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该杀之人

    此刻，庞统再看向曹睿。
    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五岁的孩童。
    而是一个实力在他与诸葛亮之上的天命谋主！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能被这个孩子看透一般！
    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诡异之事？
    见庞统已然哑口无言。
    曹睿淡然一笑，开口道：
    “怎么，凤雏先生可还有话要说？”
    “我觉得，先生应当不是还想做无谓挣扎的人。”
    “先生，是个聪明人才对。”
    这话，反倒是让庞统心中一松。
    是啊。
    既然曹睿已经看穿了一切。
    那自己无论说什么，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
    “我只是好奇……”
    “你既然知晓此事，为何还帮我。”
    “还要答应我所献的连环之计。”
    “难道仅仅是留住我吗？”
    庞统有气无力的问道。
    而且，曹操今日待他，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破绽的样子。
    仿佛就是真心实意的。
    不应该啊！
    曹睿却是呵呵一笑：
    “这很好解释。”
    “因为此表，还有五日后刮东风一事，我并未告知大父。”
    这话一出，再次让庞统心中一惊：
    “为何？”
    这到底是为何？
    既然曹睿已经看透了，不应该第一时间告知曹操吗？
    难不成，曹睿想背叛曹操？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重要，不重要了。”
    “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庞统却是突然笑出声来。
    声音很是骇人。
    使得曹睿听了心里都直发毛。
    听到这声音，帐外守着的张辽顿时攥紧了手中的剑，想要冲进去。
    他唯恐曹睿出什么意外。
    可就在这时，他却想起了曹睿所说的话。
    没有曹睿的命令，他只能在帐外等候，不可进来。
    “厉害，厉害！”
    “小公子，着实厉害！”
    笑毕，庞统不由得摇了摇头，称赞道：
    “我庞士元活了三十余载，见过不知多少谋士。”
    “在我看来，除了卧龙能与我匹敌之外，再无他人！”
    “却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而且……居然是个五岁的孩童！”
    “领教了，着实是领教了！”
    看着庞统如此凄惨的模样，曹睿却是摇摇头道：
    “凤雏先生想说的，该不会只有这些吧？”
    要是庞统只是一个以为自己临死之时却只会悲鸣的人的话。
    那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小公子。”
    庞统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凝重道：
    “先前将染病将士通过蒋干送往江东军之计，可是小公子所为。”
    曹睿点了点头。
    庞统并未觉得意外，继续道：
    “破孔明草船借箭之计，用火箭射之的人，可是小公子？”
    曹睿再次点点头。
    这下，庞统顿时深吸一口气。
    这些，只是他的猜测。
    但他没想到，这些居然还真是曹睿所为！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背后。
    不过只是个五岁的孩童？
    尽管他现在看起来，除了形体之外，根本不像是个孩子。
    “罢了，罢了。”
    “那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庞统此时的眼中，已然失去了光芒。
    他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大不了，便是一死罢了。
    不过，能在临死之前，知晓所有真相。
    倒也算是值了。
    只可惜，这些情报没法给鲁肃送过去。
    “先生，为何一定要效忠于江东。”
    “而不是我军？”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孙权因先生之样貌，对先生很不友好才是吧？”
    曹睿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问道。
    庞统平静无比，开口道：
    “小公子，这还用我说吗？”
    “恕我直言，曹操根本并非明主。”
    “当年徐州屠城，还有他早年那些事。”
    “甚至还为了军费，去挖他人先人之墓。”
    “如此不择手段之人，得到天下会如何？”
    “恕我直言，天下不该以此奸雄为主。”
    “大汉虽衰微，但并非任何人都能接替的。”
    既然所有事已经败露。
    那庞统也没有必要去掩饰。
    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比起性命，他其实更想知道答案。
    知道曹睿为何将此事瞒着曹操的答案。
    显然，曹睿绝对不可能背叛曹家。
    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那曹睿究竟是为了什么？
    曹睿平静的道：
    “先生还真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了。”
    “那好，我便一个一个告诉你，为何。”
    “首先，是徐州之事。”
    “天下人都在对此事口诛笔伐，但又有多少人知道真相？”
    “我大父当初为何屠徐州？”
    “是因那陶谦老贼，将我大父之父曹嵩所谋害！”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难理解吧？”
    “至于屠城，若真是屠城，那徐州还能有人存活？”
    “大父斩杀者，都是支持陶谦之人。”
    “这些人，留着的话，想要掌控徐州现实吗？”
    “但凡是个明主，也不会行如此怀柔之策。”
    对于曹操徐州屠城一事。
    曹睿并没有打算回避，也没打算去洗。
    杀了，便是杀了。
    杀的，都是对于曹操来说该杀之人。
    如此乱世之中，还真差这几份人命吗？
    庞统顿时一愣。
    这事若这么论的话，当真不好谈论对错。
    或许对于他人来说，曹操是错的。
    但是对于曹操，对于曹军来说，如此做是最为正确的。
    对自己无用之人，无需杀。
    但对自己充斥敌意，已然不可挽回者，为何要留？
    难道要留着，给自己留个祸患吗？
    如此不能杀伐果断之人，如何能成主君？
    “再说挖他人先人坟墓之事。”
    “暂且不论这些都是早年之事。”
    “先生或者说是天下人，真的了解此事吗？”
    “当时紧缺军费是为了做什么？”
    “是为了讨伐乱臣贼子董卓！”
    “为了守着已死之人，却要弃当今天下之人于水深火热而不救吗？”
    曹睿继续道，声音冰冷无比，不掺杂任何感情。
    庞统顿时眯起眼睛：
    “说的未免也太道貌岸然了吧？”
    “即便如此，这么做可征求了他人同意？”
    “为了自己的想法而祸害他人，这又该如何解释？”
    听到这话，曹睿并未直接回应。
    反倒是呵呵笑了起来：
    “好一个道貌岸然！”
    “那我倒要问问先生。”
    “在此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待大父手中钱财足够之后。”
    “第一时间，便派人前去为先前所挖坟墓之人修缮，并将原本所得之物全盘返还。”
    “此事，不知是谁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