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镇首韩江

    镇首府大门前的百姓们，突然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挥动手臂，高声呐喊道，“镇首大人，镇首大人，镇首大人……”一声声呼喊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镇首韩江面带笑容，挥动手臂，向百姓们示意。
    百姓们渐渐安静了下来，韩江站在镇首府门前的台阶上，他运转灵力，施展水灵术功法，只见一道白色灵力从他的掌心散出，将掌中的银葫芦环环缠绕。片刻后，一股清澈的水流从银葫芦内喷出，直上天空，随后化作一条一丈余长的清水大鱼，在百姓们的头顶盘旋飞舞，游来游去。
    百姓们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他们高举手中的盛水器皿，望着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清水大鱼，好似要将天空中的灵水舀下来一般。
    清水大鱼盘旋片刻，突然跃起，然后又从高空中坠落，一头扎进台阶下的黄铜大缸中，清水大鱼在缸中不断旋转，最终化作一股清澈的灵水，留在缸中。
    韩江站在台阶上，手中高举银葫芦，大声地说道，“强壮身体，延寿百年。”
    台阶下的百姓们也齐声喊道，“强壮身体，延寿百年。强壮身体，延寿百年……”
    百姓们一边欢呼，一边有序地排队，等待着领取灵水。府役们用木瓢从黄铜大缸里舀出灵水，分给每一个百姓。
    叶枫隐身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百姓们一个接着一个，喝下缸中的灵水，一丝丝淡淡的黑气，不时地从百姓们的嘴角流出，显得十分诡异。
    百姓们全身充满力量，不知疲倦地欢呼着、呐喊着，“强壮身体，延寿百年。强壮身体，延寿百年……”直到深夜，才渐渐安静下来，纷纷散去。
    叶枫望着镇守府门前的黄铜大缸，心中甚是奇怪，只是一口不过四尺高的黄铜水缸，竟然可以舀出千碗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镇守韩江看着百姓们喝完灵水，一个个离去，直到大门前再无一人时，他才施展水灵术功法，指尖灵力闪动，黄铜大缸中剩余的灵水立即旋转翻腾起来，化作一条晶莹的水带，腾空飞起，流入韩江掌心的银葫芦里。
    这时，叶枫突然明白，原来这黄铜大缸中的灵水，是一道水灵力所化，难怪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缓缓从黑暗中驶来，车旁一个府役，手中提着一个昏黄的灯笼，跟随在马车旁一同前行。
    马车来到镇守府大门前，慢慢停下。韩江手中端着银葫芦，走到马车旁，府役提着灯笼，上前将马车门打开，韩江登上马车，府役又将马车门关好，车夫轻甩马鞭，驾车向青山镇北面驶去，府役提着灯笼紧随一旁，与马车同行。
    马车出了青山镇，一路向北行驶，叶枫隐藏身形，远远地跟随在马车后面。
    大约走了五六里的路程，马车停在一座山脚下，韩江双手捧着银葫芦下了马车，府役提着灯笼在旁边带路，二人沿着一条青石小路，一直向山坡上走去。
    不多时，半山腰上出现一座四合庭院，庭院坐北朝南，依山而建。二人来到庭院大门口，府役上前扣动门环，“当当当。”随后院内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哗啦”一声，院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青衣小童站在门内，见是韩江到来，躬身施礼，“韩大人，里面请，仙师正在等您。”
    叶枫隐藏在远处的树林里，看见韩江独自一人走进庭院，留下府役提着灯笼在门外等候。叶枫心中暗想：庭院中不知是什么人？镇首为何深夜到此？叶枫纵身跃上身旁的一颗大树，向庭院中望去。
    韩江来到正房门前，躬身施礼，“弟子韩江，拜见仙师。”
    “进来吧。”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韩江挑起竹帘，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走进大厅，只见一位身穿白缎修士袍的枯瘦老者端坐在椅子上，身后墙壁上挂着一幅万里雪山图，下方桌案上摆着两支铜蜡台，上面点燃一对一尺来高的白蜡烛，将屋子照亮。
    “仙师，灵水已经分发完毕。”韩江双手托起银葫芦，恭恭敬敬地递给枯瘦老者。
    “很好。”枯瘦老者抬手，掌心灵力闪动，银葫芦化作一道白光，飞入掌心灵印，然后缓缓说道，“这是赏你的丹药。”枯瘦老者从纳袋中取出一个小木匣放到桌子上。
    “谢仙师赏赐灵药。”韩江躬身谢道，然后上前将桌子上的小木匣拿起，捧在手中。
    “夜已深了，你回去早些休息吧！”枯瘦老者眯着眼，淡淡地说道。
    “是仙师，弟子告退。”
    韩江手捧木匣退出大厅，门外小童将他送出庭院，韩江把木匣揣入怀中，与府役一同走下山坡，乘马车返回青山镇。
    叶枫悄悄地跟随在马车的后面，一直回到镇首府。韩江下了马车，府役提着灯笼在旁边带路，韩江穿过前院，来到后院一栋二层小楼，府役将楼中的灯烛点燃，然后退了出去。
    叶枫潜入镇守府，悄悄来到后院的二层小楼旁，他飞身跃上楼顶，轻轻揭开一片青瓦，见到韩江正盘膝坐在床榻上，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将其慢慢打开，从里面拿出一颗樱桃般大小的黑色丹丸，放入口中。
    韩江施展纳灵功法，全身灵力迅速在经脉中游走，将丹丸中散出的灵力慢慢吸纳。片刻后，他的全身上下不时地散出一层淡淡的黑色灵芒。
    次日清晨，小二哥早早地起来，打开店门，熄灭门前的灯笼，回到厨房打来水，开始擦拭桌椅。
    叶枫推开房门，走出客房，小二哥走过来说，“公子，厨房有刚烧好的热水，我给你打一些，擦擦脸。”
    “有劳小二哥了。”
    小二哥笑着说道，“公子客气了。”
    叶枫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坐在店中用茶，见掌柜站在柜台里，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便走过去问道，“掌柜昨晚也去喝灵水了？”
    掌柜微笑着说，“是呀，喝了灵水，精神格外的好。”
    “昨晚见镇首大人施展灵法，真是厉害！可将清水化作大鱼，飞上天空，这等功法没有十年八年的修行是不能的！”叶枫非常倾佩地说。
    “公子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韩大人本家是青山镇的药商，祖辈以贩卖药材为生。韩大人自小就喜欢修行炼法，自从当上了青山镇的镇首，更是一心求仙，炼制丹药。两年前，家中来了一位白山仙人，说与韩大人有缘，想收他为徒，传授他一些修行长生的法术，韩大人当即拜仙人为师，并在镇外山坡上修建一处别院，供白山仙人修行居住。自从韩大人跟随仙人修炼，法力大增，控制清水飞腾自不在话下，而且韩大人不忘镇上的百姓，自去年开始，常常给大家分发灵水，也让百姓身体强壮，长寿百岁。”
    叶枫微微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惊讶，跟随那白山仙人修炼两年，就有如此灵力功法，不知那位白山仙人是何等人物？给镇首服用的丹药又是什么丹药？叶枫想到这里又继续问道，“那位白山仙人是从何处而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白山仙人法力广大，十分厉害。我们喝的灵水，就是韩大人向白山仙人求来的。”
    叶枫心想，原来这青山镇中的黑灵，竟然是那个白山仙人炼制出来的，我一定要会一会这个白山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