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何大清与娄半城

    刘光福的话震住了全场，而且那个跑单的正头破血流地躺在地上，实在太震撼了。
    何大清也赶紧堵住门口，道：“大家伙给点面子，别跑了，要不我这月工资都没了！”
    已经跑到门口的几个客人，见到刘光福出手这么重，谁也不敢动弹了，好几个都是戴眼镜的，
    看见何大清给了台阶，这些顾客赶紧顺坡下驴，回到座位上，纷纷道：
    “我们就是怕别打着，不是逃单，你们别生气哈。”
    这时候，好几个厨师手持菜刀追了出来，把混混包围起来。
    混混头子挺直腰杆，指着墙上“严禁殴打顾客”的牌子，道：“你们要干嘛？我们要找你们经理，你们餐厅有规定，你们不能不讲理啊！”
    刘光福举起擀面杖道：“我不是饭馆的，我可以打你，还算见义勇为。你问问派出所，现在是不是正在严打？”
    混混头子也害怕了，道：“哥，我们有错，这顿饭我们交钱还不行吗？”
    他不甘心地掏出五张大团结，经理点点头，他们点了十个菜，五十块够这顿饭钱了。
    刘光福不依不饶道：“这几瓶五粮液呢？得多少钱？”
    混混不好意思道：“都是我们预先买好的假酒，其实里头灌的全是二锅头。”
    刘光福气乐了，板起脸来问他们哪儿买的，多少钱，然后把他们轰走了。
    “这几个五粮液瓶子归我了，不许拿走！赶紧滚吧！”
    看到刘光福搞定了了局面，
    何大清和大堂经理赶紧给刘光福作揖道谢：“谢谢小同志，今天您帮我大忙了。今天您的饭免单。”
    刘光福呵呵笑道：“我今天就是想跟我何大爷聊聊天，想问问他一个谭家菜大厨，干嘛跟白寡妇跑了。”
    何大清立马表情僵硬，刘光福给他拖到雅座慢慢盘问。
    倒不是他八卦，而是自己要是以后开餐厅，不太可能支使动傻柱，但找何大清当个技术指导再合适不过了，先结结善缘再说。
    他才二十六岁，他认得何大清，何大清不认得他啊。
    何大清：“你，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这么多？”
    刘光福：“何大爷，我是刘家老三啊，我爹刘海中…”
    何大清狂汗，竟然是四合院的小辈，我跑了的时候他都没出生，怎么也特么来找我？
    刘光福跟何大清慢慢聊，山侃些四合院的破事，聋老太太之类，不过何大清基本都听雨水说过。
    他发现，何大清作为谭家菜大厨怎么会选择去保定，甚至好像还是农村，这其实很好解释。
    用80年代常用的话说，那叫偶然性里有必然性。
    主要是何大清解放前当口子厨时，没少给娄半城家做饭，怕牵扯自己。
    娄半城在东洋那八年实在说不清，何大清做饭的还能不知道请的啥人。聋老太太说娄半城运过粮，但显然娄半城还卖过铁呢，关键还是卖给东洋人，这哪朝哪代法律也容不了他啊。
    而且送粮食这话，聋老太太是跟娄晓娥单说的，全院大会聋老太太也不敢提，这肯定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帮倒忙啊。
    所以其实娄半城选择跑路，其实跟老爹刘海中关系不是很大，
    甚至是许大茂带人搜出黄金的都不是啥决定因素，而是肯定有人怀疑娄家过去，娄半城是确实心虚。
    不过诡异的是，刘海中竟然没想到这点，主要是刘海中自己也特么是一线生产的啊，说这能对他自己有啥好处，还得把一个院子都饶进去，易中海也跑不了啊。
    而且娄半城那厂子就是个村厂，说他跟东洋人有啥，那好像还冤枉他了。
    三十年代那会，娄家轧钢厂规模今天看来不大，设备也简陋，主要靠熔炼废钢吃饭。
    虽说也有二百人规模，但想想那时运输条件，娄半城哪儿舍得铺铁路啊，铁跟煤的运输都是靠骆驼，
    看过《城南旧事》的都知道，老四九城，冬日暖阳骆驼运煤队是一大景色，一只骆驼能驮五六百斤，一把骆驼大概六七只，一般一个骆驼队都有十几把骆驼。
    骆驼队顶多把煤和钢锭运进厂外，不可能进来，娄半城肯定也不会买叉车，工所以大多数工人，都是拉着排子车的搬运工。
    娄半城的厂子肯定轧不了钢板，没什么重型设备，放在现在就是收废铁的自己买个轧钢机，开的村办轧钢厂。
    旧社会四九城能找到什么废铁啊，说白了就是门环啊，破刀啊，破锅啊，这些统统只能算是废铁，连钢的定义都不够格，炼出来的钢条根本就是不合格的伪劣产品。
    钢的定义很严格，只有大工业才能产钢，
    连东洋人控制下的几千人规模的石j山铁厂，也就是首钢，
    连首钢高炉都没有炼钢能力，娄半城能上哪儿找轧钢的原料去啊？
    顺便，要说出钢有这么难？咱先说什么叫钢，什么叫生铁。
    钢与生铁区分就在于其中碳含量，碳含量高的叫生铁，碳含量低的是钢。
    铁里的碳元素，就好比菜里头的盐，必须有，又不能太多，
    炼铁很简单，就是利用铁熔点低，石头熔点高，让铁化成铁水，从铁矿石里流出来。
    过程和家里炼荤油完全一样，瘦肉就是石头，肥肉就是铁，肥肉化成的荤油就是铁水，所以几千年前就会了。
    典型的生铁，就是下水道的铸铁井盖，碳含量很高，特别脆。
    而炼钢呢?炼钢就是要去除铁水里的碳，
    那炼钢比做饭难在哪里？因为铁水天生放碳就放多了，炼钢就是要减少钢里的含碳量。
    就相当于给你一个咸菜疙瘩，炼钢就得把它弄没味儿了，这不是较劲吗？所以炼钢的工程师比何大清值钱，何大清菜做的再好，工资也不如人家。
    所以说解放前，龙国几乎没有炼钢能力，只是有简陋的轧钢设备，而且娄半城能收到原料的只是废铁而已，轧出来的也是伪劣钢条，根本就不合格。
    轧钢过程其实也简单，一条生产线，像易中海、刘海中或者老贾这样的技术工人，三班倒作业总计都不超过五六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