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中有道

    第181章 心中有道
    “林牧哟林牧，不要太过好奇，小心因此丢掉性命！”白老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黑暗始终不会将他包裹，因此林牧身旁总有一侧是亮的。
    很快他就深入到了没有灯火照亮的外围，无边的黑暗如潮水一般涌来，空中一个个庞大的黑影飘过，那就是“魔”。
    这无边的黑暗，竟是由一只一只，数之不尽的魔物所形成！
    心魔，是真正的魔？
    林牧怔然，木立在原地，忽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某个思维的陷阱之中，一直将所谓的“心魔”当成了洪水猛兽。
    他奶奶的，自己上辈子就是这群狗东西的顶头上司，怕个锤子！
    白老游荡在周围，回头看无数灯火如潮水褪去，黑暗将此地慢慢笼罩，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这些心魔还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等它们发现你陷入了这片深渊，你就再也走不出去了，会被它们拖进黑水里去。”
    林牧意识到心魔是何物之后，完全放开了，轻松道：“白老，你也是被拖入此地的人，对不对？”
    白老愣了一下：“老夫从出生之日起便在这里了，什么拖不拖入的，可笑至极！”
    “是么？”
    林牧心中暗忖，那此人应该陷入黑暗许久了，可这里的心魔却并没有攻击他，不知其本体得有多么强大。
    他继续朝着黑暗之中走去，不知不觉身体的表面笼罩了一层光芒，那是“铍甲”的自然光芒，在黑暗之中泛着淡绿色的光泽，让林牧可以看清周围飘荡过去的心魔。
    “咦，怪了！”
    白老环顾四周，他在黑暗中待的时间远比林牧多得多，所以可以看清更多的心魔。
    “这些心魔为何看到你，却直接从你身边绕开？以前并非如此，应该是将陷入黑暗者吞噬才对……”
    他自己都陷入了迷茫，诧异地看着林牧，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林牧似笑非笑，目光落在白老那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上，这双眸子和自己刚刚换上的“惊蛰”道袍一样，是宛若海水一样的颜色。
    若是仔细观摩，会发现那双眸子的深处，有三朵形态各异的花蕊在不断旋转，这是大乘期独有的“三花聚顶”异象。
    林牧似乎知道此人是谁了。
    白老用力敲了敲扫帚：“喂，你们这帮胆小鬼，吃了那么多的听火人，怎么不敢动这一个？害怕了吗？”
    无论他怎么敲打地面、挥舞扫帚，那些心魔见到了林牧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自觉绕着走，连靠近都不敢靠近。
    他奶奶的，见鬼了？
    “如果这些是心魔的话，那心火岂不是……”
    林牧喃喃自语，心中有魔，便是心魔，会堕入无边的黑暗。
    那么这个心魔的对立面，理所当然便是心火了，也就是说——
    “心中有道。”
    林牧念出这四个字的瞬间，周围的黑暗中亮起了铺天盖地的灯火，直接将这片黑暗彻底照亮！
    无数心魔被灯火撕碎，遁入了虚空之中。
    林牧环视四周，看着不断消逝的黑暗，心中顿时有了方向：“我所走的这条路上正确的，《上玄八部金刚功》的路线可以飞升，只不过需要更多改良！”
    “你……你到底是……”
    白老丢掉扫帚：“我知道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来自别的地方！”
    “哦，白老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说？”林牧已经看出此人不是活物，仅仅是被拖入黑暗的一道意志，因此与对方交谈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白老瞪了他一眼：“小子，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从老夫来到这里，你是第一个可以如此驱散心魔的人！”
    “如白老您所见，一个刚刚拜入离火神教的听火人而已，我这样算不算‘听’到心火了？白芍不用因此丧命吧？”林牧知道这个老头是知情人，问得愈发露骨。
    白老摇了摇头，拿起扫帚，一路扫着扫着便消失在远处。
    没过多久，白芍的身影便出现了，在林牧身旁点亮一盏油灯：“林师兄，你听到心火了么？”
    林牧回到大殿之中，徐徐睁开双眼，笑道：“听到了，听得可清楚了！”
    ……
    山峦如聚，瑞霞满天。
    一座天宫悬浮在湖山之间，垂落无尽灵光。
    离火宫外，一男一女两个“仆人”背着手交错来回地踱步，时不时透过宫门往殿内偷看一眼，随即都是露出焦躁不安的表情。
    “教主大人的病情日益严重，已经到了快要走火入魔的地步了！”贾玉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地抓耳挠腮，本就稀疏的头发更是雪上加霜。
    他抓住另一个“仆人”，向对方确认道：“甄保，教主上次走火是什么时候？入魔又是什么时候？”
    听他所说，在修真界的认知中，“走火”和“入魔”乃是两个独立的概念。
    名叫甄保的女仆人一脸嫌弃地推开贾玉：“着什么急着什么急！教主哪一天不是这样，一三五走火，二四六入魔，已经见怪不怪！”
    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神色比贾玉要慌张得多，他俩伺候教主多年，这位大人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他们二人怕是要被离火神教的教众千刀万剐。
    贾玉搓着手：“听说外门那里挑中了金丹期的新弟子，要不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教主，缓缓他的病情？”
    甄保白了他一眼：“你怕是老糊涂了，咱教主大乘期的修为，麾下元婴期的徒弟多如牛毛，那些个分神期的长老有多少还要喊他老人家一声师尊？一个金丹初期的小小修士，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离火教主德高望重，在教内本就是仅次于离火神主的地位，在这些弟子心目中，他比当今仙帝还要高贵。
    然而如今他老人家却疯了，整日不修炼不进食，在大殿内手舞足蹈，时而发癫，时而胡言乱语，前几日更是一巴掌将一片荒山给夷平了，险些弄出大乱子。
    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贴身照料的仆人，绝对要背大锅！
    就在两人手足无措之际，一道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吃的，给我拿吃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