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战前侦查

    “小鬼子从哪找得这条道？我都不知道。”
    上辈子，廖峰听过一个说法，日本鬼子为了侵略中国，可以说是谋划了无数代。为了勘探地形，不惜投入无数的财力物力。派出特务、间谍，打地质学术的旗号，可以说是无所不有其极。以至于大多数时候日军对于当地地形的了解，远甚于之前的北洋、眼下的国府。
    这种说法具体的出处廖峰已经忘记了。或许可能有些夸大，但是窥斑见豹，日本鬼子能够以弹丸之地一夜之间以国运为押，几乎达成了以鼠吞象的成果，是有一定原因的。
    看着地上明显的车辙，廖峰内心感慨不已。
    “小鬼子再精，不也被咱们逮住尾巴了嘛？”黑娃笑嘻嘻地说道，他并不知道廖峰内心的感怀，只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揍小鬼子了。一时间激动不已。
    “队长你看，这么窄的道，两辆汽车并着走都难，咱们在两边埋伏，一打一个准。”
    “说得没错，不过还得再看看。”
    廖峰抛去了心中的杂念，眼下想之前鬼子如何谋划多年已是无用，徒增烦恼而已。而且，就眼下来说，正因为此地人迹罕至，即便过了好多天，原本小鬼子的车辙还在，所以，届时小鬼子通过之时会更加麻痹大意。
    廖峰带着黑娃和自己的几个警卫用脚丈量了此地的每一处地方。在山坡小道下，他代入小鬼子的视角，想着自己会不会察觉埋伏。如果遭遇埋伏，又会如何做。
    又在山坡之上，查看着哪点埋伏才能更有效地杀伤敌人保护自己，哪点才能不被敌人发现。
    作为一个指挥官，必须要对自己手下的同志负责，也必须要做到这一步。
    正如眼下的一位名将，曾这样说过：
    作为一名指挥员一定要勤快，应该上去看的山头就要爬上去，应该了解的情况就要及时了解，应该检查的问题就要严格检查。不能懒，懒会带来危险，带来失败。要尽一切可能不间断地侦察，查清敌人的部署和动向。
    每一次战役、战斗的组织，要让大家提出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要让大家来找答案，而且要从最坏的最严重的情况来找答案。把所有提出来的问题都回答了，再没有问题没有回答的了，这样，打起仗来才不会犯大错误，万一犯了错误，也比较容易纠正。
    诚然，廖峰作为一名普通人，是无法做到这位名将那般几如艺术一般的指挥，超算一般的谋划，能够将地图完全融入自己的脑子里。
    但是，为了战都的最终胜利，也必须要尽可能地像那一位学习。
    从早到晚，不眠不休，以至于李黑娃和一众警卫都有些小腿发涨，浑身发软。廖峰才终于达到了内心的期许。
    眼下，廖峰已然将此地地形全部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好似三维全息图一般刻了下来。
    眼前的地形大体呈人字，从远处的公路延伸过来，如果正常左行，便是坦途。但如若是像小鬼子这般绕行走小路，地势便会逐渐收紧。
    行至一处鬼子扫荡前百姓供奉狐仙的高地之后，更是直接形成两山夹一沟的险要地形，而且越往后会越陡峭。
    不得不说，这是个天然打伏击的好地方。
    在此刻，廖峰已然对作战计划胸有成竹，眼下，甚至一闭眼都能大致推量出届时作战的情形。
    回到队部，廖峰已然是浑身疲软无力，但他还是在吃过晚饭又去视察了集结起来的民兵，并及时地对他们进行了动员。
    在夜间训练讲评结束以后，又强打精神去大家的住处去询问近况，了解大家的内心动态。
    如果用那位将军的话说，这就是日常的工作作风，说到那里做到那里，要做得干脆利索，要一竿子插到底，一点不含糊，不做好不撒手。只有干部这样带头了部队才会有战斗力。
    当然，除了这些各种冷冰冰的理由之外，感情上，廖峰也需要在战前和这些同志们，乡亲们说说话。
    尽管从战局分析来看，不论是地形还是情报，都是己方占了极大的先手，但是真打起来又绝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伤亡。
    而且，为了尽可能保密，这些同志又只是和家里交代说只是封闭训练罢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是，当战斗结束之后，又免不了会有家庭明明还在等着自己的男人、父亲、兄弟、儿子、姐妹、女儿参加完光荣的民兵训练回来。可最终等来的却是牺牲的噩耗。届时他们问及最后的亲人之后，自己难道要说视察地形结束太累了，先睡了，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情况？
    不，不能那样啊。
    将全部工作做完之后，已是深夜，廖峰只留下了明天召集五个分队长开会的命令便沉沉睡去。
    .....
    翌日，廖峰再度睁眼，发现天还是黑的，便以为自己是心中有事，所以没睡死。可是刚一闭眼，却又惊觉不对。
    再度睁眼一瞧，这窗帘怎么还透着光呢？慌忙起身，撩开窗帘往外一瞧，嚯！太阳早就高高挂起要晒屁股了。
    “李黑娃！”
    廖峰边穿衣服，便开口骂：“你他奶奶的，高粱米白吃了！？没告诉你今天要开会吗？为什么不叫我？”
    廖峰自穿越过来之后，极少发火。在李黑娃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发火。
    以至于一听廖峰怒喊自己的全名之后，当即就打了一个哆嗦。嘴里不住地嘟囔：“你看，都怪你，说什么让队长多睡会儿，现在可好，好人你做，挨骂的却是我。”
    张虎遭到埋怨并不在意，反而大大咧咧地把黑娃拦下，带着大伙儿打着哈哈，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
    “队长，你别怪人家黑娃，是大伙的主意，让你多睡会儿而已。不耽误事。”随后将面往炕上一放，说道：“队长，你一边吃，一边给咱开嘛。这时间不省下来了嘛。”
    廖峰皱着眉头心道：嘴里吃着东西，还怎么给你们开会？
    可是看着大伙的笑吟吟的，黑娃也是低着头好似犯了什么大错一般，终究是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
    只能说个下不为例之后，轻轻把事情接过。
    囫囵吞枣地对付了几口，便开始和众人商量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