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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会动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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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由在侍女那柔若无骨的双手轻柔的搀扶下,脚步虚浮地缓缓登上台阶。台阶上那层层叠叠的青苔,如同一层厚重的绿绒毯,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每走一步都仿佛能挤出一滩水渍。才发现石床后面有个一人多高的洞口,那洞口宛如一张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大口,张牙舞爪着,仿佛要将踏入的人无情地吞噬。
    进入洞口,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密室。密室的墙壁凹凸不平,似是被岁月这双无情的手肆意揉捏过,散发着阴森寒冷的气息,宛如一座被遗忘的冷宫。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细碎的碎石和尘土,在微弱的光影下,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密室后面还有几个洞口,那些洞口犹如未知的神秘深渊,浓稠如墨的黑暗笼罩其中,宛如通往幽冥地府的通道,让人全然不知通往何方神秘之地。
    李由努力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下密室那昏暗如豆的光线,这才发现还有几个身材魁梧、肌肉紧实的精壮男子。他们身姿挺拔如松,肌肉高高隆起,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散发着雄浑的气息。
    女王也如翩翩起舞的彩蝶般款步来到密室,她身姿婀娜,每一步都似踩着灵动的音符,步履轻盈得如同踏在云端。在李由和几个精壮男人面前,女王优雅地抬起玉手,轻轻摘下面具,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孔呈现在李由面前。她的肌肤如雪,在昏暗中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恰似无瑕的羊脂美玉;双眸似璀璨星辰,明亮而深邃,只一眼便让人沉沦其中;眉如远黛,如烟如雾,蜿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唇若涂朱,娇艳欲滴,恰似熟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李由在秦国也是阅女无数,可在这个女王面前,他的心脏瞬间被丘比特之箭狠狠击中,不由自主地膝盖一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跪附在女王脚下,如虔诚的信徒朝拜神圣不可侵犯的神明一般。
    女王给眼前的男子们一个充满魅惑的暧昧笑容,那笑容犹如一朵在暗夜中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得惊心动魄却又危险致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一旁的侍女如灵动的燕雀般轻盈地上前,动作娴熟地给男子们带上眼罩,李由眼前顿时一黑,世界瞬间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所有的光明与色彩都被无情地隔绝在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由身边的精壮男子们看到女王的惊世美貌后,犹如被打了强效鸡血一般,一个个双眼放光,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空气点燃。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急不可待的表情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仿佛一群饥饿已久的狼群看到了肥美鲜嫩的美味猎物,随时准备一扑而上。
    女王双手抱胸,姿态慵懒地退到一旁,那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好奇、似期待、似玩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这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从远而近飘了过来,一个人形怪物从密室深处的洞口缓缓钻了出来。这怪物满脸皱纹,犹如千年干裂的树皮,层层叠叠,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无情的刻痕;浑身的皮肤松弛,像挂在骨架上的破布,摇摇欲坠,随着它的动作来回晃荡,让人看着恶心异常,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汹涌翻涌。
    侍从给李由和这些精壮男子,递上了一只只精美的杯子,里面盛着一些甘甜的水。李由不假思索地饮下后没一会儿,就觉得体内有一股无名邪火如燎原之势熊熊燃烧起来,欲火中烧,浑身骨骼咯吱咯吱作响,仿佛不堪重负即将散架一般。
    冯破奴和子婴,满脸忧色地快步唤过来卿鸟,冯破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急切地说道:“李由的父亲可是当今左丞相李斯李大人,他今天不会出事吧”子婴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焦虑,附和着点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卿鸟双手负于身后,面色波澜不惊,淡淡道:“不会有事的,也许还有一个好的机缘。”他的语气平淡如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秘神色,让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在这幽暗潮湿、宛如被世界遗忘的洞穴中,沉闷的气息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一切。微弱的油灯散发着如豆般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挣扎着撑起一小片光明。子赢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身姿挺拔却又透着几分文弱。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卷泛黄的纸卷,修长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借着那如豆般微弱的灯光,他微微俯下身子,眉眼间满是专注与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纸卷。他的眉头时而紧蹙,如纠结在一起的丝线,时而舒展,似被春风抚平的涟漪,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卿鸟脚步轻轻,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凑过来。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轻声细语道:“公子在记录什么?”
