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违规操作

    这种情况与自己和吴广战斗时的情况好像，他突然醒悟，原来吴广当时根本不能对自己的触手有任何操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他变成毛线球。
    其实当时吴广还是有机会的，比如最初从指尖开始出现问题时可以断掌，到手掌时可以直接砍断自己半个身体，但是他没有抓住前面一个机会，而后面的机会他又怕痛，最终被自己捡了便宜。
    看了书，王芷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幸运儿。
    《神术入门》的后半部分讲述的是对前半部技巧的具体应用，包括几个咒语，几个手势。
    道家的手势很多，仅仅是九字真言就分别对应九种手势，而每种手势还有一些变种，并且这部分书中也提到的手势和声音配合技巧，特别是包含具体的功效。
    王芷本身就是外行，对道家的很多术语根本看不明白，所以他也只能当成科普读物了解一下。
    真正的咒语有三条，都是关于神躯分割的，目的也很明确，因为神躯本身就是精神力量对神力的汇聚，当精神附着在神躯上时，要分割一点点神躯都比身体的疼痛高几个数量级，这些咒语的作用就是减轻痛苦，辅助分割。
    按照秘籍所述，如果痛分为十级，分割神躯绝对是第十级，使用咒语后，痛可以降低三级，但也比割身体的痛强上一级。
    这里的所谓级，每一级间差别不是一两倍。
    王芷这才明白为什么吴广犹豫，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把自己切了，免得面对死亡，他也明白吴广当初分割身体用的是指尖，这部分虽然也痛，但眼睛一闭，切一刀还是很容易的，说不定当初他还是一次就从手上切出几块，然后留着备用。
    这种合上秘籍，王芷对神的应用又多了一些了解，甚至掌握了好几个技巧，就像他当初用的旋转、后来用的压缩等等，这些不仅仅是只能那样用，甚至是可以用在攻击中。
    参照这些技巧，王芷进入神力空间，空间的神力正在缓慢的向着神核汇集。
    按照秘籍讲述技巧，王芷在神躯之外汇聚焦点，产生一个新的漩涡，几息后出现一个微小的小球，就像泡泡一样，透明的。
    随后王芷就像小孩子般，不断的在神躯外汇聚着泡泡，咋看就像神躯在洗澡一般。
    他不由笑了，自己还是不够稳重。
    随便选了一个泡泡，他开始使用压缩技巧，很快短时间里就缩小了一半，但是随着气泡的缩小，抵抗力度也越来越大，他心里有种明悟，当抵抗力和自己最大能用的力量平衡时，就是自己的极限。
    气泡最后都被压缩到玻璃球大小，这个时候玻璃球内部不再那么透明，显出一些灰气，有种氤氲之息。
    如果以后用熟练了，弄成白色氤氲就更好看一些，就像云海，王芷认为。
    现在也不错，这个弹珠看上去很有感觉。
    他把弹珠对着远处的高楼射出去，心里知道应该射不到那么远。
    在神躯眼里，弹珠出了身体以后，就像是少了约束，每一秒都在膨胀，王芷反应过来，不知道会不会爆炸。
    由于弹出速度不算低，每秒十米左右，几秒的时间，足够弹珠射出五十米左右。
    王芷清晰的看见它穿过对面大厦的一块玻璃，掉进楼里，然后砰的一声，爆炸开来。
    没有声音，没有实质伤害，那些都是王芷的主观感受。
    他很快想明白，弹珠是由神力构成，破坏的当然不会是梦界本身的东西，至少在自己的实力达到某个阶段前，应该是不可能直接对梦界的东西产生影响。
    但是他应该是掌握了一门可以对神进行攻击的手段。
    按照相同的理论，如果把神躯周围的神力旋转起来，但又不吸收，会不会在神躯周边产生一个神力屏障，有着类似于风盾的效果。
    有句话说得很好，思想的正确决定实际的效果，最终明显是成功了。
    很快王芷就感觉疲倦起来，也许是聚神太久，他退出观想，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一天多的时间，王芷过得十分精彩，现实中的徐凤卿也过得十分精彩。
    儿子的情况变得十分诡异，本来已经有些规律的生活，突然间又混乱起来。
