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耗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传来

    很显然，现在的赵刚还是无法完全接受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事情。
    一路上，赵刚虽然当着廖峰的面不好发作，但是很显然面色是不好看的。
    不过，廖峰知道，赵刚会接受的，因为从骨子里，赵刚也是独立团的脾性。别的不说，原着里李云龙到万家镇取骑兵营，赵刚不也在最后妥协了么。
    目送着李云龙和赵刚离开之后，天早已经黑透了。
    这一天，又是伏击，又是打扫战场，又是写报告，应付李云龙、赵刚，临了还加急给李云龙写了份公函。
    可是将廖峰累坏了，从里到外地累。
    以至于，廖峰现在将自己兵工厂的信息透露出去，都没有多少肉痛的感觉，只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
    ......
    翌日，廖峰再度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是被饿醒的，眼下快到中午，说起来几乎都一整天没吃饭了。
    本来昨天是想吃完饭再睡的，谁知道李云龙和赵刚突然驾到，杀了自己个冷不防。
    想到这，突然一阵肉痛。
    自己眼下最核心的家底漏出去了呀！
    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大概就是李云龙虽然土匪，但是这东西他一个人肯定吃不下。兵工厂的地址只有自己知道，到时候自己还是可以留点的。
    ‘得找个时间和老王说一下这个事儿。’
    虽然老王最开始是对土八路抱有一丝疑虑，最开始是想去重庆的，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自己一样早就从里到外地红透了。
    翻身起床，便看到了炕桌上放着馒头稀饭和一碟子的花生。
    “还是黑娃知道疼我这个大队长啊。”
    不用说，除了他没别人了。只是自己这次睡得是真死，有人进来了居然都没醒。
    不过，连续睡了两天的大觉，脑子确实清醒了不少。
    用过饭之后，马上去喊李黑娃，让他通知各队长，自己要下达下一阶段任务。
    之前自己也曾吐槽过那所谓的文山会海，可是真带了团队才知道，有些东西是避免不了的。就算不开大会，但是小会却是不能断，隔三差五就得几个负责人碰一下头，商量商量。
    不然，很多事情下达下去，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而时不时地开一个会，也方便自己了解下面的情况，同时也好让班子里的同志了解自己的想法。
    也正是这隔三差五的碰头会，才让自己尽快地熟悉了业务，融入了班子，构建起了战斗力。
    说到底，没什么是白来的。
    “几个队长已经在队部了。”
    “这么快？”廖峰有些惊讶，可能也是自己在事前事后开会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大家也自然而然地提前到了？
    “行，那咱们紧走上几步，大家是不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也没有吧。”李黑娃嘟嘟囔囔地说道。
    “什么叫也没有吧。”廖峰白了李黑娃一眼，脚下的步伐愈发地快了。
    果然，一进队部的屋子，里面已经坐满了。
    “大家都在啊？”廖峰环视了一周，自顾自地说道：“二蛋哥呢？他没来吗？”
    原本很稀松平常的问话，却没有人回答。
    诡异地沉默瞬间让廖峰察觉了不对。
    出事了！
    潜意识中莫名地浮出了这样的念头。
    廖峰这才反应过来，以往这样的队长大会自己哪怕是在外面也可以听到吵嚷声，可是这一次却异常地安静。
    “昨天，打扫战场的时候，有个鬼子没死透，然后.....”
    张虎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答案：“本来昨天就要和你说的，但是昨天你太忙了，没找着什么机会。”
    “这样啊。”
    瞬间廖峰只觉着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懵。
    自己在这个县大队，除了李黑娃和张虎，接触最多的就是李二蛋，他是大队里的老人了，而且在周边村镇又有一定的威望。自己免不了需要他的帮助。
    要说感情吧，也没有多深，毕竟空降领导和团队的老干部往往都是要在磕磕绊绊中合作的。
    可是就这么一下子人突然没了，不知为何，廖峰的心里一下子空空的。
    “那，我们就先开会吧。”
    可是说完这一句之后，却再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脑子好像锈住了一样。
    良久良久，只余沉默。
    “牺牲同志的遗体已经清洗好了，而且也通知了家里。就等安葬了。都是按照你之前安排的流程。”张虎眼看不能就这么沉默下去，开口说道。
    “哦，对，牺牲的同志们。还有...还有...”
    “还有就是战后总结，我们也都在安排，之后会交报告的。”
    “哦，对，得总结。这是咱们第一次全队主动出击，得总结。还有什么来着？”
    明明才睡了长觉，刚刚觉着脑子还挺清醒得来着，这会儿怎么了？
    “瞧我这脑子。”
    廖峰轻轻用手敲了自己两下脑袋，装似思考的样子。
    “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廖峰干笑着缓解着尴尬。
    “老廖，今天要不先算了。”
    啊？
    “大家先回吧，就按照之前的流程办就好。”张虎下达了命令。
    众人自然也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只是离开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张虎的肩膀，拍了拍廖峰的肩膀。
    “老廖。”张虎想要开解一下廖峰，却不知道怎么说。
    “嗨，没事，就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你说这事儿闹的。他既不是在你那最危险的地，也不是前后堵口子的地方。都打赢了，还能出了意外。”
    张虎没有说话。
    “哎，不过也正常。打仗嘛，哪哪都是意外，有意外是正常。”
    “牺牲的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没准明天就是咱俩了，正常。”
    ......
    廖峰一句又一句地自然自语，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廖峰在开解张虎呢。
    “我没事，今天谢了。”
    终于，廖峰不再继续言语。
    “你想通就好。”
    “本来也没事，就是...”
    他是熟悉的人罢了。
    廖峰很清楚自己的状态，就是单纯地平日里相处惯的人突然离开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罢了。
    “别的都好说，就是二蛋队长的家人那里，得你去。”
    啊？
    廖峰莫名地看向张虎，可随即便反应了过来，长叹口气：“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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