    子婴头也不抬,手中的毛笔如灵动的蛇,在纸卷上沙沙游走。他一边书写,一边语调平稳地说道:“我把一路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回去让皇兄阅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那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
    卿鸟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歪着头,眼神中满是困惑地问道:“看公子很崇拜你的皇兄?”
    子婴停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敬仰,仿佛提及皇兄便是他心中最神圣之事,说道:“皇兄博学多才,有次喝酒,皇兄说大地是圆的。”
    卿鸟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连连摆手道:“公子说的太匪夷所思。按照你的皇兄说,我要是按照一个方向走,如果方向不偏离,最后还会回到起点上?”他的脸上写满了怀疑,那神情仿佛在听一个荒诞不经的神话故事。
    子婴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眼神中满是笃定,肯定地说道:“是这样的。”
    卿鸟双手抱胸,无奈地摇了摇头,无语地说道:“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说罢,他长叹一口气,脸上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此时,冯破奴身穿铠甲,身姿如松般站在一旁。他紧蹙着双眉,眼神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那神秘的密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仿佛一颗颗焦虑的种子。
    密室里传出一阵阵尖锐的鹅叫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洞穴中显得格外突兀,那声音如泣如诉。这声音此起彼伏,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人们的耳膜。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叫传来,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洞穴的束缚,直上九霄。突然,声音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掐断一般,戛然而止,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吸吮的声音,那“滋滋”作响的声音,似乎有一只饥饿至极的凶猛动物在急不可耐地喝水,听得人毛骨悚然。
    一个球状的物体从密室内被大力扔出来,那物体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如一颗坠落的流星。它重重地落在石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又弹起来,顺着台阶骨碌碌地滚落下来,一路跳跃着、翻滚着,仿佛一个顽皮的孩童。
    在这宛如地狱深渊般阴森昏暗的洞穴中,浓稠的血腥气息如恶魔的吐息弥漫开来,冰冷黏腻,令人毛骨悚然。冯破奴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死在这满地血水的地面上一般,想上前一探究竟却又在犹豫之际踌躇不前。他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好似寒风中瑟缩的枯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纠结,那瞳孔因惊恐而急剧收缩,仿佛两颗即将破碎的琉璃球。
    卿鸟倒是面无惧色,只见他如猎豹般一个箭步迅猛上前,粗壮有力的手臂似铁钳一般无情地拎起那个球状物,毫不犹豫地将其抛给了冯破奴。
    冯破奴下意识地伸出双手顺势接住,借着火把那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的火光,他的手像筛糠似的微微颤抖着,胆战心惊地仔细端详起来。那是一个似乎被残忍地吸干血液而极度萎缩的头颅,干瘪的皮肤犹如千年的树皮紧紧贴附在骨头上,五官扭曲变形得不成样子,像是被恶魔肆意揉捏过。令人倍感诡异的是,头颅的表情看起来人死前竟呈现出一种极为反常、透着邪气的愉悦的模样,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沉浸于极度的快感之中。
    子婴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如白纸般煞白,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悲愤地说道:“这简直是魔鬼。”他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深入骨髓的恐惧,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回去我定要禀明皇兄,要让大秦的礼仪如春风化雨般传播四方,绝不能让这等邪恶之事存在于世,为祸人间。”
    说话间,密室里又传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鹅叫声,那声音犹如恶鬼的哭嚎,划破了洞穴中的死寂。紧接着,一个个头颅像是被无情抛弃的破旧皮球一样,接二连三地被扔出密室。那些头颅在地上毫无规律地滚动着,带起一串串血痕,场景恐怖至极,宛如人间炼狱。
    冯破奴的心脏急速跳动,如密集的鼓点,“咚咚”作响。他忐忑不安地伸手拿起来一个个头颅观瞧,每拿起一个,他的手都会不受控制地颤抖一下,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头颅,而是烧红的烙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生怕下一个就是李由的头颅。
    此时的李由,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迷离神情,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那销魂蚀骨的经历。突然,眼睛上的眼罩被一双纤细的手猛地拿了下来,他定睛一看,只见怀里是一个有着一头如金色瀑布般垂落的长发的妙龄少女。少女那蓝色的眼睛犹如深邃神秘的湖水,波光粼粼,此刻正充满好奇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似有万种风情流转。
