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岁月难饶人

    “妈妈，你怎么了？”见到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槐花有些奇怪。在她的记忆里，从没见到母亲这样过。
    贾梗倒是大了，在他印象中，只有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母亲这样憔悴过。
    “妈，是不是他狗日的欺负你了？等着，我去揍他！”贾梗脾气火爆，自小便是如此。
    “棒梗，你站住。”秦淮如把儿子喊住，“他没有欺负妈，是妈妈······”本来她想说是自己没钱给他，但是话到嘴边，又怕孩子会自卑，赶忙改口，“是妈妈着了凉，有些不舒服。”
    “那妈妈赶紧坐下，吃颗糖甜一下。”槐花把母亲拉过来，顺手往她嘴里填了颗糖，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
    小槐花知道，如果直接给的话，妈妈肯定会说自己不想吃。但是她知道，母亲其实是舍不得。因为奶奶说过，妈妈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吃各种好吃的了。自从有了他们几个，就再也不见她贪嘴了。
    这次，她就没有给妈妈拒绝的机会。
    “真甜······”吃到嘴里，自然不能再吐出来。久违的甜口，让秦淮如的心里似乎化开了一道缝，觉得暖暖的。
    可是紧跟着便是刺骨的寒意袭来，她想到了那个给她糖的男人。就在方才，当自己想要接触刘强的时候，对方很嫌弃的推开了她。
    其实，这些年她很苦。
    屋里一家老小都要靠着她一个人微薄的收入生活，别说吃好的了，就连吃饱都成了奢侈。花钱买的那点儿米，只能熬成清汤稀饭。即便如此，连个水饱都混不上。
    前些天，孩子偷吃了别人家的鸡，院子里闹得不小。虽然没有被发现，但是这仍然对她的内心有了不小的打击。
    其实这些年，她不是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就算不为了自己。至少，也能为了能让孩子吃顿饱饭。
    她很漂亮，只要她愿意，其实可以嫁的不错，即便她是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
    但同样也是为了顾忌孩子和婆婆的感受，她一直强忍着过日子。
    直到前段时间，她发现傻柱的好朋友刘强混出了名堂，似乎和过去不同了。虽然过去也很少接触，但在她记忆里，那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
    可是近几个月，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不但事业有成，而且待人接物温驯有礼。
    尤其是他穿着中山装的样子，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像极了小说里帅气多金的男主角。
    每次见到他，自己的心里都有些小鹿乱撞。虽然知道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多看几眼。
    今天，她鼓足勇气向刘强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换来的却是冰冷与疏远。
    她忘不了那个男人冰冷的目光，以及那决绝的身影。
    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却似乎听到了三个字——你不配！
    尤其是临走时，他拍打着自己的袖子，似乎是嫌弃那里被自己碰过。
    “哥哥，你也吃啊。”槐花将软糖递给棒梗，棒梗也贪嘴，但是今天他却格外的有骨气，把脸一扭，冷哼一声：“哼！饿死不用嗟来之食，渴死不饮盗泉之水！”
    槐花白了他一眼：“可是你前几天还偷许大茂他们家的老母鸡来着。”
    “······”棒梗语塞。
    夜深了，孩子都睡了。秦淮如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起身，坐到了久久不用的梳妆台前，伸手轻轻擦掉镜子上的灰尘，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虽然三十多岁了，也疏于保养，但皮肤仍然很好。其体态丰腴，风韵更胜年轻。
    以往，她从未对自己的样貌担心过，看车间里那些色狼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仍然漂亮。
    可是今天的遭遇，却让这个女人，第一次对自己的样貌产生了怀疑。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抚摸着眼角那几乎微不可查的细纹，喃喃道：“难道······我真的老了吗？”
    ······
    “你怎么就老了？不是才三十来岁吗？”
    刘强屋里，傻柱坐在床边，情绪低落，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三十一，三十一，没有三十多。”傻柱强调着自己的年龄，尽可能让自己小一点。
    看他这斤斤计较的样子，刘强乐了：“三十一不就是三十多吗？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矫情过，今天是怎么了？失恋了？”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傻柱真的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儿啊？”刘强搬来小板凳坐了下来。
    傻柱搓了把脸，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
    “说说，说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你说的是人话吗？”傻柱白了刘强一眼。
    这就是好哥们儿，有些话旁人来说可能免不了一顿打，但好哥们儿来说，不开心立刻就去了一半儿。
    “我不是说撮合你跟冉老师吗？你这是移情别恋了？”
    “不是，我没有。”傻柱狡辩道，“是陈大妈找到的我，说介绍个女孩儿给我见见。我本来不想去的，但陈大妈说人大老远过来了，就在饭馆儿等着呢。我寻思人也是为了我好，相中相不中是一回事，但要是不去，有些不好。”
    刘强仿佛相信了一样，面带好奇，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你就去了。”
    “去了呗，我总不能放人鸽子啊。都是街里街坊的，人也是为了我的事儿操心，我要是不去，不是拂人陈大妈的面子吗？”
    见刘强斜眼瞅他，傻柱拍了下大腿，强调道：“是真的！”
    “嗯，我信了。”刘强抓了把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扬了扬脑袋，示意继续。
    “你！”傻柱不傻，见这样立马站了起来，大方脸憋的通红。
    “何雨柱同志请你坐下，接下来有请宋法医发言。”
    “说的什么玩意儿！？”傻柱黑着脸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便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今天到饭馆去，见到那姑娘了。看起来岁数不大，估计二十左右，看穿着应该是乡下来的。看着还挺白净，不算多好看，但还过得去。
    本来，我就是过去对付一下，客气客气，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