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网(上)

    甘雨说完这几句话后，便不见了。派蒙惊呼道：“那个自称甘雨的使者，说完几句话后，便消失了呢。”然后说道：“不过，我们居然收到了璃月七星的邀请函。”之后转头对空说道：“空，和有钱人见面一定要注意礼仪啊。”空无奈地说道：“派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钟离笑着说道：“呵，有幸被邀请前往群玉阁做客的人少之又少，你们去吧，不过别忘了送仙仪式的事，我们下一步汇合的地点，是荻花洲。”派蒙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们不会忘记的，约好时间，荻花洲不见不散。”
    然后派蒙向叶玺说道：“叶玺，我们在去之前想去为凝光准备些见面礼，明天你要一起吗？”叶玺正在拿着邀请函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派蒙的话，想了一会儿后称赞道：“派蒙你这个主意不错啊。”然后在派蒙洋洋得意的时候委婉拒绝道：“不过还是算了吧，我们各自去准备各自的礼物，然后在群玉阁见面，怎么样？”
    派蒙想了想，不舍地说道：“原本还想让叶玺在旁边提供些建议的，既然这样的话，还是算了吧。”叶玺笑着说道：“派蒙的品味我还是相信的，就算没有我在旁边，你也一定可以挑选出凝光大人满意的礼物的。”然后话锋一转，调侃道：“不过派蒙，璃月有句老话叫无事献殷勤...你送礼物，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派蒙急忙挥手解释道：“没有的事，我只是单纯的想准备见面礼，注意礼仪而已，怎么会有企图呢，叶玺你在污蔑我嘛...”众人在派蒙的解释中笑了起来，钟离请的客就在如此欢笑中散场了...
    回到家后，叶玺拆开邀请函，大致一看，捂住额头无奈地说道：“我就知道…”果不其然，邀请函里面还是没有写登上群玉阁的暗号。“不过…”叶玺嘴角上扬，“偶尔让他们自己探索一下吧…”叶玺并不打算提醒空和派蒙这件事，他也想让空体验一下自己之前的感受…
    打定主意后，叶玺美滋滋地洗澡睡觉，睡梦中脸上都露出了一脸的笑容，仿佛梦到了空像上次自己一样尴尬的样子…至于给凝光带礼物？自己不去问她要奖金就不错了！还带礼物？想得美…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叶玺也就没有等空，只身前往玉京台。来到步云面前，叶玺已是轻车熟路，登上浮生石，叶玺一路向上，刚登上群玉阁，然后便看到了凝光和两个秘书站在群玉阁门口等候。
    叶玺表情凝固，边走过去边不满说道：“喂喂，我记得你在第一次接待我的时候都没隆重到站在门口迎接啊！不至于这么区别对待吧！”凝光瞥了他一眼后故作嫌弃地说道：“不是你说让我表达友善态度吗？怎么了？还有，怎么只有你来了？空呢？”
    叶玺摊了摊手，“由于甘雨秘书长期工作，心神劳累，又忘了告诉我们上群玉阁的暗号了。”凝光皱了一下眉，说道：“你怎么不提醒一下他们？”叶玺故作无辜，“我一区区璃月老百姓，怎么会知道登上群玉阁的暗号呢？”然后又面带调侃，“而且，我也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然后叶玺招了招手，说道：“走吧，别在这里等了，你肯定是有‘耳目’一直注视着他的，就像之前对我一样...所以，先进群玉阁聊吧。”他推开群玉阁的大门，扭头向慢慢走来的凝光说道：“正好，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以这种名义召集我来。”
    走进群玉阁，来到书房，叶玺偶然间看到了那面被全璃月传得神乎其神的情报墙，扭头指着墙向凝光吐槽道：“看到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一下了，你看看这个情报墙，你每年都撕碎这些纸片，然后吹下去，你知不知道这些纸片对那些清洁工造成了多大的...”话还没说完，凝光便抬手打断道：“我每次都会专门派人去清理的。”
    啊这，叶玺突然被打断吟唱，然后继续换了个方向说：“那漂到海面上的...”“我也有派人专门打捞。”啊这，禁忌·二重打断吟唱！叶玺尴尬转移话题，“好吧，你壕你有理，那么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凝光可能是为了报复刚才叶玺的吐槽，笑着说道：“不如，你自己来找找看？”叶玺轻松一笑，“好啊！”然后便开始观察起了四周，寻找与之前不同的地方...
