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蜂蜜

    一下子在屋里待了那么多天，一出门项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次出来没有其他复杂行动，就是购糖。
    制糖在古代社会非常复杂，产量不高，都是奢侈品，而且质量一般，多数都是粗糖，不是那么纯净。
    项云顺着穿城而过的河慢慢散步，街边都是一些小摊。
    各种小吃，杂物饰品摊位，好不容易碰到有糖出售的，却是饴糖。
    这个饴糖甜度稍低，白糖更加抗腐化，项云只得放弃。
    “嗡嗡嗡。”一只花丛间穿梭的蜜蜂引起了项云注意。
    蜜蜂，蜂蜜，他一下拍了额头，要是有蜂蜜也可以，完美替代白糖。
    白糖工艺复杂，也是封建社会后期很晚才出现的，蜂蜜历史就长久，至少几千年，毕竟有蜜蜂就有蜂蜜。
    不过要找到出售的却很难，同其他糖类一样，蜂蜜同样珍贵，也是奢侈品。
    项云专门仔细观察，还是一无所获。
    蜂蜜既然也是奢侈品，自然高档酒楼也会用到，项云换了个思路，决定去比较熟悉的千香楼碰碰运气。
    他觉得的比较熟悉是在那里吃个两次，其他酒楼一次也没有光顾过。
    他一进去，没有招呼点菜，而是招手叫来小二，神情桀骜：“有事找你们掌柜。”
    只是气势上的高傲，让小二以为是个人物，不得不重视，取没有露出一点敌意，以免误会成找茬的。
    不一会儿，掌柜三步并作两步赶来，千香楼人气旺，他忙上忙下，听小二说来人气质不凡，连忙从厨房过来。
    “客人怎么称呼？专门找老范是何事？”从热气腾腾厨房过来又是快步，他满头大汗，擦了擦之后非常疑惑问道。
    项云一眼就看出来这掌柜，脑袋大，脖子粗，应该以前也是厨子，便对症下药道：“小生项云，找掌柜的事自然同千香楼本业有关。”
    这范掌柜见项云气质不凡，又是书生装扮，便以貌取人的相信他：“项先生，快请，到内一叙，范某对美味佳肴的追求也是千香楼的追求。”
    他下意识的认为与千香楼主业相关，就是美食相关的。
    这个超出项云计划的顺利，这个看起来除了头与脖子，其他地方都正常的掌柜，对美食追求那么强烈。
    还没有将准备好的理由全盘托出，他就被这范掌柜邀请到了后堂。
    “项先生有什么办法对付对面那个万香楼？”项云还没有坐定，他就急急忙忙开口问。
    这一句话将项云问住了，什么万香楼，他一点也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他也没有注意。
    不过这个名字也够损的，故意压千香楼一头，难怪掌柜怎么着急。
    项云也头疼起来，今天不就是出门买糖吗，怎么一下卷入别人酒楼的争端里面。
    君子不立于围墙，于是他果断告知这范掌柜实情：“项某只是想询问一下范掌柜，这个千香楼蜂蜜来源，求购一些，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范掌柜一听，一下尴尬起来，但他很快恢复正常道：“原来是误会，这个蜂蜜来源是酒楼机密，自然不能告诉项先生，不过项先生需要蜂蜜可以去有大片花盛开的地方打听，范某也只能说到这里。”
    项云谢过范掌柜提醒离开了。
    他一出千香楼，果然看见对面正在装修，原来是要开一家新酒楼。
    千香楼这边二楼以上都是预约，没有预约就可能到这边消费，而且他取这个万香楼对着干，让人们下意识一起对比，就会默认为是同一个档次。
    这边是有备而来的，项云也乐的见他们竞争，千香楼大厨手艺确实不错，就是菜品价格太贵了。
    虽然范掌柜刚好心指点他，但项云心中这个“恩情”已经两不相欠了。
    上次他同牛二虎来这里消费，付的酒费菜钱可是远超上面的价格，为了追乱跑的牛二虎，就直接离开，没有找零。
    也许他们以为剩下的都是赏钱，却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银两，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乘着飞行法器，项云飞上高空，发现上陵郡城北边一片片高达三丈，枝棕褐色，叶片多形，苞片花白色，花瓣长圆形的五倍子树。
    来到这里，正好不少嗡嗡蜜蜂在花上采蜜。
    一个头戴缝制一圈透明纱布的斗笠男子，身上穿的密不透风麻布袍，正在将一个蜂巢取走，周围是密密麻麻一圈蜜蜂。
    项云走上前去，道袍袖子一甩，微风习习，围着男子的蜜蜂全部离开，也不再靠近去树丛继续采蜜。
    男子周围采蜜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法术，就要跪下磕头感谢，却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连忙放下蜂巢开口道：“多谢道长出手相助，这个……”
    他想了想，不知道这个法力高强道长到此有何目的，反正帮自己赶走追赶的蜜蜂，至少应该感谢。
    “这个不如去我家喝口水吧，道长，这日头照着也口干舌燥的，”他手伸进斗笠帘子里擦了下汗，接着骄傲的补充一下：“是咱们村特产的蜂蜜水，又甜又解暑。”
    项云现在易容成一名游方道人，就是想更好交流，让这些采蜜人放松警惕，阴差阳错之下助他赶走蜜蜂，拉近距离又让他十分尊敬。
    “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施主。”项云装模作样的作了一个揖，毕竟他不是真道人，只是学的东山老道的动作。
    两人来到一个篱笆小院，男子将蜂巢包起来，放到阴凉处。
    里面一名正在织布的女子发现他，有些疑惑开口大声喊道：“当家的，今天怎么那么早，身上也是那么干净，没有泥水里滚滚就躲过那些蜂子？”
    “你个婆娘不要大喊大叫的，惊扰到恩人道长了，今天是道长大发神威，袖子一甩，狂风呼啸一下将那些蜂吹到天边去了，赶紧将去年珍藏的冬蜜取出来，给道长尝尝。”
    “怎么厉害！？”平时当家的喜好吹牛，里面女子将信将疑，还是停下手上的活，取出一个陶罐。
    罐子里是半凝固的水白色蜂蜜，项云远远就闻到浓浓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