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源头

    进入会客厅里面，一位穿着青色鹭鸟官服中年男子正在喝茶。
    李捕头上前行礼道：“王大人，人来了。”
    他没有多余的话，说完就安静站在一旁，等待王大人开口。
    这王大人不紧不慢，似乎是等待项云行礼，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开口：“忘记了贤侄是第一次见王某，说起来还是你师兄，当年也是竹山书院刘院长门下读书，现在为上陵府通判。”
    “通判大人。”项云目前还是一头雾水，行礼在外继续等待着通判大人道明缘由。
    “这次那刘记当铺刘掌柜失踪一事，本官已经过目，疑点众多，一时半会侦破，那刘家就是无理取闹。”
    后面的李捕头听了这话，神情微微一松。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家与知府沾亲带故，不找到也不好交代。”
    李捕头又是神情一变，愁上眉头。
    通判大人这时站了起来，来到项云身前，指点道：“这次请贤侄过来，是提醒你不要和郡守大人走太近，知府大人与他那个你知道吧。”
    这下项云一下明白了，是上次用萧字令牌的问题。
    郡守大人独揽整个上陵郡兵权，知府大人分管行政，朝廷派来分权制衡的。
    通判大人见项云和他同是竹山书院的，特意指点提醒，知府大人对这次乡试有影响力。
    弄清缘由，项云虽很是无奈，还是面色如常感谢：“多谢通判大人指点。”
    “你也不必担心，知府大人日理万机些许小事他也不会理会，只是那刘掌柜家天天闹，难免难看，这次李捕头有需要你协助，本官也掌管邢狱就顺便过来看看。”说完就示意李捕头带项云下去。
    等二人离去，王通判闭目养神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这次竟然是皇子过来监考。”
    ……
    那边通判指点完毕，李捕头带着项云到了一个他意料不到的地方。
    李捕头领着他一进去，就是一股难闻气味，项云好悬控制力强，悄悄凝神屏气，恢复正常。
    这大狱里，不是人呆的，里面的人都是蓬头垢面，死气沉沉。
    最后，李捕头在一个小隔间停留，没有开门，只是向项云展示里面关押的两人。
    没想到项云一见，还挺眼熟的，只是萎靡不振，哼哼唧唧没有少受刑，依稀记得两人体型。
    不就是一高一矮两个穿着青色的深色麻布袄，去过刘记当铺那两人吗，现在这样子了。
    印象中两人身上气味难闻，是同大狱的不同的，泥土腥味。
    “项先生，这两就是在您前面去过刘记当铺当东西的土夫子，这次又去盗别人家祖坟，被当场拿下一通乱打，进来就这样的，可不是咱们滥用私刑。”李捕头对读书人迂腐有刻板印象，将两人现状也解释一下。
    “李捕头，项某看的出来，再说这刨人祖坟没被打死他俩算幸运了，那他们同刘掌柜失踪有什么联系。”
    项云这次离近，敏锐洞察到这二人身上有黑色死气，应该是刨过不少，难怪这一行都是短命鬼，不仅是不积阴德，更是长期接触死气被腐蚀。
    项云突然脸色一变，他发现死气中还有另一种气息，更是熟悉，是那次迷雾中邪祟女子代有那种。
    李捕头长期办案，察言观色发现这个变化，连忙问起来：“项先生，难道见过他们，或者又想起什么了？”
    项云压下心中不安，指了指里面两人：“想起来了，这两人是那天在项某前面去刘记当铺当东西的。”
    “那就没错，项先生，对的上了，当铺的伙计也认出他们来了，看来没有撒谎。”
    这时，另一边的牢房里，一名气息奄奄的男子，衣衫褴褛躺在地上，费尽全身力气喊出一句话：“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没有撒谎吧！”
    项云转眼一看，好像是刘记当铺伙计，然后转过头问李捕头：“这是？”
    李捕头神闪烁，见此支支吾吾：“没事没事，正常审问而已，看的差不多，这里气味太难闻，项先生咱们出去再说。”
    然后连忙带着项云离开了大牢。
    出来以后，李捕头避开另一个牢房的伙计的喊冤不谈，而是讲的伙计那里来的情报：“那个伙计招供的，给项先生看一下。”
    项云满脸疑惑道：“什么疑点？”
    见这个吸引项云兴趣，没有关心那伙计的冤情，他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画。
    一件华丽的戏服，红对襟素边衣裙，上面还系有玉牌，同那邪祟女子身上变化出来的一模一样。
    虽然心中大震，项云表面不露声色，等待李捕头讲述。
    “这是那两个土夫子去当铺当的东西，同刘掌柜一起消失的，所以很是不正常，刘家人怀疑是伙计监守自盗，趁机浑水摸鱼。”
    “所以项先生不要看刚才那人可怜被骗了，后面查账发现那伙计果然手脚不干净，只有一个疑点就是所有东西出手那伙计都招供了，就是这个去向不明。”
    “当然项先生不用担心，只是找您来认认那两土夫子。”
    “那就好，没想到还有这些曲折，那刘掌柜还是没有找到，这个也结不了案吧。”项云探探李捕头口风，觉得他是准备将这个让那个伙计背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捕头回答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还在调查，大概明晰一些，一定不辜负上陵郡百姓信任。”
    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两人就此别过。
    李捕头继续办他的案，项云有了这个线索思考一会儿决定再调查一下那个，印证心中所想。
    上飞行法器蒲扇，瞬息之间便出了上陵，沿着记忆中的官道，来到上次被邪祟女子雾气弥漫的山道。
    远远看去，曾经散去的雾气又重新弥漫着这个山间。
    如果猜测没有错，里面是还有上次同样情形，项云就这样远远一望，放弃去诛邪想法，没有找到源头，只会白费力气。
    不过现在线索表明，是那两个土夫子乱刨别人坟，才弄出这个乱子。
    那个消失的刘记当铺刘掌柜，和一同消失的刨出来的戏服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关键线索，只是要到那里去找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