    “那面情报墙...这么显眼？等会可以去看一下...其他地方...嗯，没什么不同...等等！旁边桌子上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本子！还有，办公桌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本《璃月风土志·迎神》！”叶玺发现线索，然后飞快跑到那个记事本前，拿起记事本向凝光问道：“这个本子...我应该可以看吧？”凝光目中含笑，说道：“当然，这里的书籍请随意翻阅。”
    得到凝光的同意，叶玺便直接放到了最新一页，上面写着：...前日新订《璃月风土志·迎神》已送至群玉阁，敬请凝光大人签收...叶玺看了几眼，发现只是单纯的记录而已，但他总觉得有些古怪，翻到下一页，书页上为空白，叶玺越看越起疑，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后，手中元素力暴涨，然后他小心地将手靠近那一页。不出所料，空白的书页上显示出了字迹。
    叶玺扭头向凝光得意地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拿碎星铁矿研磨成粉来传递信息，这可真是...奢侈...”碎星铁矿，一种奇妙的矿物，遇到元素力时会发光，研磨成粉，用来书写，则不可见，唯有用元素力，方可是字迹浮现。但因为这种矿物太过稀有，平时谁会拿它来书写啊...
    但现在，叶玺的眼前，确实有一个壕无人性的人，叶玺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包含了对资本家的控诉，然后拿过凝光桌上的《璃月风土志·迎神》便看了起来，“句三，二...句七，八...句七，五...”叶玺根据记事本上的句子一个个找了过去，然后嘴中慢慢吐出一句话，“愚、人、众、将、在、黄、金、屋作、乱...愚人众将在黄金屋作乱！”
    叶玺向凝光凝重地说道：“大概什么时候？”他并没有问情报的真实性什么的，因为这么问的话，对于凝光的情报组织就相当于挑衅了。凝光的脸色也认真地说道：“大概就是今天下午了。”然后颇为头疼地捂住额头说道：“但是据我推断，今天下午大概仙人们也会到达璃月，愚人众又会趁机偷袭黄金屋...”
    叶玺问道：“他们要仙祖法蜕到底要干什么？”凝光深深地看了叶玺一眼，说道：“你还是去问空吧，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叶玺猛地有了一种“世人皆醒我独醉”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谜语人吗）他深呼一口气，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说道：“今天，把黄金屋里的千岩军派遣回来吧，让他们帮忙制止一下璃月城的混乱...”
    凝光点了点头，正准备接着说时，外面的秘书进屋报告说：“报告凝光大人，空即将到达群玉阁！”凝光点了点头，向叶玺说道：“走吧，我们去外面迎接一下他。”叶玺点了点头，随着凝光走了出去...
    走出群玉阁，叶玺的表情再次从凝重转为了平静。他看着空和派蒙从浮生石上下来，到达群玉阁。凝光向前走去，端庄地打招呼道：“恭候多时了，绝云间归来之人。”派蒙激动的说道：“呀！是凝光，初次见面，我们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凝光笑着说道：“给我的，真是多谢，我请两位来，反倒让两位费心了。”派蒙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嘿嘿！”叶玺在凝光身后，倚着栏杆无聊地说道：“你们就是因为准备礼物，准备到了现在？”
    派蒙见到叶玺，震惊地说道：“叶玺，你是怎么上来的？”叶玺无所谓地回答道：“怎么上来的？当然是通过暗号，从步云那里上来的了。你们难道不是？”派蒙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然后把空和自己今天早上的遭遇讲了一遍。
    叶玺听了之后捧腹大笑，好似之前的公子，“哈哈哈哈——，你们，竟然是这样做到的吗？太厉害了！”然后收起笑声，说道：“不过，总感觉你们到哪里，都能发生一些有趣的事呢，感觉今天没和你们在一起，亏大了呢...”