    李由缓缓抬眼,看着不远处那位正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的女王大人,女王身着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袍,袍上绣着神秘的符文与图案。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威严,仿佛能洞悉一切。他的余光又瞥见密室中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那些尸体相同的地方都是没有头颅,脖颈处的断口参差不齐,犹如被猛兽啃噬过一般。
    李由凭着自己多年上战场杀人的丰富经历,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些死尸的头颅不是被锋利的利器干脆利落地砍断了,更像是被一只力大无穷、凶猛残暴的怪物直接从身体上硬生生粗暴拽下来的。想到这里,李由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心道:“自己怀里的少女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少女轻轻扭头,朱唇轻启,对着女王用一种奇怪晦涩的语言快速地说着什么。女王微微点头,如鬼魅般转身走进密室深处。不一会儿,她双手捧着一个石盆步态优雅地走了出来。
    在那昏暗幽深、宛如无尽深渊的密室之中,当李由终于战战兢兢地来到那神秘莫测的石盆面前时,他惊恐万分地发现石盆里竟是一个个如葡萄般大小的眼球一样的物体。那些眼球仿佛具有鲜活的生命,在石盆里轻微地转动着,散发着诡异的幽蓝光芒,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鬼火,摇曳不定,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胆寒不已。
    李由怀里的少女,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轻轻挣脱了他那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怀抱。她用那如冰刀般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由,那目光恰似冰冷的蛇信子,带着丝丝透骨的寒意,无情地舔舐着他的身心,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随后,她一步三回头地迈着轻盈如仙的步伐,那身姿犹如凌波仙子,裙袂飘飘,向着密室的深处缓缓走去。她的身影逐渐被那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仿佛被黑暗悄然吞没的一缕轻烟,无声无息,却又令人心生怅惘。
    李由呆呆地看着石盆里那些如眼睛一般的珠子,满心的不知所措,犹如迷失在茫茫大雾中的羔羊,惶恐而迷茫。罗刹国女王微微颔首,她那高贵的面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犹如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她示意身旁的侍女搀扶李由离开密室,侍女们如鬼魅般飘然而至。
    冯破奴看到李由出来,迫不及待地如同离弦之箭般赶紧和子婴迎了上去。冯破奴瞪大了如铜铃般的眼睛,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李由,只见他面色红润,却在那红润之中隐约露出少许疲倦之色,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神色中还残留着尚未消散的惊惶。
    卿鸟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石头盆中的眼珠,语气淡淡地说道:“二哥真是好机缘。”他的话语犹如寒风吹过冰面,不带一丝温度。
    李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那哈欠打得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有气无力地道:“贤弟,为兄困乏了,让那个女王安排住处,让咱们早些休息。”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卿鸟轻轻拍了拍手掌,那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如死的空间中回荡,犹如投石入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平静。很快,有侍女款步走来,那身姿婀娜多姿,如风中摇曳的柳枝。她们带着众人穿过蜿蜒曲折如蛇行般的小路,那小路两旁怪石嶙峋,好似张牙舞爪的怪兽。来到另一处洞穴。
    借着微弱如豆、在风中摇曳不定的火把的光亮,子婴举目看去,洞穴里摆放着粗糙的石桌石床,石桌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石床冰冷坚硬。饮水的器皿倒是一应俱全,在昏黄的光线下反射着黯淡的光泽。
    侍女悄然退了出去,那脚步声轻得如同落叶飘落地面。众人耳边忽然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动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无数条毒蛇在吐着信子。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群蛇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来到洞穴门口。这些蛇身如锦缎,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只是安静地盘在出口,犹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塑,却又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胁。
    李由似乎是特别疲倦,他像一滩烂泥般把手里的石盆随意扔放在石床边,身子一歪,便倒在床上直接睡过去了,那姿势狼狈不堪,毫无形象可言。
    不一会儿,呼噜声如闷雷般响起,震耳欲聋,打破了洞穴内短暂的宁静,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回响着,仿佛要将这洞穴都震得摇晃起来。
    卿鸟紧皱眉头,那两道眉毛仿佛拧成了麻花,满脸嫌弃地嚷嚷道:“你们这些死男人是不是睡觉都打呼噜?”那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和难以遏制的恼怒,仿佛随时能喷出熊熊怒火。