    最初本该在下午发生的流汗现象消失，然后半夜提前出汗，而接下来出汗的时间越来越不固定，下午又没有出汗，晚上十点又大量出汗。
    一切都变了，除了出汗量。
    本来徐凤卿已经在心里暗示自己儿子正在好转，流汗是他身体的自动反应，但是这次的异常让她差点崩溃，没有任何规律。
    燕侠也很头痛，尽管他一直在努力找方法，但是没有任何资料，也没有任何专家提出过一点点有可行性的建议。
    现在王芷的一切数据都十分正常，只是除了出汗这一点，探针、贴片什么都都已经用上，依旧不知道是哪里出现问题，所有的已知数据都十分正常，包括流汗时的体温、心率和脑电波。
    这种诡异一度让他感觉王芷现在就是两个人，不然怎么可能都大量流汗了，心率都没有变动，脑波更是没有。
    上次来的专家回去后，后续的专家也是来看一眼就离开。
    他前次安慰徐凤卿时说的话的确也是真的，很多专家想不到疑点也开始满天猜测，刚开始还好点，时间久了，甚至有人猜测患者有精神分裂，显性精神休眠后，隐性精神开始活跃，但又受到压制，不能外显，因此开始胡作非为，有些类似于民间的撞鬼。
    面对最新情况，他也只有把保守治疗方案进行更改，开始考虑采用一些激进一点的手段，不过这些手段都会有些副作用，暂时确定的方案已经输入医嘱。
    徐凤卿的状态不好，王上自然请假陪伴。
    在来华西医院的路上他乘坐的车被人撞了，巨大的力量把整个车掀翻，他运气好，只是头部有点擦伤，撞晕了而已，出租车司机当场身亡，车祸殃及一名送餐的骑手，重伤昏迷。
    徐凤卿收到电话时，还是下午，正在担忧儿子的出汗还没有发生。
    她当时吓得脑袋一晕，差点就要倒下，自己这个家怎么那么倒霉，儿子还在昏迷中，老公又倒下了。
    强打精神，她来到急诊室，王上刚刚清醒，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徐凤卿还是高兴起来，然后晕倒。
    醒来后她已经输上液体，老公就在旁边。
    “你呀，让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关心儿子是好事，但是你自己不注意身体，把身体搞垮了，他就算醒来也会心疼的。”，王上说道。
    徐凤卿挤出一些笑容，“看到你平安，我这不是高兴嘛。”
    看着妻子难得的撒娇，王上本来还想批评下去，都不好意思出口，“医生说了，你是低血糖、低血压，应该是忘记吃午饭，又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我的事情，让你出现这种情况，听话，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想看到原来漂亮的老婆，儿子也想看到那个美丽的妈妈。”
    “你就贫吧。”
    床脚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两人卿卿我我够了吧，我在外面等好一会儿了，本来以为你一醒就会看到我，哪里知道我反而被你们喂了一嘴的狗粮。”
    “哦，我忘了，欧阳也来了。”
    徐凤卿心里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来的那么巧？还精确的找到这里，要知道就算他来，也是去住院部。
    “你别乱想，这次真是偶遇，我的车在那辆出租车后面，本来是看侄儿来的，哪里知道遇到车祸，半个车头被砸坏了，还是我打的电话叫救护车，想不到当时车里居然是王上，不然当时就给你打电话了，我是等交警处理完，再到这里检查一下，你明白没有？”
    “明白了，你在表功。”，徐凤卿淡淡的说道。
    “人家也算救了我。”
    “那谢谢你？欧阳。”
    “这个谢我收得心安理得。”，欧阳庆荣得意的笑，然后很快严肃起来，“但是你没有照顾好自己就不好，要不以后我每天帮你带饭？”
    徐凤卿和王上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不用。”
    “看来我的好心成了你们两人的公敌。”，欧阳庆荣自我解嘲。
    “不是……”
    王上想解释什么，但被手机铃声打断，是徐凤卿的，他示意她赶紧接。