    派蒙得意的叉着腰，“没和我们一起是你的损失！”空则问道：“叶玺，没有暗号，你是怎么上来的呢？”叶玺说道：“你们遇到了玉衡星刻晴，我也直接去月海亭问甘雨要暗号了呢。”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呢。”便也不予追究。
    叶玺笑着说道：“那么，我已经聊完了，我就先走了，空，你们好好聊。”空问道：“那么今天下午和钟离一起约好的去荻花洲，你要不要去？”叶玺略带惋惜，说道：“不好意思，下午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办法去了，麻烦你帮我向钟离道声好。”然后便走到了浮生石上，向空摆了摆手，慢慢降落了下去...
    凝光则脸色微妙，他好像忘了告诉叶玺，甘雨今天刚好休假了呢...算了，他们估计也遇不上，毕竟甘雨休假的时候喜欢闲逛，谁知道会逛到哪儿呢，应该不会那么巧，应该...
    抛下思绪，凝光便问道：“不知道空，你喜欢群玉阁吗？”空赞叹道：“这里很美。”凝光笑着说道：“你喜欢这里便好。”然后说道：“从学做生意的年纪开始，我就开始为它积攒建造资金了，成为天权之后，我更是邀请顶级工匠，不断扩建...起初，它只有房间大小，如今已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银月了。”凝光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相信终有一天...它的影子会笼罩七国！”
    凝光接着说道：“有资格登上群玉阁的外客不多，但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在与我书信往来时对你称赞有加，所以我便在你们来到璃月的第一天起，开始散播眼线...终于在你们到达望舒客栈的时候，大致掌握了你们的动向...”
    空警惕地问道：“望舒客栈里，有你的人？”凝光慢条斯理地否定道：“不，整个望舒客栈，都是我的人。”派蒙·exe已停止运行...然后凝光慢慢走到边沿，示意空也走过去，说道：“刻晴应该会告诉你，七星是不会陷害帝君的，但你与仙人往来过于密集，对我们七星抱有敌意也很正常，所以这次请你前来，主要是为了减轻你对我们七星的误会。”
    凝光平静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说过魔神战争？”空说道：“听说过，但不太清楚。”凝光说道：“世间曾有诸多魔神，也曾有旷日持久的战争。直到两千年前方才终结。期间生灵涂炭，流血无数。最终，提瓦特大陆只剩下七位胜利者。他们在败者的残骸上建立国度与城邦，开始了七神的时代。”
    然后凝光看向孤云阁，说道：“看到孤云阁了吗？那并不是天然的地貌，而是魔神战争期间，帝君投下的巨大岩枪。在岩枪之下，镇压着帝君当年的手下败将，未能取得七神之位的昔日魔神。”凝光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不仅魔神会死，即使是尘世七执政，两千年来亦有变迭。帝君的逝去是璃月无法想象的灾难，但提瓦特的七神系统...不会崩溃。下一个岩神迟早会出现，但我们又怎会遗忘帝君？到那时，璃月人与仙神的体系，必定会和过往不同。”
    然后扭头向空说道：“即使在新的时代，璃月七星依然是帝君的子民，向帝君举刀的罪名...你觉得我们担当得起吗？”空反问道：“可是，你们又为何要藏起仙祖法蜕？”凝光轻笑几声，“呵呵...当时在玉京台，事出突然，我也毫无防备。你当时在现场，应该都看见了。”说着话锋一转，冷静地说道：“但七星的敌人，早已潜伏在玉京台，若不采取行动，必然会落入下风。藏起仙祖法蜕是必要之举，借此我才能转明为暗，以静制动。”
    派蒙问道：“你说的敌人是谁啊？”凝光笑着问道：“空，你觉得是哪位呢？”空说道：“就是他吧！”派蒙说道：“你和凝光在打什么哑谜啊！”凝光说道：“说的没错。”“唉？！”派蒙陷入思考...
