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谁是大奸贼

    皇太极选择围而不攻，明军倒也非常的配合，安安静静的守着自己的城头。
    不过，北京城的百姓，可就没有那么的淡定了。
    近十万大军围城，你叫他们如何能够淡定得下来，平日正常营业的店铺，这些天就有不少店铺，选择关门歇业。
    “老哥！”
    一间酒肆内，一个中年男人，有些愁容的问身边的食客：“您说这场仗，得打到什么时候啊？”
    那位食客闻言，先是一声叹息，然后才道：“谁知道呢，谁知道建奴是铁了心要攻破咱们北京，还是说只是想吓唬我们。”
    “怎么说......”那个中年男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么说吧，如果建奴是铁了心要攻占咱们北京城......”那食客说着饮了一碗酒，然后提了提嗓子，道：“他们现在包围城池，目的自然是想困死我们。”
    “呵呵——”
    旁边一老者闻言呵呵笑道：“建奴不善攻城，他们想要困死我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北京是我大明的京师。”
    “就说这北京城的城防，恐怕北京要是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老者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毕竟北京作为大明的京师，已经两百余年，此前遭遇一次瓦剌围城，后来的帝王们，自然更加重视北京的防务。
    老者顿了顿，又说道：“北京是京师，天下的钱粮，都聚集在这里......”说着，他看向周围的食客，笑着道：“大伙儿别担心，该吃吃该喝喝，即便是建奴围城，咱北京城坚持个一两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
    老者突然冷笑道：“但是建奴可不敢长期待在北京，首先他们的军粮就是一个大问题......”说着，他想了想，然后才道：“老朽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让北京周围的大小县城，包括村镇，全部坚壁清野，你们说说......”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围的食客，问道：“周围的大小县城，都紧闭城门，你们说这些建奴还不得饿死......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老先生说得对，这些建奴远道而来，要是没有粮食，到时候咱们都不用打他们，他们自己就得想办法回去。”
    几个食客叽叽喳喳的说道。
    “回去？”
    老者笑道：“他们怕是回不去了。”
    “怎么说？”那个中年男人又问道，他好像对这事儿有些好奇，老者看了他一眼，道：“那老朽问你，皇上是去年登的基，你说咱们现在的皇上，与以前的皇上，有什么区别吗？”
    闻言，周围的食客皆是一愣。
    皇上高高在上，他们哪知道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酒肆掌柜的，笑着说道：“皇上励精图治，首先就是大力整顿吏治，同时又体恤百姓，我听说，陕西等地，现在官府每天都会给灾民施粥。”
    施粥这件事，其实古来有之。
    但是掌柜的这个时候说出来，却让众人不由一惊。
    陕西等地怎么施的粥，他们自然不知道，但是年前北京城外的几个施粥场，他们基本都清楚。
    每天辰时开始，一直到天黑，灾民随时去，随时都能领到热粥。
    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督办的，而且据说最开始施粥的银两，还是皇帝从他的内帑银当中拿出来的。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然后道：“掌柜的说得不错，咱们现在的崇祯皇帝，是这些年来，难得的一位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这句话，要是放在其他时代，老百姓敢于这样议论，恐怕最少也得挨一顿板子，百姓岂可随意议君？
    但是崇祯皇帝上台之后，对于百姓言论，放得很宽。
    听说皇帝时常还会派人到民间走访，就是要听百姓怎么评价他这个皇帝，还有评价现在的朝廷。
    刚开始，老百姓还是有些害怕。
    但是后来，朝廷不但没有怪罪这些百姓，反而还给一些敢于直言的百姓，给予一些赏赐。
    说真话，朝廷给奖赏。
    时间久了，敢说真话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了。
    “老朽敢断言......”老头喝了一口酒，吧唧着嘴，说道：“若是给咱当今万岁一些时间，我大明一定会重现昔日盛景。”
    老头的话，得到了不少食客的认可。
    当然，这大庭广众之下，夸赞一下当今皇帝，这肯定是好事情。
    说不定这些食客当中，就有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
    如果他们将这些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皇帝自然是会很高兴的，说不定到时候又会给他们一些奖赏。
    掌柜的也高兴，因为城外建奴围城，很多酒肆都选择关门歇业，但是他胆子大，觉得不管怎么说，建奴在城外，城楼上还有好几万大明军队。
    再说了，紫禁城里还住着皇帝呢。
    皇帝都不怕，咱平头老百姓，怕个鸟啊。
    这几日，他这酒肆生意不错。
    “老先生说得对！”
    掌柜的跟着附和道：“崇祯皇帝上台，我觉得我大明中兴有望。”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冷笑，打断了众人的吹捧。
    “中兴不中兴，某家不知道，崇祯皇帝是个好皇帝，某家倒也是认可，只是......”一个壮汉，略有些醉意，不冷不热的道：“只是好皇帝，也有被蒙骗的时候。”
    “啥???”
    霎时间，周围的食客皆是一愣。
    “这位客官！”
    掌柜的呵呵一笑，道：“您定是醉了。”
    “醉了？”
    “笑话！”
    “这天底下，就没有能醉倒某家的酒......”说着，他晃悠着身子站起，然后端起酒碗，看向众人道：“你们看某家可是醉了？”
    壮汉长得是五大三粗，食客们自然不愿招惹，只当是这厮喝多了在这里说胡话。
    但是——
    食客们不搭理壮汉，壮汉却好像突然来了兴致。
    他晃悠着走到老头身边，笑呵呵的道：“老先生，有件事，您老人家一定不知道。”
    “什么事？”老头随口问道。
    壮汉扫视一圈，然后故意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咱大明王朝，出了一个大奸贼。”
    他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周围的食客，其实都听见了。
    大奸贼？
    霎时间，酒肆里的食客，包括掌柜的，全都瞪大了双目，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那壮汉。
    老者也是一惊，道：“先生休要在此说酒话......”说着，他故意没好气的道：“大奸贼，那你倒是说说，谁是这个大奸贼？”
    那壮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