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常?不正常?

    “后生可畏呐.....！谁说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
    曾叔一声感慨，接连几天下来，东城灰色产业被刮走大半，连杨刚的大本营夜幕都被叫停营业，天天晚上打架，根本用不着衙门叫停，打坏的桌椅板凳，音响设备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
    “这赵东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换作其他后辈，回来露面都不敢，更别说搅风搅雨。”
    “这条道上有几个正常人？武松要是正常连他嫂那关都过不了。不管正不正常，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
    “大哥，其实...”
    曾叔抬手止住老黑话头
    “跟了我几十年，你知道这不是钱的事”
    老黑本想劝曾叔，既然杨刚已经完了，这把年纪没必要再卷入年轻人的争斗，每年杨刚孝敬的是不少，可曾叔也不缺那点。都说人到中年万事休，眼瞅都到了晚年，大哥这点执念还是改不了。
    不错，在曾叔看来，不是钱的事，都知道杨刚背后是他，作为这座城市的老牌大佬，一辈子都享受无数后辈仰视膜拜。如果坐视弟子打下的江山被分食，而无动于衷，等于是告诉整个江湖，曾叔老了，不行了！必须要让所有人知道，虎虽老，但雄心还在。再老的虎也不是山猴子地老鼠就能挑衅的。
    “老七戒掉没有？”
    老七，原名刘江，绰号江疯子，同样拜曾叔作干爹。早年跟杨刚为了东城的红灯区斗过几次，手段和狠劲丝毫不逊色，后来在曾叔的协调下，杨刚让出南边的生意，等于跟江疯子对调，才平息战火，让他滚到南城两区的交界经营。所有干儿子中，就他，曾叔是又爱又恨，讲规矩，对曾叔言听计从，能办事，无论黑白，只要交到他手上，基本不用再费心。一句话，靠谱！不过得是不吸毒，正常思维的情况下，因为吸大了闯祸的事还真不少。每次都是跪在曾叔面前，信誓旦旦一定戒，可隔上一段时间又能听到新故事。所以，久而久之，聚会什么的也没人主动提起要叫上他。他自己也明白，除了逢年过节，曾叔大寿的时候，跑来送份礼，平常也很少跟其他兄弟来往。
    “大哥，您知道的，那东西哪有那么好戒？嗯......您想让疯子来办这事？”
    “给他打电话，晚上过来陪我吃饭”
    “大哥，疯子那人您清楚，没啥子上进，现在他在南边守着那几家破店过得挺滋润。让他办这事，会不会...？”
    “就因为我清楚，才让他来，放心，要说我的事谁会最上心去办，还得是疯子。另外，给罗方打电话，让他晚上也来陪我吃顿饭。”
    “罗方？”
    曾叔冷哼一声
    “赵东是不是正常人我不清楚，但罗方一定是。他不是想进东城？想入股夜幕？用不着大动干戈，我给他就行。”
    明白了，之前手软才让赵东有翻身的机会，这把看来是想先断了赵东外力，再让江疯子一次打残赵东这伙人。
    “东子，大哥怎么说？”见赵东挂断电话，罗方赶紧凑上来
    “我说方哥，你连面都没见过，就大哥大哥的，妥当吗？”
    “哎哟，好弟弟，别说大哥，让我叫他大爷都可以。”
    这几天操作下来，彻底把夜幕弄停业，一个偶然加刻意的机会，罗方听到赵东打电话，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弟们进去后没有多大周折，就直接定性为寻常斗殴，扔拘留所去了。感情是真抱上大腿，卢升，东城玩灰色的谁不知道他，区分局政委。聂向阳给赵东的两个号码，一个是卢升，一个是治安大队一哥。
    “领导说了，让咱们赶紧解决，上面已经过问了几次，意思是要深挖，看来是曾老头那边的关系在发力，再出麻烦，不一定顶得住。”赵东掐灭烟头
    “我让你递话给杨刚媳妇，你办了没？”
    “办了办了，前天就让人约她聊聊，也把话风漏给她，这婆娘胆子太小，没动静”
    “胆子小？你不知道人家早年是干啥的？我看是还有依仗。”
    “那咋弄？”
    “杨刚另外那几家场子，问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尿性拿下，没本事就换咱们来，妈的弄个场子哪这么麻烦，缠绵个卵”
    本来赵东只想先拿下夜幕，其他几个杨刚出资占大股的夜场由东城的小团伙去弄，这几天下来，不痛不痒，看得赵东直呼费劲。
    “那咱们...”罗方话说一半，手机响起，拿起一看，眼珠子转动，见赵东没注意
    “咳咳......我出去接个电话，母老虎打的，哎...你说哥哥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这...”
    罗方絮絮叨叨走出房间，快步闪进卫生间，又探头看看走廊
    “喂，黑哥”
    “我不跟你废话，就问你手下有多少人可以交出去蹲？”
    “黑哥，你这话把我说懵了”
    “再跟赵东乱搞下去，你拿不下夜幕”
    “我不清楚你在讲啥子”
    “别j8跟我装，老爷子说了，夜幕可以给你”
    “我拿夜幕搞啥子？”
    “哼，有兴趣聊，现在过来，老爷子等你。要继续搞，你随意，不过我保证，你们磕破牙也拿不下”
    罗方沉默，电话那头挂断。
    沉着脸回来，没有直接走进房间，罗方叼着烟在走廊阳台上反复思考，脑子里全是老黑说的那句“夜幕可以给你”。到底几个意思？
    “杵这里搞啥子？”赵东出来
    “晚点我去办点事，母老虎家亲戚有点小状况”
    “用不用我跟你去？”
    “不，不用，你盯好继续等消息”
    “其他几家你什么时候问？我没跟你开玩笑，他们要不行就换咱们来，不把杨刚媳妇逼得无路走，她不会跟我们谈。”
    “办完事就约，这种事电话里面几句话说不清楚。”
    “行，那你尽快，我等你消息”
    赵东没有多想，转身回房间。罗方掏出手机，犹豫半晌又放回兜里，冲赵东的房间门看了片刻，走进电梯
    “方哥，去哪？”
    小弟拉开车门，罗方摆摆手，“你在这别乱走，车留给你们东哥用。”
    “那...”
    “我回家办点事，自己打车”
    “方哥，这几天不太平，还是我送你”
    罗方拍拍小弟肩膀
    “我就回家，没事，你们在这，听你东哥安排”
    冲路过的出租车招手，罗方坐上后座，车子开出百米，才用力说道
    “师傅，去澜山庄园”
    澜山庄园，曾叔别墅所在的楼盘
    （ps：猜猜罗方会不会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