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金钱帮

    诸道见到辛福生，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林林已经准备好了，把货物数量说了，问他资金准备好了没，什么时候去验货。辛福生很高兴，表示资金完全没问题，要求现在就去验货。于是在诸道带领下，辛福生领了五个人带着一些工具跟随诸道来到安宁坊春熙路的大院。
    在大院内一处厢房里，辛福生看到了两个谷仓。诸道揭开一个谷仓的盖子，只见谷仓内部包括盖子内部都涂了一层涂层，盖子与谷仓围墙接触部分还粘了一圈柔软之物用以防水汽。谷仓是堆得整整齐齐的装满的麻袋。诸道示意辛福生去检验。辛福生拿一根铁椎椎进一个麻袋然后抽出来，铁椎进入麻袋部分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辛福生用手指沾了一点白色粉末，把手指伸进嘴里，熟悉的咸味出现在口里。
    这个谷仓里堆的麻袋有三行，一行五个麻袋，一层就有十五个麻袋，谷仓里堆了六层，一个谷仓就有九十麻袋，一个麻袋约一百斤，那么一个谷仓约九千斤，这一个房间内就有一万八千斤。有四个厢房内有这样的两个大谷仓，还有一处厢房里有一个小一点的谷仓，里面堆了四十个麻袋，还有一个麻袋装了小半包。
    每个谷仓辛福生都让人打开查看，一些谷仓的麻袋全部搬开，每个麻袋都用手捏过，部分麻袋用铁椎椎过，一些谷仓没有全部搬开，但外层以及部分内层的麻袋用手捏过，部分麻袋用铁椎椎过。每个谷仓都随机抽一些麻袋过称，结果显示重量基本都在一百斤上下。
    检验过程花了两个多小时，这个过程中辛福生的笑容越来越盛。检验结束后，双方核定货物总重量为七万七千六百三十八斤。诸道抹了零头算七万七斤六百斤。双方写了收货单一式两份，在货物重量上都盖了指模，在货款处辛福生填了黄金六千三百两加白银七千六百两，但双方都未盖指模。
    双方约定货物接收地为本大院，随后辛福生就告辞带了两个随从回去拿货款，另外三个人陪着诸道在大院里等待。
    不多时辛福生就回来了，这次带了更多随从，还开了一辆牛车。牛车直接开进大院，几个孔武有力的随从从牛车上搬下好几个箱子搬进内院主房。辛福生只留下两个随从，其他人退了出去，然后让诸道开箱检验。诸道检验并称量，确认是黄金六千三百两和白银七千六百两，然后双方在收货单上货款和日期处盖指模，然后辛福生就拿了一份收货单，带着随从退出了内院。
    诸道把黄金白银都存进了诸天大道书，故意停留了一会，然后出去跟辛福生打了个招呼，把大院的各种钥匙交给辛福生。按约定，这处大院在未来十天都交由源福商号使用。
    随后，诸道穿过内院，从大院的后门处离开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辛福生让人慢慢把大院里的货物转移到了源福商号自己的仓库里。但这就不是诸道关心的了。他已经偷偷在离那些帮他制精盐的苦力居住的附近租了一处房子，交了货物后就住在这处房子里，出外活动就打扮成书生模样，发型也做了改变，尽量让那些见过他的人认不出来。
    他这样做自然是在钓鱼，他相信随着雪盐的消息传开，有心人会从那些苦力上找到蛛丝马迹，而这些人多半是黑帮的人或者其他捞偏门的人。
    不错，诸道对劫黑致富的发财大计还是不死心。当然，就算钓鱼失败也没事，就当最后这一个多月是在休假了。当然，即便在做事上休假，但练武还是不会停下，只因他的武功境界停留在宗师之下最顶峰，但进军宗师需要的是对武学的理解领悟，不做事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思考，当然，如果能经历一些激烈战斗，估计会有更大帮助。
    然而，诸道估错了这个世界底层人对危险的防范。出于从小养成的世界观，他无法容忍别人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遭受不幸，所以他不只从一开始就计划好完成交易后守护那些苦力和他们的家属一段时间，在计划开始执行时也叮嘱他们要小心行事，不要让自己行为突出从而让别人注意到自己，那些家属虽然因为差价赚了不少钱，但出于小心宁可多走路每个人都不在同一个官盐铺子里买太多盐，也不会在同一铺子买几次，买了之后运送时也掩盖好让不让别人看出是粗盐。因此，在整个计划执行期间都没有人引起别人注意，除了一个家属因贪小便宜在私盐贩子处买了五次总共一千多斤的私盐引起私盐贩子的注意，就是这个家属都也有防风险意识，买五次私盐都是从不同的私盐贩子手里买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些私盐贩子都是一伙的，互相之间交流时注意到他，从而追踪到了诸道接收粗盐的房子。