    徐凤卿也很想摆脱这种比较尴尬的局面，连忙接起电话。
    除了最开始她“嗯”了一声后，后面的全程沉默，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水，最后直接掐掉电话。
    王上这次和欧阳庆荣几乎同时问道:“谁打的？什么事？”，他们都明白，不论是生活中的淑女还是商场里的老板，徐凤卿都不会做出直接挂电话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情。
    徐凤卿抬起头来，“王芷的单位打电话来，说他在前期的一次招标中可能存在违规操作，有人已经告到上级部门，单位要收回帮他垫付的医疗费用。”
    王上皱起眉头，“问题是儿子从来都是不缺钱，他违规做什么？而且他的医疗费用从来没找他们垫付过，所有预交费用都是我交的。”
    “奇怪，按照事实就是你所说的，为什么他们单位要特别点明不再垫付医疗费用？”，欧阳庆荣说道。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前期王芷的直接领导告诉我，他可以按照工伤来把所有费用报销了，现在这个意思是不是取消这个报销。”，徐凤卿说道。
    “要不你还是把所有的事情说一遍，我帮你们捋捋，也许旁观者清。”，欧阳庆荣说道。
    徐凤卿也觉得王芷最近的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在和王上交换过眼神后，暂时放下对欧阳庆荣的成见，把王芷出事的前前后后都讲了一遍。
    欧阳庆荣还是第一次完全了解整个过程，他一直以为王芷只是车祸，就算是后来可能有人想杀他，也没有想到那么深，毕竟常规情况下，要到杀人的地步，一般都是为了钱、权、色、气，在排除自己后，也只觉得范围太宽泛，无从判断。
    从头到尾，他思索一遍，然后问道:“我那侄儿品性如何？平时缺钱吗？会不会赌博？等等。”
    徐凤卿知道他提出侄儿的称呼是为了拉进双方关系，但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些，连忙回答:“我儿子品性当然好，除了上班，其余时间几乎都在家里或者图书馆，不抽烟，酒量浅，沾酒就醉，也不去酒吧什么的，连晚上晚回都会跟我说一声。至于钱什么的，他那点工资大部分都定向资助了几个小朋友，其余没见他用过什么钱。赌博也是不会的，没有时间，哪里去赌？”
    “假定你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假定，这些都是事实。”，徐凤卿打断他的话。
    欧阳庆荣撇了王上一眼，撺掇道:“这么多年，你居然能受得了？”
    没等王上说话，徐凤卿抢先发火，大声喊道:“欧阳庆荣。”
    “我们言归正传。”，欧阳庆荣看到徐凤卿平静一点，才继续说道:“按照你说的，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做出招标违规操作的事情，那么问题就来了？谁投诉的？有没有明确说是他？还是说大家默认是他，反正他不知道能不能醒，也无法反驳，扣他身上正好。联系前几天的杀手，有没有可能雇主也是为了灭口，和这次的事情其实是一件事。也许侄儿他挡了别人的财路或官路。”
    “至于色、气，我觉得应该无关，毕竟这两种更用不着来阴谋，基本是都是当场就报仇了，哪里用得着先是车祸杀，然后杀手来，实在不行就破坏名誉，然后再想其它办法。”
    徐凤卿和王上越听越担心，推测太多，反而无所适从。
    欧阳庆荣给两人出了个主意，“其实我们知道的事情很少，如果你们把情况反应给警方，说不定有些线索。”
    “你是说，如果真有猫腻，这次的事情真的与杀手的事情有关，反而有利于警方破案。”，徐凤卿和王上都眼前一亮。
    欧阳庆荣点点头，然后突然用手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咳了一分钟多。
    “不好意思，刚才想说话，口水一下子咽气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