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世事无常，分道扬镳

    时间飞逝。
    距离天子塔之战，已经过去三月有余。
    相佐和叶沉沉伤势最重，一直在医院养伤。
    军方成功击落了张风、苏阳乘坐的直升机，但现场只留下了一个飞机残骸和一个尸体，根据报告死者是一个白人，并不是苏阳和张风，现在两人生死未卜，通缉令还没撤销。
    相佐回来后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差不多有半个月才重新恢复以前的生活，每天除了喝酒就是泡吧，偶尔也感叹秦小禹不在的日子过分无聊……
    张川和陈昭走在路上，有说有笑。
    忽然间陈昭十分认真道：“小川，你没有变，我真很高兴。”
    张川笑着拍了拍陈昭肩膀：“俩大男人说这话有些矫情了。”
    “给我说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吗？”陈昭诚恳的问道，她真的很想知道张川经历的一切。
    张川沉吟片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接到苏扬的电话，他用金欢欢威胁我，让我透露出学院的情报，我当时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秦教授，秦教授便让我将计就计，假装投奔苏扬，是这件事本来就秦教授一个人知道，后来秦小禹猜破了我的身份。”
    说道秦小禹时，张川停顿了一下：“我敬佩都人不多，秦小禹算一个，当时我拿枪顶在秦小禹的胸口，我悄悄告诉他，一起杀出去，秦小禹却告诉我开枪，他知道，如果我身份败露，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将白费，所以他用生命来踏出了一条希望之路。”
    “如果当时角色互换，你会让秦小禹对你开枪吗？”陈昭好奇的问道。
    “会！”张川没有丝毫犹豫。
    陈昭点点头：“我猜也是，其实你们骨子里是同一种人。”
    张川淡淡一笑：“你也不赖嘛，听说你一个人把苏阳劫走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还是我认识的小昭吗？”
    陈昭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原本你假装叛逃我就足够痛苦，但后来小禹出事，我从来没有如此怨恨自己的无能……我就想自己连死的不怕了，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呢……其实当时就想着让对方付出代价了。”
    张川拍了拍好友肩膀，表示安慰。
    陈昭再次重复了一句：“我们以后和可以呆在一块，我很高兴。”
    张川目光平静的看着陈昭，没有说话。
    陈昭感觉一丝异样问道：“怎么了？”
    “小昭，其实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什么意思？”陈昭连忙追问。
    “秦教授告诉我，有一个任务需要我去执行。”
    “什么任务？”
    张川沉默。
    陈昭失落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张川解释道：“连我也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不过秦教授让我做好准备，这次任务机密度很高，恐怕也很危险。”
    陈昭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这样，趁着有时间有空就会h市看看吧，好好根父母道个别，还有金欢欢，人家毕竟是你女朋友呢。”
    张川苦笑着摇头：“其实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怎么回事？”陈昭皱眉道。
    “离开h市前一天我找过他了，我提的分手，因为我对我的未来充满未知性，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苏扬想用她威胁我，而我如今也面临着久别的风险，这样也挺好的，要不然还老惦念着。”
    陈昭默然。
    其实谁也没有错，张川的解决方式也正确，一个大家都好的结局，即使不完美，但是已经让很多人达不到了。
    “小川，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的英雄主义，这很可能会害了你。”
    张川无所谓的耸耸肩：“到时候你来救我好了。”
    陈昭无语道：“行，到时候我一定救你。”
    “哈哈哈哈！”张川仰头大笑。
    ……
    话别了张川，陈昭来到叶沉沉的病房。
    此时叶沉沉整呆呆的望着窗外。
    而这个状态，从回来到现在她一直在维持着。
    陈昭叹了口气坐在病床边。
    “医生说你身体已经全面恢复健康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院？”陈昭一边削着苹果一边问道。
    叶沉沉不回话。
    “你老在病房里闷着也不是事，有空还是出来多走走吧。”陈昭再次劝慰。
    这次叶沉沉终于回话了。
    “我不知道……我现在一出去就想到小禹，他对我太好了，以至于让我难以忘记，我一回到学院里就会想起他，想起他的好，他的笑……我忘不掉！”
    叶沉沉捂着头痛哭。
    “所以你就把自己封闭起来，想让自己忘记？”陈昭拿削好的苹果放到一旁。
