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乌合之众

    “一言难尽，我们坐下慢慢说吧。”云归将几人请入座中，当下将擂台之事娓娓道来，但并未提及庆祝宴上的事情。
    齐长昭听了直呼精彩，用力拍着手道：“一直没见你这兄弟动过手，没想到竟有如此异力。等他恢复后，找个机会也切磋切磋。”
    云归笑道：“你俩性情倒是挺合得来，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齐长昭哈哈一笑“还好你们没参加后来的比赛，不然拿了第一名，岂不是要被崇武王招进定武堂。”
    云归满脸惊讶“哦？那个定武堂怎么了？”
    齐长昭神情严肃地解释：“说白了，定武堂就是崇武王新成立的聚拢民间高手的堂口。虽然号称高手，但其实里面大多数都是民间一些稍强的异能人士罢了。瘸子里面挑将军，根本就算不上一流高手。平时也不知给崇武王做些什么，但像你这种级别的高手进去，肯定屈才。”
    云归疑惑问：“还是新成立的？”
    齐长昭解释道：“说新也不算太新。三年前，崇武王不知怎么脑袋一热，先是举办擂台赛，后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才成立这个定武堂。到如今，也算是笼络到不少民间的高手。”
    云归思索道：“聚拢这么多高手，肯定有什么用意吧。”
    齐长昭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用意？那些人闲散惯了，一盘散沙。领了俸禄，还经常没事惹事。有次我就撞见个在集市欺压百姓的，还声称自己是第几届冠军来着，被我几剑打得屁滚尿流。后来崇武王得知后，还将他逐出了定武堂。你说，聚拢一群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用？”
    云归道：“既然崇武王将他逐出，说明正在治理这个堂口。说不定久而久之，这个堂口会变得强大。”
    齐长昭道：“你还别说，真是这样。现在的定武堂规矩多了，也低调多了，没见有在外面惹事的人。只不过这个堂口才区区几十人，就算想做什么，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云归道：“难怪竹公主知道也并不干预此事。”
    齐长昭哈哈一笑，道：“竹公主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人。这些人怕是顶不过她一招‘千芒’！”
    云月在测试电阵的那个晚上，曾偶然间听到黑衣男子提及竹公主的千芒之术。如今，这话题再次被齐长昭提起，她心中的好奇如被点燃的火焰，她忍不住开口询问：“那千芒究竟是什么术？听你的语气，听你口气好像很厉害。”
    齐长昭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他缓缓解释道：“那是她的奥义级别的杀手锏之一，术如其名，如万千锋芒齐射，锐不可当，实力悬殊情况下，根本连逃的机会都没，即便是我遇到，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只有逃走的份！”
    云归心中一惊，齐长昭的实力他是深有体会，连他都只能逃的话，自己也定然同他一样，没想到竹公主那看似娇弱的身躯，竟蕴含有如此恐怖的异能，不禁感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齐长昭微微一笑，接着道：“其实，我也很少有机会见到她出手。唯一一次见到她施展千芒之术，是在一次平叛的战斗中。数百人顷刻间化为碎屑，一举扭转战局。至于她到底还掌握着多少种厉害的招数，恐怕无人知晓。”
    几人闲聊片刻后，一个下人突然慌张地跑来传话。齐长昭听后，立刻起身告辞。云归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难道是研究所那边的商议有进展了？”
    千梦在一旁解释道：“你们在齐府的那几日，确实有人来告知，研究所那边的商议可能在近期结束。之后，他们会定下具体的日期，两家共同进入研究所进行交接。”
    云归闻言，眉头紧锁，转而问道：“陶氏兄妹那边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千梦和云月都摇了摇头。千梦回答道：“陶洛晴经常会接到一只竹鸟传来的信息，那竹鸟在她身边唱叫。她似乎知道是谁施术让竹鸟飞来的，但总是厌烦地将它赶走。我问她时，她只说是个追求她的人，但她已经明确拒绝了他。”
    云归听得不耐烦，摆手打断：“停停停，怎么一提到她就全是这些感情方面的事情？她脑袋里整天都没点正事吗？”
    千梦轻叹一声，幽幽道：“你这呆子当然理解不了。对于她来说，感情就是全部了，她根本不在乎事情会怎样发展。”
    云归继续追问：“那她哥哥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这次是云月回答：“她哥哥似乎一直在研究某种武器，看起来非常着急，就好像有人在背后不断催促他一样。”
    “是什么样的武器？”云归好奇地问。
    云月解释道：“跟我的陀螺有些相似，但他的控木能力似乎能形成一个恶鬼笼，或者某种防御罩。而且他并不是只做一个，而是连续不断地制作，似乎是要供应给很多人使用。”
    云归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给很多人用？他到底想干什么？”
    千梦捋着头发，严肃地说：“我感觉这里面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齐府的洪管家在边境培养势力、搜集武器，陶松南也在大量制作武器，崇武王又招揽了大批高手。难道他们之间是暗中勾结在一起的？”
    被千梦这么一总结，云归顿时感到背脊发凉。他隐约觉得，这些人之间似乎真的有一条无形的线在连接着他们。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要谋反吗？可是，仅靠定武堂那几十号人，怎么可能成功？就像齐长昭说的，他们连竹公主的一招千芒都抵挡不住，更何况皇家还有那么多军队，并且还有齐、谷两家的支持。
    千梦推了推正在沉思的云归，建议道：“不如你先把至今为止侦查到不对劲的情报，去给竹公主汇报一下吧。”
    云归有些犹豫地问：“现在就去？”
    千梦坚定地点头：“对！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跟着去了研究所，可能就没机会再继续调查了。我们应该把目前的情况先向竹公主汇报一下，即便将来没有什么结果，说不定也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源天玄露作为回报。”
    云归望着千梦微微一笑道：“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