    诸道在私盐贩子面前显示了高强武功，俗话说穷文富武，有高强武功的必定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大量买粗盐没什么奇怪的。所以，整个精盐计划执行下来，居然没引起什么黑暗势力的注意。所以在交易完成后的十几天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平静得让诸道都以为这次投影就这样过去了。
    交易完成的第十六天接近中午时，诸道在制精盐的大院里练了一上午的武功，打算出门去酒楼吃饭。三处租的房子都是租半年，都远远未到期。想要练武，当然是宽敞的地方好，所以在交易完成后的十天里，诸道大多数时候呆在靠近苦力家属处，经常以书生身份出外行走观察那些苦力的家庭，看有没有人打他们主意，从第十一天起，他就改为一天观察一次，平时都呆在这个最宽敞的大院里练武。
    但这次刚刚走出大门，大门处就有五名壮汉在等候。看到诸道出门，领头一名身穿锦衣，身材魁梧，气度俨然的大汉对诸道拱手：“金钱帮护法堂堂主艾明高，见过少侠！”
    诸道眼中闪过一阵疑惑，他在泰昌郡城活动了这么久，平时最留意的还是各种帮派，但居然没听说过这个金钱帮。帮派他听说过不少，但经过仔细打听都是些小帮派，并且都很规矩，作恶不大，一般只是在一块地盘上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不是他的动手目标。这个艾明高气息强横，气度出众，显然是个高手，起码在一流高手层次。这样的高手只是个堂主，他身后四人虽然没艾明高强，但也弱不了太多。显然这个金钱帮势力极其庞大，但自己居然听都没听说过。
    双方目前并无冲突，这礼节可不能含糊，诸道拱手道：“诸道见过艾堂主。不知艾堂主来找小子有何见教？”
    艾堂主：“蔽帮张副帮主请诸少侠到敝帮赴宴，有事相商，请！”
    “无功不受禄，贵帮不会无缘无故的宴请小子?”
    “敝帮有一桩大买卖要与少侠做。“
    诸道懂了，这铁定是精制盐的事情被这个金钱帮发现了，他们肯定或者部分肯定自己可以制作精盐。
    投影时间只剩下二十几天了，诸道全无畏惧之心，当下拱手好：“如此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带路。“
    艾堂主伸手延请，让诸道与自己并行，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富贵人家聚集的春晖坊一座高门大户前，却见一名腰悬长剑的中年美男子带领二十多人在大门口处等候，却是艾堂主让人一提前赴回报信，金钱帮副帮主“南天一剑“张佐光带领帮中重要人物在帮中总坛大门迎接，给足了诸道面子。
    双方在大门外寒暄见礼，随即走进大宅进入大厅，分宾主坐下，张副帮主手一挥，一队美人儿鱼贯而出表演歌舞，另有美貌侍女传菜，各种山珍海味纷纷上桌，诸道面前甚至放了一壶五十两银子一壶的“玉珍酒“。可惜诸道自小病弱，白酒那是一点都不能沾的，得了诸天大道书后身体迅速好转，但时日甚短，还未有机会学会饮白酒，投影这个世界后做野人的时候多做正常人的时候少，也没机会喝白酒，眼下这壶据说是酒中极品的佳酿却是不会享用。
    大家都是江湖人，诸道也不跟对方假客气，饭菜上桌仔细观察过后就开口大嚼，金钱帮众人也不讲究，各人都开怀大吃，不一会就杯盘狼藉。至于在食物中下毒，诸道却是毫不担心，内功到了诸道这个等级，能毒到他并且无色无味的毒物基本上没有，就算有，以混元归一造化鼎炉功强大的转化能力，毒药剂量不多时内功运转一遍就能把毒药转化为能量，而诸道在吃每样菜肴时都是先吃少量再运转内功，察觉无异常的能量转化才放心大吃。而金钱帮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根本就没有下毒。
    很快诸道就吃饱了，停着饮茶。金钱帮诸人也纷纷停下筷子。
    诸道放下茶杯，清清嗓子，对张副帮主拱拱手说：“多谢贵帮款待。之前贵帮艾堂主说贵帮有生意照顾小子，不知现在可明言是什么生意？”
    张佐光哈哈一笑，击掌赞叹：“诸少侠果然爽利！我等武林中人就应该直截了当！敝帮想买少侠手中的雪盐制作方法，价钱好商量！”
    诸道面容一肃：“不知贵帮怎么就肯定小子会制作那什么雪盐呢？”
    张佐光笑吟吟道：“少侠与源福商号来往几次，又从敝帮的弟兄手里买了几万斤私盐，源福商号就有了雪盐卖。要说这雪盐不是少侠制作出来的，那也没人相信。”