    冯破奴斜睨了一眼子婴,伸手指了指自己,撇着嘴,一脸的不以为意道:“我们两位睡觉可安静了。”他那表情自信满满,昂首挺胸的模样,仿佛在极力证明自己的无辜,像一只骄傲的公鸡。
    卿鸟微微颔首,轻轻点头后,随后“砰”的一屁股重重坐在石盆前,目光专注地看着里面的眼珠,那眼神好似要把眼珠看穿,若有所思,眉头紧锁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神情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冯破奴和子婴各自寻了一处石床,就那样胡乱地和衣而眠,动作仓促而又随意,如同两个疲惫至极的流浪汉。不多时,冯破奴和子婴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那声音比李由的呼噜声还要大,此起彼伏,犹如三只鼓足了气、比赛谁叫得更响亮的青蛙在争相鸣叫。卿鸟被气得脸色铁青,那脸色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怒冲冲地上前,抬起脚,狠狠地给三人一人一脚,那力度仿佛要把他们踹到九霄云外。可这三人睡得如同死猪一般香甜,对卿鸟的举动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之中。
    石盆中的眼珠此时有了动静,一个一个像灵活无比的小精灵,滴溜溜地左右转动,那转动的速度快得如同旋转的陀螺。它们好奇地四下观望,仿佛在探寻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最后,那一道道诡异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身边的李由身上,那目光好似一道道冰冷的射线,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的李由已经缓缓坐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注意力也全部落在这些眼珠上。他的神情紧张而又充满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疙瘩,仿佛能藏下无数的心事。
    身边的冯破奴和子婴也纷纷坐了起来,他们的眼神警觉,犹如两只受惊的豹子,瞳孔收缩,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原来,这些洞穴里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凉,那寒冷仿佛是无数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人的骨髓,仿佛能将人的血液都冻住。这几人正是被这刺骨的寒冷冻醒,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停地打着冷颤,身子蜷缩成一团。
    李由不动声色地看着石盆里的眼球,那些眼球也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李由,仿佛在与他进行一场神秘而又诡异的对视,那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卿鸟压低声音,小声道:“咬破你的手指,把血液滴到石盆里。”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蚊子的嗡嗡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这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李由面露迟疑之色,那表情就像陷入了两难的困境,缓缓说道:“贤弟不能给为兄一个说法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满心的不解和担忧如层层乌云笼罩在心头。
    卿鸟猛地拔出短刀,就见这把刀银光闪闪,宛如一道冷冽的月光直直地划过黑暗,寒气逼人,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不等李由反应过来,卿鸟手起刀落,那动作迅猛如闪电,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眨眼。李由只觉手腕一阵钻心的剧痛,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鲜血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溅落一地,好似一朵朵绽放的血色花朵。
    血液如红色的瀑布般飞泻而下,落入石盆之中。瞬间,那石盆仿佛成了一个神秘而恐怖的魔窟,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眼珠得到血液的滋润,开始疯狂地膨胀变大,就像被吹鼓的气球,几乎要爆开。随着“咔嚓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恶魔歇斯底里的狂笑,在这阴森的洞穴中回荡,令人头皮发麻。一条条黑蛇从眼珠破壳而出,那场景诡异至极,让人毛骨悚然。那些黑蛇身躯扭动,犹如黑暗中的幽灵。
    这些黑蛇如兴奋到极点的恶魔,雀跃地爬向李由身边。它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仿佛在进行一场疯狂的狂欢。一条条盘卧分散在李由身边,那冰冷的身躯触碰着李由的肌肤,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仿佛无数根冰针在扎刺着他。
    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一团团蛇吐着猩红的舌头,在众人面前昂然盘卧。那蛇信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向众人示威,挑衅着他们脆弱的神经。它们的眼睛闪着幽绿的光,犹如来自地狱的鬼火,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若木鸡,恐惧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地笼罩着他们,让他们无法动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李由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他颤抖着声音说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中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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