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录音带市场

    李小红招呼司机开车，俩人在后排座位，一起翻看夜大的课本。
    刘光福觉得没什么，华清大学的夜大，也还是夜大。
    但李小红一阵蹙眉，根本啥都不会。
    最打击人的是，连她懂得最多的外语课本，她都看不懂。
    “哎呀，夜大这么难，怎么学呀，刘光福，考试就抄你的了。跟我去趟新华书店，我去找找外语录音带！”
    他们没有回厂子，而是去了好几家新华书店，但这时候音像产品发行量非常少，根本没有她要的录音磁带。
    刘光福却想的不是这个，望着柜台道：“这里有港台歌曲录音带吗？”
    售货员：“小伙子不学好，我们怎么可能卖那种东西？快走！”
    李小红也鄙夷道：“露怯了吧！一看你家就没钱买收录机！这些港台带子，哪有有在书店卖的？万一里面藏了敌台广播，卖带子的不得开除啊？”
    刘光福请教：“哦，也是，那你说在哪买？”
    李小红得意道：“公园里就有打着掩护，偷偷卖的。但都是转录的，声音不清楚，比我家的录音带差远了。”
    刘光福；“哦？”
    李小红：“都是打香江托朋友寄来的，有几十盘，是美韵公司，还有宝丽金的原版，可以给你听听，10块钱一盘呢。”
    我擦，人跟人差距咋这么大？李小红买磁带花的钱，就赶上自己穿越前的积蓄了，可见李主任资金雄厚啊！
    刘光福好奇道；“你家可真趁钱啊！那我去你家看看行吗。”
    听说刘光福要跟到家里，李小红立刻警惕起来。
    李小红：“啊？你说什么？我又不是你什么人，第一次见面就来我家，你觉得合适吗？”
    刘光福这才想起，这时代比较保守，小丫头片子嘴上虽然喜欢逞能，但稍微风吹草动就现出原形。
    他直接了了当地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劫色，而不是劫钱？我对你没想法，你就是小屁孩，年龄差距太大。”
    李小红脸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你有想法了？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司机咳咳几声，越说越不堪入耳啊。
    车停在李主任的另一套房，不是轧钢厂宿舍。
    刘光福求证，这金屋是不是当初收藏刘岚的收藏夹。
    他估计，被傻柱抓现行后，李主任再也不敢随便乱来了，应该有个安乐窝才对。
    李小红眼睛发红，恶毒地跺了他一脚，看来他猜对了的。
    刘光福道；“我就在楼下等，你拿几张好听的原声带，借我转录一下，过几天就还给你。”
    李小红：“我凭什么要借你？”
    刘光福十分自信：“我能帮你找到外语录音带。”
    李小红半信半疑，一个人住上楼，不大会儿工夫就拿了10多盘带子。
    磁带盒做工精良，海报印刷精美，字迹也很清晰，显然是原版。
    刘光福接过后得寸进尺道：“大小姐，带我去卖磁带的地方吧。”
    李小红这丫头，居然推说学外语，让他一人去北海。
    理论上，除了音像总公司代理的极少量的磁带和唱片，民间流传的这些，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能公开合法的卖。
    路边摆摊被带箍的大妈发现，都要随时收缴，只有公园里既安全，也不缺追求时尚的客户。
    四九城其实很小，司机把车开到北海公园，把刘光福扔下就跑了。
    刘光福沿着北海边上，仔细观察，往人不知鬼不觉的竹林里走，路过几对搂搂抱抱的情侣，
    看到一张台球案子，四五个留着长发，戴着蛤蟆镜，穿黑夹克的混混在打台球。
    台球桌下有个塑料布做的大包，鼓鼓囊囊全是磁带。
    看见刘光福来了，其中一人摘下蛤蟆镜，叫道：“嘿，刘光福！买磁带来的？”
    刘光福一看是小学同学，道：“买呀，想看看你们的带子。”
    同学甩出两盘录音带：“你看原版的10块钱一盘，这是广省的4块5一盘，你要哪个？”
    别人起哄：“见了同学还装蒜！咱们哪儿来那么多原版啊，都是转录的！只不过有的清楚，有的模糊，清楚的就当原版卖了。”
    刘光福：“原来这么回事啊，我倒是弄到了些原版带子，很清楚，也想买点便宜的空白带子，你看，我有三台录音机，我自己录了，在你们这里卖，可以吗？”
    同学笑道：“实话说吧，这主意哥们早就试验过了，没搞头。咱们那来钱买那么多录音机啊，而且也没有录音环境。”
    其他人也说，空白带子要1块5，就算卖4块5，一盘赚3块钱。
    这收录机一台要150，录50盘才能回本。
    录音机质量普遍不好，光是放磁带还好，非要用录音功能，录不了多少次，收录机自己就坏了。
    总之，自己买个录音机就想翻录挣钱，很可能倒亏钱。
    刘光福问：“那为啥还有人做这些翻录带？”
    众人回答：“他们有的用专门设备，也有翻录以后，干脆把用坏了的录音机再卖一遍的，我们哥们不会干缺德事。”
    刘光福震惊，难怪过去很多收录机质量很差，动不动就坏！
    但他已经弄到了十几张正版录音带，又有点不甘。
    很快他就想到一个主意，不过操作起来麻烦点，但稳赚不赔，也不犯法，就这么办！
    当然，肯定砸人家生意，不能跟这些人说。
    刘光福觉得这趟北海公园没白逛，他已经摸清了磁带市场的规则，有了初步打算。
    无论任何时候，没有核心技术硬上都是不行的，但自己有借鸡生蛋的办法。
    呵呵，先买点磁带，明天去厂子试一试呗。
    他就就按批发价，按1块8一盘，一次性大手笔，买了30盘空白带子，着实震惊了老同学一把。
    坐上107路公交车，一路佩戴华清大学校徽，非常引人注目。
    售票员和金小燕在同一个车队，目不转睛地看那校徽，问道：“你什么时候考上华清的？”
    刘光福淡定道：“哦，刚报名的，还没开学。”
    售票员：“那金小燕知道这件事吗？”
    刘光福：“还没告诉她，你说我如今是大学生了，应该跟她分手吗？”
    售票员吐吐舌头，说这是你俩的事，我们管不着。
    到站了，刘光福故意趾高气扬下了车，
    等他走了，售票员也乐开了花，金小燕这次肯定要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