    诸道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个时候如果还否认，那就是立即翻脸了，翻脸诸道不怕，但会什么都捞不到，这种事情诸道可不会做。至于把工艺配方卖了是不是坑了源福商号，他也考虑过了。首先他卖的价格并不高，质量差一点的青盐都能卖八百文一斤，他的雪盐卖一两银子一斤，源福商号肯定可以卖得更高。至于说买了配方的金钱帮制出雪盐会低价卖，他相信金钱高层不是傻子。于是，他同样笑吟吟地回答：“侥幸！侥幸！小子研究多年，把家产都败光了才弄出了这份工艺，今后就指着这东西养家糊口哪。”
    张副帮主哂然一笑：“诸少侠少年英才，正应该快意江湖，哪能被区区俗物羁绊？这种手艺放在少侠身上劳心劳力，所赚却不多，但放在敝帮手中，敝帮有充足的人手和渠道，却可以赚到多得多的钱。敝帮可以出个高到让少侠满意的价格，可以让少侠一下子赚到靠诸少侠要劳心劳力几十年才能赚到的钱，如何？“
    “二十万两黄金？“
    张佐光脸皮抽了抽，强笑道：“诸少侠说笑了！这个数目是不可能的。首先诸少侠自己亲自动手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其次就算敝帮肯给，也不可能换得到这么多黄金。一万两黄金加十万两白银如何？“
    诸道摇了摇头：“我再去京城搞一次都可以赚到这个数目。张副帮主这个报价太没诚意了。十五万两黄金，如果要以白银支付就要按1比15的比例来。“
    双方你来我往，一方漫天要价，一方着地还钱，最后终于商定总价为12万两黄金，以白银支付的话兑换比例为1：13。按照现实世界的计量来换算，这个世界的一两黄金约等于59克，12万两黄金约值39亿软妹币。总的来说，这是一笔庞大到无法想象的财富。
    协议达成，张副帮主皮笑肉不笑，心里却在发狠：“你以为你能享受得到这笔钱？要不是担心无法活捉你，或者拷打无法拿到配方，老子会这么好说话，给你这个价？“
    诸道也在心里鄙夷：“想打着拿到配方工艺后把钱抢回来的主意？钱到了本少手里，那叫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因款项数目过于巨大，双方商定等金钱帮筹集足够的金银再交易，交易的地点在诸道租住的大院。双方商定明天第一批定金两成的购买价款运送到寺寺租住的大院。
    约定了交易细节，诸道对张副帮主哈哈一笑：“小弟本次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打磨武艺，增长阅历。贵帮高手如云，不知可否赐教？“
    张副帮主本就有心要摸诸道的底，对他的这个提议求之不得，当即笑吟吟道：“应该的应该的，本人最喜欢提携江湖后辈了。“当即指定护法堂一名洪姓护法与诸道切磋。
    一群人当即转移到大宅后院一处演武场上。
    诸道身为客人，又是挑战者，让对方先出手。洪护法与诸道行过起手礼后，当即一式冲拳砸向诸道。诸道侧身让过一边，右臂格挡对方手腕，使出咏春拳的粘与挤字诀，打算先影响对方身形，再左手发动进攻。因为这是切磋，并且诸道有心隐藏一部分实力，所以并没有全力运转内力。
    双方手臂碰撞，对方的运力情况去完全出乎诸道意料之外，对方虽然是一记重拳砸来，诸道手臂碰到的手腕去力量多变，非但没有出现对方身形被带动的情况，反而是诸道险些被带动了身形。
    投影以来，诸道经历了数量不多的几次动武，头几次都是被人吊打，靠着以伤换伤甚至以命换伤的狠劲才挺过来，后面两次完全是以力服人，在对方完全未能搞清楚情况的情形下以深厚的内力砸死对方。现在这是诸道第一次正经与人比武，不料才一动手，对方武技高深，一照面眼见自己就要出丑。如果比武显示自己武艺太差，只怕对方会起了活捉拷打出配方工艺的心思。诸道心念电转，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更快，左脚半步上前，手上的格挡却变成了太极拳的一式“揽雀尾”，以大范围的柔圆挤压来对抗对方的灵活多变，同时加大运转到手臂上的内力，以保持在碰撞中的优势。
    双方一触即分，随即又战在一起。但这次诸道主要用的变成了太极拳。诸道输入到诸天大道书里的太极拳版本重点在养生，诸天大道书优化补充后重点也没变，诸道心里一直都没有把它当成战斗的手段，拳脚上的战斗手段一直都是咏春拳。但太极拳涉及的是身体力量运转的至理，诸道练习它又是最勤奋，紧要关头身体本能运转的都是太极拳的拳理。面对洪护法这个拳术高手，诸道刚一碰撞就险些出丑，接下来的打斗就采取守势，以太极拳的柔圆来增加缓冲时间以方便自己做出后续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