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世界名画《空在绝云间》

    走进群玉阁，叶玺早已不像之前一般拘束，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果不其然看到了凝光伏案在写着什么。听到有人到来，她抬起头来正准备训斥，结果发现来的人是叶玺。脸上的表情便放轻松了下来。她捏了捏眉心，站了起来，做了一个“坐”的手势，然后问道：“故意支走千岩军，使得那位旅行者和愚人众的执行官一同逃走，你这么做是要干什么？”
    叶玺也并不客气，坐在椅子上，说道：“干什么？当然是要获取更多的情报啊。把那位公子所不知道底细的旅行者‘送’到他身边，他当然不会拒绝。”凝光也坐在了椅子上，问道：“你就这么肯定，那位旅行者会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你？”叶玺沉吟了一会儿，摊摊手说道：“其实，这一步我算是下了一步险棋，我在赌，赌空他是会相信我这个琴推荐的人，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公子...”
    之后他又笑着说道：“当然，就算赌输了我也并不算吃亏，毕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况且，我赌对了！”凝光看着叶玺，嘴角一弯，说道：“看着你这么自信，应该是打探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吧，说说看。”叶玺点了点头，开始说了起来...
    听完后，叶玺开玩笑道：“不过，那位公子所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依据啊，毕竟当时你的军队去得那么快。我说。这一切不会真的是你策划的吧。”凝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如果有这样的能力，还至于只屈尊于天权星这一地位？”叶玺摊了摊手，“那谁知道？说不定就是有人有这种怪癖呢。”“我看最有可能有这种癖好的人就是你。”
    凝光顶了他一句后又清了清喉咙，说道：“那就据你所说的，那位旅行者现在是去绝云间拜见仙人了？”叶玺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下时间，说道：“我在来你这里之前，好像隐约间看到有一队千岩军发现了他的行踪，算算时间，他们大概已经快要回来了。”然后又不经意间说道：“看装备的话，那一队的千岩军好像是你的军队呢。”
    看着叶玺“无辜”的笑容，凝光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起来，她敢打包票，旅行者的行踪绝对是叶玺故意告诉她的队伍的！果不其然，这时百识前来报告说：“凝光大人，您的一支军队回来了，他们说自己在跟踪旅行者的时候遇到了仙人，结果被赶了回来。”凝光听了这个报告后皱起了眉头，问道：“他们的伤亡情况如何？”百识回答道：“并无大碍，只有少数士兵重伤，其余士兵皆为轻伤。”
    凝光松了一口气，说道：“麻烦你将那支千岩军小队的队长叫上来，我有话问他。”“是。”在百识走后，叶玺看向凝光说道：“怎么了？以为是我教唆他去追旅行者的？”凝光冷冷地说道：“希望不是。”叶玺见状摊了摊手，表示静候佳音。
    很快，那名千岩军队长被叫了上来，被领到凝光面前的时候显得十分坎坷，小心翼翼地问道：“凝光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凝光从容地问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跟踪那名旅行者的具体经过。”那名千岩军听到后松了口气，他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追查不当要被凝光大人怪罪了，没想到只是来讲一下经过。
    他看着旁边坐着的叶玺，问道：“凝光大人，这位是？”凝光看向叶玺，说道：“没关系的，他并不是外人，可以随意说。”那名千岩军又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叶玺，心中也不敢胡乱猜测，便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起初，我们这支小队发现了那名旅行者的踪迹，开始跟踪起来...”才刚听个开头，凝光便打断道：“你们，是自己发现的踪迹，还是有人告诉你们的？”
    那名千岩军疑惑地看向凝光，“当然是自己发现的，并没有人告诉我们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我倒是在追踪的时候见到了夜禁大人，他问我要干什么，我告诉他后他还提醒我要小心一点，见势不妙就赶紧撤退，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没有和那名旅行者消耗太长时间。”凝光看了看叶玺，叶玺又摊了摊手，意思不言而喻。
    凝光接着问道：“那么，你遇到的那位仙人，长什么样子？”“是一头麒麟。”...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凝光挥了挥手，让百识把那名千岩军队长领了出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叶玺，叶玺不堪重负，举起双手，求饶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没有拦着他继续追踪空是我的错。”凝光看着假装求饶的叶玺，缓缓地说道：“你难道就这么信任，那名旅行者不会对追踪他的千岩军大开杀戒？那么放心的让他们去跟踪旅行者，然后再回来为我们带来情报？”
    叶玺收起双手，平静的说道：“这种信任，我很难说清，如果硬要我说的话，那应该是直觉。我相信他并不会杀害这些人。”“但如果你信任错了呢？”凝光继续质问道：“那么你的这种直觉就会害得这些千岩军命丧黄泉！”叶玺听着凝光的质问，看向凝光，脸上表情依旧平静，自信地说道：“不会的，在我这里并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几十分钟前，绝云间处———
    胡桃躲在暗处，看着离去的千岩军，松了口气，嘀咕道：“混蛋，就知道指使我，早就说过了，仙人不喜杀生的，偏不信，非要让我盯着些。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嘛，白跑一趟！回去之后不请我吃一个月的水煮鱼配虾饺，这事就过不去！”埋怨完叶某人后，胡桃又接着埋怨起了某位客卿，“真是的，钟离怎么一听我要来绝云间，赶紧就找机会溜走了。还说去见一位北国银行的大客户...”然后看着没什么事了，胡桃也就离去了。
    削月筑阳真君看着胡桃离去的背影，心里暗道：“这个人身上怎么会有帝君的气息？罢了罢了，既然身上有百无禁忌箓，就随她去吧。”收回心绪，削月筑阳真君看向空，说道：“旅者，说出你的来意吧。”......