    “他对我来说，就想哥哥一样，因为家庭原因，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我从没有直面过他对我的感情，我害怕有些话说出来，他就再也不会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叶沉沉扭头看向陈昭，满脸泪痕：“陈昭，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以前看过一句话。”陈昭缓缓道：“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沉沉，我想对你来说，那是一段重要的回忆，所以你不该忘记。”
    “人已经走了，那他就只能在回忆里存活了，如果连我们也选择遗忘，拿他就真的不见了。”
    叶沉沉崩溃的将头埋在陈昭肩膀痛哭起来。
    陈昭以安慰的角度轻轻拍了拍叶沉沉的肩膀：“……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明天让我看到一个不拘小节，霸道，开朗的叶沉沉，好吗？”
    许久之后，叶沉沉哭累了，昏昏睡去。
    陈昭替他盖好被子，悄悄关上房门离去。
    ……
    刚离开医院，陈昭又接到了秦教授的电话，对方让他火速来自己办公室一趟。
    陈昭敲门进入后，秦教授让其坐在椅子上，随后开始说正事。
    “成都一行，你后期表现十分优秀，论功行赏的话，按理说你该排第一。”
    “但是……”秦教授突然话锋一转：“你违抗命令，私自逃离，该罚！将功补过，这次奖励没有了。”
    陈昭一脸哭笑不得：“秦教授，你让我来不就是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秦教授撇了一眼陈昭，随后拿出一份表单：“这是精英特种兵训练名单，全国的精英都汇集于此进行长期训练，我向上层要了一个名额，毕业条件是在亚马逊雨林独自生活一年，没有任何援助，你愿意去吗？”
    陈昭沉默片刻后道：“为什么是我？”
    秦教授呵呵一笑：“这你就要问张川了，是他强烈推荐你去的，而且学院内除了你也没有合适的人员，相佐玩世不恭，安迦不稳定，商赏不合适这种训练，想来想去也只有你合适，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们的名额就作废了。”
    陈昭回想起张川临别前的话，点头答应道：“我愿意去。”
    “好，陈昭同学，祝你一切顺利。”秦教授慈笑着摸了摸陈昭的头。
    陈昭看着手中的表单，没有丝毫犹豫，填写了起来。
    ……
    我国军界大佬办公处。
    张川一脸严肃的站在一位中年男子面前，神情端庄。
    “张川，你在成都一行中表现优越，进过讨论，上层决定给你一个特殊任务，你愿意接下吗？”中年男子问道。
    “愿意！”张川毫不犹豫回答道。
    “你不问问是什么吗？”军界大佬道。
    “我将无条件执行我的任务。”
    军界大佬看着眼神坚毅的张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国外兴起一个神秘组织叫做‘神使’，我需要你打入他们内部，随后等待组织联络……遗憾的是，这次任务属于高度机密，组织无法提供给你任何帮助，任何困难都只能靠你自己解决。”
    张川没有回话，但神采奕奕的目光已经代替他回答。
    “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将删除你的档案，这样代表着你无论成功或失败，世人都不会记住你的名字，你还要去做吗？！”
    张川朗声道：“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流干最后一滴热血！即便失去一切！也绝不后悔！”
    “好！张川同志！世人不会记住你的名字！但我会！你的伙伴会！最后！祝你好运！”军界大佬说完敬礼。
    张川标准回礼。
    当晚，随着“确认”点下，张川的档案全部被删除，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
    国内，某审讯室内。
    审讯椅上坐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
    老邢坐在对面悠哉的喝着茶道：“还不打算说吗？”
    女子强行扯出一丝笑意：“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在问什么！”
    老邢甩出一张支票：“就凭这个，即便我没有办法证明这个是苏扬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按上一个巨额财产来路不明的罪名你信吗？”
    郗瑶闻言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忙。
    “呵呵，其实你不用紧张，因为上层有过命令，特殊时期，特殊人才，特殊对待，现在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抓住。”
    “……什么机会。”沉默良久，郗瑶终于主动问了一句。
    老邢掏出一张表单，上面的你内容竟然和陈昭填的那张一模一样。
    “好好考虑。”老邢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审讯室。
    郗瑶无力的靠在椅子上，许久后终于下定决心在表达上填写起来。
    ……
    海外，别墅内一个男子出现坐在沙发上，脸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直至下巴。
    看着电视上五个人的名字，陈昭、相佐、叶沉沉、安迦、商赏。顿时捏碎手中的玻璃杯，目呲欲裂。
    ……
    学院旧址。
    因为许久没有人生活的缘故，这里更显得破败荒凉。
    而这片旧土今天竟久违的迎来了客人，一名穿着奇怪的黑衣人踏入了这里……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