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卖灵魂

    于海棠还真不见外，跟僵尸啃人似的咬了自己，留下一个小牙印。
    刘光福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一阵发蒙，有点手足无措。
    不能在于海棠面前怂了，这女的，本性就是个圈子！
    刘光福哈哈大笑，
    于海棠：“你笑什么？”
    刘光福：“现在也不晚，反正你也没嫁给刘光天，咱俩发生什么，大伙都能接受。”
    于海棠重重锤了他一下。
    其实刘光福还有另一个想法，高价卖学外语的磁带。
    大多数人根本没录音机，所以现在许国璋和陈琳英语的配套录音带还没面世。
    别看80年代流行出国热，街上、公交车上背外语的比比皆是，
    无论真上进，还是赶时髦，必须手捧外语书才算数，尽管发音准确的没几个。
    而那些着急买录音带的，很多都是要出国的。
    别说是去北美刷盘子还是上学，能买得起那张飞机票的，家里都是非富即贵。
    他一贯的理念，就是赚有钱人的钱，心安理得。
    刘光福：“姐，记得你买了《陈琳英语》《许国璋英语》两本书吧？给我录一盘课文朗读，怎么样？”
    于海棠面有愧色：“我可不会，装样子的，你姐我高中学的是俄语。”
    刘光福：“没事，这两本我念过，你拿来，给我录音就行。”
    于海棠对刘光福知根知底，用于莉莉的话说，刘光福打小就是个憨憨，干嘛嘛不灵，吃嘛嘛香。
    于海棠娇笑：“还外语，你不是说你考上华清大学，这鬼话只有贾家一群文盲才信。”
    刘光福：“我要是会，你今晚跟我睡，敢打赌吗？”
    于海棠有病才会打赌，骂道：“睡你个头！”
    可她绝不会想到，刘光福还真会外语，而且对陈琳与许国璋的
    许国璋英语一共有四册。
    90年代四九城评工程师时，必须通过外语考试，内容就是许国璋第二册。
    刘光福对于海棠道：“今后不流行九级工程师了，以后会分为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教授级高工，想评级涨工资，还得考这本书。”
    于海棠将信将疑：“照你说，这录音肯定能卖很多份？”
    刘光福；“那可不，照我看，卖个20年没问题。”
    于海棠很快想到：“但你卖出去，就会普及开的，人人都会外语。”
    刘光福悲天悯人道：“那又怎样？现在国家需要大批的外语人才，需要翻译外文资料。”
    “你知道有多少人不懂外语，被外商用合同欺诈了吗？有多少商品印错了外文，遭到对方退货？”
    于海棠：“会有这种事？”
    刘光福道：“那可不，就那我们轧钢厂来说，钢材的标准要与美欧接轨，先得通读美欧的技术标准！否则出口产品不达标，得造成多大损失！”
    于海棠越发崇拜刘光福：“没看出你理想还很大，思路这么开阔。”
    刘光福：“看出来了吧，姐，你跟着我干，我肯定不会挣那缺德的钱。”
    刘光福纯熟地读了一遍，然后道：“好了，试读完成，可以开始录音了。”
    为了增加利润，刘光福把一本书拆成两张磁带，陈琳和许国璋英语各有四盘磁带。
    刘光福：“姐，打你的招牌，就说这是广播站给职工的实惠，去办公室推销一波，统计一下人数，让他们分批过来交钱。”
    于海棠嫣然道：“这就去，录音乐1块钱一盒对吧，录外语要多少钱？”
    刘光福：“整套翻录，自带收录机和卡带，四盒30块钱，拆开的话10块钱一盒。”
    于海棠：“啥？这么贵！能有人买？你真敢要价，宝丽金出的磁带才10块钱啊！你自己在屋里读一下英语书，也要10块？”
    刘光福；“姐，这已经优惠了，咱提供的是知识，知识无价你懂不？快去吧！”
    于海棠无语，人嘴两张皮，刚才还替轧钢厂着想，现在就开始杀熟。
    要说还是于海棠经验老道，叫刘光福画了几张统计表格，分发到各车间，
    又写了几份“重要通知”，又盖了个广播站的大红公章，糊在公告栏最显眼的地方。