    时间回到现在，凝光看着叶玺平静的表情，许久，叶玺却一直都未曾移开过视线，淡然地和凝光对视着。不知过了多久，凝光收回了目光，无奈地说道：“既然你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也罢，这次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仅此一次。这次士兵们的伤药费你来出，有什么意见吗？”叶玺依旧摊摊手，“理所应当，就当我为了得到情报所付出的代价吧。”
    凝光听到叶玺的回答后，点了点头，继续了刚才的讨论，“那位仙人，依据描述，应该是削月筑阳真君。”叶玺点了点头，“空见到了这位仙人，下一步应该就是去找理水叠山真君、流云借风真君以及那位降魔大圣了。有百无禁忌箓，空见到这几位并不算难。下一步，把通缉令撤了吧，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凝光点了点头，原本叶玺让张贴通缉令也只是为了让空尽快找仙人罢了，现在空已经知道自己被千岩军追捕，一定会加快进度，而相对的，这个通缉令也就可有可无了。叶玺接着说道：“等空回来后，记得派个人去邀请他吧，表达一下友善态度。”
    凝光挑挑眉，说道：“你觉得，让你去邀请他来群玉阁上，如何？”叶玺翻了个白眼，只回了两个字，“呵呵。”自己在空面前拼命抹黑凝光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撇清自己和璃月七星的关系，如果让他在空面前自曝的话，那不就全玩完了。自己摊摊手，白干了！白忙活了！好耶（划掉）...
    凝光听了叶玺的“呵呵”二字后，捂嘴笑着说道：“开玩笑的，还是让甘雨去吧。”叶玺想起了甘雨桌上的文件之山...咽了口唾沫，缓慢地说道：“你确定...甘雨秘书有时间吗？”凝光回道：“这不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吗？你当时不就是吗？要不你去？”一连串灵魂质问直接打出了沉默，叶玺闭口不言，“对不起了，甘雨秘书，您费心，您费力，死道友不死贫道。”...
    月海亭内，熬了三天的甘雨从文件中抬起头，“这项工作...该划掉了。”之后伸了伸懒腰，“终于，工作终于要结束了...”
    叶玺和凝光讨论许久，终于，叶玺站起身来，说道：“我该走了，再不回去的话，我家那丫头就要等不及了。”凝光笑着说道：“是那位胡堂主吗？我这里正好有些古董，你若不嫌弃的话，带回去就算我给胡堂主的见面礼如何？”叶玺摆摆手，“别了，她对古董这类事物不感兴趣，在她眼中...”这些还不如去她那里办理个业务呢。当然最后一句话叶玺并没有说出口。
    看着凝光等待着下文的样子，叶玺随便打了个岔，说道：“对了，最近盯紧些愚人众，他们可能会有大动作了。”然后接着说道：“既然他们将百无禁忌箓这种宝物可以随便借给空，就很有可能证明他们的手上已经有了与之相类似的物品。”凝光说道：“这些我也有所预料，在他们刚刚拿到百无禁忌箓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这几日，估计已经有些眉路了。”
    叶玺笑着说道：“那就静候佳音了。”说着便转身挥挥手，准备离去。但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却突然平静的说道：“天权星大人，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是个只敢躲在幕后，随意用他人的性命来为自己搜集情报的人呢？”
    叶玺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给凝光回答的时间，接着说道：“当然，就算您是这么想的我也并不意外，毕竟对于一个刚从蒙德回来的人，对于自己国度的神也并没有基本的敬畏，招纳我也仅仅是看上了我的能力而已。”
    他吐槽着自己，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我要说明一下，就算在蒙德，我也从未直接或间接地导致过过任何一个无辜居民的死亡。我的计划，永远都是以不会有一个人牺牲为前提下进行的。对于自己的国度，我也并不会随意地牺牲任何一个人的生命，永远不会！”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斩钉截铁，犹如以前他挥刀击向木桩一般坚定。
    “如果有一天会有一场灾难袭击全璃月的话，我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当然，我的理想并不会像守护全璃月这么伟大，我只是为了使我在意的人不受到波及罢了。”说完，叶玺转头就走，并没有理会身后凝光的反应。
    凝光听了后轻轻说道：“用行动证明吗？我能否做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