都觉得按照历年惯例不妥,但金銮殿内已经说过的事儿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多提。
    “眼下科举还没个影儿,实话说,朕想变革除弊,要做的太多了,改革官制是首要之事,但一直苦于无人可用。此次科举,朕要选心仪之材,而非只会死读圣贤书的迂腐书生。”
    容岑是第一次先他们透露自己的想法,她毕竟在异世苦学二十五载,胎穿过去从小在新时代熏陶的思想放在旧王朝自然说惊世骇俗。
    熙王却很感兴趣,“皇兄想怎么做?”
    “首先,民生安全得保障,必须广积粮高筑墙……”容岑及时止住,严严实实将后面那句“缓称王”吞进肚里,“后勤储备得足,有内乱或天灾才不用慌。”
    “第二,还要发展商业,大胤远不如南浔经济繁华迷人眼,这样不行,太穷了,国库没钱朕施展不开,变革需要雄厚资金支持的。”容岑顾自低声喃喃一句:“就国库里那仨瓜俩枣,还不够朕嚯嚯半天的。”
    “第三,维系对外邦交关系也很重要,不能一直像现在的大胤一样,四面楚歌,防不胜防,军卫精力严重不足,一着不慎就会接连失去几州。”容岑边说边点头,“没有永远的敌人,必要时刻可以打开国门外交,促进海陆通商,进行经济文化交流。”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扫盲!要对百姓进行文学教化,教授他们知识,传播文明风气,最好是天下人都能识字,就算只略识几个字,那也总比睁眼瞎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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