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云老板的心思

    宋家府邸内。几只寒鹊从树上跃起，落到府内的红砖瓦顶之上，叽叽喳喳地鸣叫，俯瞰着一场场红尘俗事。
    宋书文是宋礼仁的长子，自幼识书达礼，此时豆蔻年华更是一表人才，历经宋家沉浮，又在海外留学了两年，宋书文的满腹才气便成了宋礼仁的左膀右臂。
    自从回城以后，他便经手宋家所有生意，以他的才学，自然很快熟络起来。渐渐地，宋礼仁便带着他，跟城里所有的富商打起了交道。
    他也没有让宋礼仁失望，一回来便将宋家钱庄打理地井井有条。
    宋晓芳与巧月揽着手开心雀跃地走进宋府，刚走几步，恰与宋书文庄哥满怀。
    “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巧月的爹来了，正在书房和咱爹议事，我这不正要过去。”
    “啊！我爹来了？什么事啊？”巧月倒是不惊讶，这事显然已司空见惯。
    “谈些生意的事，你们女孩子家少参与为好。”
    宋书文柔和地冲巧月一笑，摆了摆手，径自沿着府内迂回的长廊往书房走去。
    这温文一笑，倒让巧月面色一红，毕竟这样儒雅的公子在城中确实少见。
    看着他的背影，芳儿忽然起了好奇之心，轻声道，
    “巧月，咱们去听听！”说着，拉着巧月也跟着宋书文跑到书房门口，悄悄藏在暗处。
    宋礼仁正坐在书房与巧月的父亲议事，此时宋书文快步走了进来，
    “爹，你找我？”
    “书文啊，快过来，我正跟你云伯伯讨论钱庄的生意。”宋书仁笑着招手。
    “云伯伯你好。爹，什么事啊？”宋书文站在宋礼仁身旁，他穿着一身类似西装的衬衫西裤，和厚绒坎肩，再加上那副金丝眼镜，满满一副知书达理的富家公子模样，其大方的仪表、温文尔雅的气度，引得云老板闪露出深思的目光。
    “呦，书文来了，这留学回来后，举止果然大不一样。宋老爷，我还真是羡慕你，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云老板笑着说。
    “云伯伯谬赞了。书文刚回来，还有很多要向您学习的地方。”宋书文一脸谦谦君子风。
    “最近你云伯伯的珠宝行生意不太好，再加上有些外来不入流的珠宝商恶意竞争，珠宝行的资金有些吃力。”宋礼仁说完，看了看云老板，担心他失了面子。
    “我也听说最近有些不知从哪些小地方来的商户，竟然偷偷跑到我们这城里，搅得许多老板的生意都没法做了。”宋书文也叹了口气，忽然眼睛一亮，
    “爹，我倒有个主意。我们自己也有金行生意，既然云伯伯的珠宝行遇到瓶颈，那我们金行便支援下云伯伯。那些不入流的商户都是次品，咱们帮着查验，这些人早晚露馅的。”
    宋礼仁一向视云老板为好友，行事自然爽快，“也罢，书文啊，给云伯伯在钱庄佘一些银票，但此事不能外泄，免得钱庄落人口实。至于银息，我分文不取便是。”
    云老爷哈哈大笑，“宋老爷果然与人为善。您看大公子，不仅模样斯文俊俏，还才华横溢，我都想跟你求亲，让书文做我女婿得了。”他半开玩笑着，却把他的心意说了出来。
    其实他与宋家交往，自然是看重宋家财雄势大，如若两家联姻，在城中的势力必将是无可匹敌。
    “我们家书文这孩子，一向能干守信，人也体贴……”宋礼仁心里倒是一直也存了这个心思。
    “云伯伯，我刚回来没多久，一心只想着帮我爹做生意，男女之事，书文暂时不想考虑。”
    宋书文截断了他爹的话，婉言拒绝了两位老人家的这份心思。
    “这……”云老爷一愣，被这坚定的回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芳儿和巧月藏在门后听得真切，芳儿小声喃喃自语，
    “哎，我哥在想什么？你俩要是喜结良缘，咱们可是亲上加亲了。”
    “哎呀，芳儿，别胡闹了。”巧月忙按住芳儿的口，神色娇羞，心中却有些许不悦。她好歹是云家的大小姐，虽然自己对宋书文并无男女情爱，但这样被干脆的拒绝，多少是失了女子颜面的。
    两人正说着悄悄话，门外一个下人跑了进来，
    “老……老爷……不好了，二少爷又惹祸了……”
    “什么？这个败家子又干了什么？”宋礼仁拍案一怒而起。
    “他惹了漕帮胡老爷的儿子，两边打起来了！”
    宋礼仁气得火冒三丈，怒声喝道，
    “书文，跟我去看看，这个孽障又干了什么？”
    说罢，宋礼仁怒气冲冲地带着宋书文离开了钱庄。
    芳儿与巧月偷偷藏在门后听了，叹了口气，
    “哎，我这二哥哥又惹什么事了？巧月，咱也去看看。”
    说罢，她拉着巧月悄悄跟着宋礼仁等人，见他爹坐车走了，连忙挥手也叫了辆马车，跟着往码头跑去。
    ……
    南宣城的城南郊外有一处码头，是流通城内外商贾货物的地方，自然也是城里的经济命脉之一。
    这浅岸边的简陋码头，可能是最纯朴的地方，因为每个工人都在辛辛苦苦地用自己的汗水劳作着，搬运着每一件货品。
    它也是最嘈杂的地方，岸边装货卸货的吆喝声，检货验货的争吵声，各商户的码头工产生冲突的撕打叫骂声，从未止歇。
    南宣城的码头沿着淮河水域连接长江下游，直通京杭、京沪等几条运河流域，贯穿着水域四周城市间所有货物的运输，也带动了城市间的经济发展。
    这原本满布尘埃的码头，携着风尘仆仆，周转着各商各户的货物，自然也蔓延着商派之间的明争暗涌。
    而此时的码头，原本忙碌的工人已停下手上卸货的工作，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里面一阵男子的喧哗吵闹声传了出来，正是宋家二少爷宋书涵与漕帮胡老爷的儿子胡秋玉。
    ……
    ps:文中涉及的实际地域，纯属情节需要，作为艺术创作的方式，并无叙述或修改史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