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驸马爷在打榜

    近日来往青城之文人多了不少，酒家客栈天天爆满，笑得老板们合不拢嘴。
    尤其是那些文人骚客，出手向来大方，动辄一锭银锞子就砸在桌上，都不用找零。
    这些老板们既是欢喜又有些莫名其妙，青城平日人来人往虽然热闹，却远没有这几日这般，简直盛景空前！
    他们有互相认识的，聚在一起讨论许久之后，这才知道，原来是红袖招的岚莺姑娘发了话，得到一首举世好词，一月之后，请天下文人品鉴！
    这消息一出，立即向周边大城传播开来，尤其是其他青楼的老板全都坐不住了，纷纷派人前来，那些文人才子也纷纷赶至，生怕错过这大大的热点。
    虽说大家都不相信有什么举世好词，但却谁也不想错过。
    不然的话，同桌的文人都在讨论这首词，评价这首词是好事坏，你却连这首词都不知道，岂不是根本插不上话？那怎么能行？
    虽说学富五车是为了为国效力，可谁规定就不能用来增加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来青城的老板多了，才子多了，自然商贩也多了起来。
    许多行商也都踩着热乎气来到青城寻找一些商机，他们想的是，如果能借此一事打通一些盐方面的门路，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年轻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红袖招究竟推出了怎样的词，也没有意识到他们眼前即将来的是怎样的巨大商机。
    这些日子以来，沈浪花了十几天的时间进行编曲，调教岚莺，当然，这些都是在秦止月的亲自注视之下的。
    在此期间，他与秦止月的关系亲近了些，不再像往常那样没什么话可说了。
    如今的两人依旧不像是夫妻，倒像是有点暧昧关系的朋友。
    此时他正与换了男装的秦止月在红袖招的二楼喝茶，这是最好的观测位置。
    整个红袖招的布置也跟着沈浪的指挥变了变，多增加了许多铜锣一样的镜子，这些镜子都有专人操控，起到一个打光的作用。
    舞台上站人的位置，沈浪用铁浇筑了一个简易扩音器。
    后头还跟着一个巨大的木板，木板上固定着一张洁白的宣纸。
    这还是沈浪斥巨资从远方运回来的材料，才能制出如此洁白如雪的纸张。
    文房四宝就备在后台，蓄势待发。
    随着时间推进，很快，红袖招的楼内楼外便聚满了人。
    这些人偏偏还都不是看热闹的，而是花了真金白银的客人。
    钱最多的坐二楼，钱少些的坐一楼，再少点的只能站着。
    再少的……那就只能在院里，看看能不能听到点热闹了，待遇实际上和红袖招外头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商贩差不多，顶多就是有桌有茶有座。
    待到月亮升起，恩客们等得不耐烦了，鸨母这才出来主持大局。
    她站在扩音器前，清了清嗓子，被扩音器传出去的声音吓了一哆嗦，引发一阵笑声。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瞧我这给吓的，让各位爷见笑了。”
    想不到，这一头大一头小的铁桶子，竟然还有此种功效？竟能把这声音，放大好几倍出去？
    “好了，这时候差不多了，诸位爷想必也等得急了。”
    “丽娘在此先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今日岚莺姑娘要唱之词，若是在场诸位有谁能写出比这词更好的，我红袖招奖励白银五千两！还有岚莺姑娘的梳拢之夜一并奉上！”
    众人哗然！
    竟是白银五千两？
    写一首词，若是能比今日所唱的词更好，便是得了五千两白银？那岂不是只要写一首好词出来，此生衣食无忧？
    还有岚莺姑娘的……梳拢之夜？这位可是岚莺姑娘啊！
    听闻京城里来的某位贵人都被这岚莺姑娘拒之门外了的，这般名头响彻大云的名妓的梳拢之夜……她那清灵灵的声音若是用在夜里……那只怕是让人浑身酥麻，飘然欲仙！
    沈浪与秦止月对视一笑，都对这老鸨的宣传技术感到满意。
    此番，不论是图钱的，还是图名的，都鼓足了劲头跳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坑里。
    只怕这首词不出半月就会响彻大云了！
    届时，他们江都纸业也会跟着一起走遍大云的大江南北。
    “诸位爷，”老鸨继续道：“诚然，一夜写不出好词不要紧，为了让整个大云的才子都能参与进来，这奖励会持续半年之久！只要您来我红袖招，写下您的词，胜过了今夜岚莺姑娘所唱之词，那么五千两白银与岚莺姑娘的梳拢之夜，都是您的！”
    台下有人起哄道：“究竟是什么词，快快叫岚莺姑娘出来唱上一唱，我等也好听听，究竟是何等好词才能值得五千两白银！”
    “是啊！快叫岚莺姑娘出来唱唱！”
    “我是外乡人，我都没见过岚莺姑娘，快喊出来吧！”
    秦止月已经将沈浪的脾性动作摸得差不多了，见他此时手指轻点桌面，知道这事他正在思考，便问道：“想什么呢？这样入迷？”
    沈浪笑了笑：“我在想，要不过几个月，我再弄一首词出来，咱把这五千两白银给赚了？”
    “千古好词，说写就能写得出来的么？”秦止月哑然失笑，随即问道：“为何你要在署名上写李清照呢？这李清照是何人？”
    “是……活在我脑子里的一个世界的人，这样对你说吧，自那日我死而复生，脑海中便多了一个仙境，似是神仙抚顶一般，那个仙境有许许多多像李清照这样的大家，也有许许多多的发明。”
    “就像是……宣纸这样的？”
    沈浪点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注视着楼下的舞台，见时候差不多了，他隐晦地给掌镜之人打了个手势。
    秦止月望着沈浪，目光中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此时气氛已经炒得差不多了，鸨母捂嘴一乐：“就是猴急，好了好了，我可不在这碍诸位爷的眼了，老奴这就下去，不过待会岚莺姑娘上台之时，还望诸位爷不要大声喧哗，免得楼上的尊客听不见歌声。”
    “有请岚莺姑娘，为诸位唱上一曲李清照的词：《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