    刘光福佩服，于海棠不愧是人精，为了摆脱收费翻录的色彩，居然弄的以假乱真。
    “怎么样，姐还有点用吧？”
    接着俩人各干各的去，分别去办公室、车间、研究所推销，约定晚上7点，来这个录音棚见面。
    拿着统计表，刘光福有了底气，胆子就肥了，提着收音机，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
    一边播放着《月亮代表我的心》，一边在厂里大声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后勤科给职工发福利了啊！”
    “磁带便宜了！邓丽君、奚秀兰、徐小凤，凤飞飞，齐豫，罗大佑啊！便宜价，一块一盘！”
    啥？地板价？
    一群二十多岁的工人都扔下工作，跑着围了过来，
    别看这帮人外面套着工作服，脚下都是跳摇摆舞的皮鞋，准备晚上去浪。
    刘光福喊道：“你们谁想录，然后一边填表，先把钱交了！明天中午，来录音棚排队！”
    说着，刘光福还小小展示了一下磁带，都是最热门的歌曲。
    那些追时髦的，当然不会观望，一眼就看出了便宜，纷纷迫不及待把钱往刘光福手里塞。
    “我要，《月亮代表我的心》《万水千山总是情》！”
    “我不知道歌名，就知道里面歌词是橄榄树，橄榄树……”
    “我要罗大佑的，有没有带《光阴的故事》的带子？”
    “我要山口百惠那小娘儿的带子…”
    统计不过来，叫他们挨个写了字条，把姓名、歌曲都写了下来。
    钱都现在交。
    一下午，光是录歌曲，刘光福就收了一百二十块钱。
    然后去办公室转转，推销高利润的外语磁带。
    正看见七八个上夜大的技术员，拿着夜大的外语课本懵逼。
    夜大虽然宽进宽出，但太差劲也会被劝退的。
    “什么？刘光福你卖外语录音带！发音准不准啊！”
    他们简直抓住了救命稻草。
    刘光福；“那肯定准，我骗你干嘛？”
    技术员：“光福啊，这带子一盘10块也太贵了，能便宜点吗？”
    刘光福想了想：“您技术员工资，每个月都比我高十几块钱啊。十块钱，贵吗？”
    技术员郁闷，找来几个人一合计，道：“这样吧，我给你找几个同事，一块录能便宜点不？”
    刘光福道：“行，要是超过5个人团购，不，是团录，那就打个八折吧，你作为团长，可以打七折。”
    还没下班，技术员就凑齐了160块钱，交给刘光福。
    晚上，于海棠跟刘光福两人，在录音室核对名单和曲目。
    于海棠以自己的影响力，光靠卖歌就挣了300块钱。
    既然双方弄来的钱差不多，就不重新分了。
    于海棠难掩兴奋之色，打开音响，脸色红润，为了钞票，就要连夜工作。
    “于姐，辛苦你了。”
    但她手上传来一股温暖力量，于海棠把自己牢牢抓住了。
    “光福，姐不是白眼狼，你对姐这么好，姐得好好报答你。放心，以后不给你找麻烦。”
    汗，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您在录音啊！
    刘光福赶紧把刚才那些录音带抹了，这要是录上，自己铁定枪毙啊。
    刘光福往后看了一眼，虽然35了，可因为很早就离婚了，于海棠身材保持的很好，皮肤细嫩，腰部很细，风韵犹存。
    刘光福回头一看，于海棠狐狸一般的媚眼看着自己，他被电的不能动了，难怪那么多男人为她神魂颠倒。
    然后，于海棠就尽情展现她的热情和大胆，拉着笨手笨脚的刘光福跳了个水兵舞，接着就变成了贴面舞。
    “你说，我比真由美怎么样？”
    “真由美？哦，你比她强……”
    “算你有良心……”
    一个小时后，于海棠尽展笑颜，得意洋洋走了，道：“心烦的时候来找姐，厂里有事，姐帮你搞定！你在厂里捞外快，先得想到我！”
    刘光福疲惫地趴在地上，这才明白啥叫女人的腰，杀人的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