    然后凝光转过身来说道：“外面的景致虽好，但高空的风还是略大了些，殿内已经做好了待客的准备，两位请随我进来吧。”空和派蒙点了点头，随着凝光一同进了群玉阁...
    进入群玉阁之后，来到书房，凝光客气道：“二位随便，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便是。”派蒙兴奋的说道：“真的可以吗？”凝光笑着说道：“当然，我请你们来，自然是把你们当作了朋友，朋友来玩，自然是安全第一。”空突然发现旁边那面情报墙，派蒙惊呼道：“这就是那面传说中的墙吗？”
    然后凝光说道：“看来你们消息还挺灵通的。”派蒙夸赞道：“当然，毕竟这面墙上面的信息很多都是价值非凡，重金难求。底下的说书人都在说呢。”凝光笑着说道：“当然，毕竟上面记载着璃月的秘密，而商人对于秘密，总是充满热情。”然后向空说道：“但空，你不一样，那些商业秘密对你而言并无意义，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然后笑着说道：“如果可以，我想先获取你的信任，但假如在我和刻晴之间让你选一个人的话...”
    “凝光的敬神和刻晴的不敬神...”正当空准备说“刻晴的不敬神更为可信”时，凝光突然笑着说道：“哈哈，你会选刻晴吧？这种程度的直觉我还是有的。”然后说起刻晴来，“我原本觉得，过刚易折。以她那样的性格当上七星，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在背后打点。”
    “但当她说出【仙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果连璃月七星都不敢正视这点的话，那璃月的未来要怎么办】这句话以后，我心中的疑惑倒是被打消了不少。”凝光接着说道：“不错，我并不否认帝君的逝去看似对七星有利，但为了璃月，我也不能被【七星篡位】的留言所限制...”空凝重地说道：“流言的背后也有愚人众的身影？”
    凝光称赞道：“嗯，看来你从刚才开始，就已经完全明白我要说什么了。我下令封锁消息，藏匿仙体，一来是为暂时稳定局面，二来则是为了...避免在蒙德发生过的那种事。愚人众借帝君之死，已经有了太多超出外交底线的暗中活动。我身为对璃月负责的天权，对抗时也顾不得姿态优雅了。批准【送仙典仪】的筹办，也只是为七星全面接管璃月，创造一点缓冲时间而已...”
    派蒙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然和钟离所说的一样，七星提供仪式场地，只是因为可以利用我们达成自己的目的呢。”然后派蒙露出了马脚，说道：“对了，关于达成目的...我还有一件事，可以说吗？”凝光笑着说道：“但说无妨。”
    派蒙笑着说道：“听说了送了见面礼的客人，都能得到些好处，那请问，我们可以要要一张情报墙上的纸片吗？”空无奈地说道：“派蒙，叶玺果然没说错...”派蒙像一个小财迷似地说道：“喂！那可是飘雪呢！就算是指甲盖大小，也能卖出天价！”凝光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你们可以随便挑。”
    派蒙急促道：“快去吧，挑张最大的！”空无奈地走到情报墙前面，然后派蒙说道：“根本不用挑嘛，最大的纸片不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嘛。”空取下纸片，上面写着：愚人众研究复制百无禁忌箓。还标着一个地点。派蒙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下，说道：“嗯...好像不是宝藏，而是愚人众对百无禁忌箓的秘密研究，被七星所布置的眼线所发现了踪迹。”
    空低下头，思考道：这种纸张，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明显是凝光想将我们引过去...然后向派蒙说道：“走吧，我们去那里探查一下，然后再找钟离。”不管是否是凝光要引他们过去，他们都要去那里探查一下情报，毕竟，眼见为实！然后向凝光打了声招呼后就和派蒙向那个地点走去了...
    空和派蒙到达了那个地点之后，果不其然，发现了很多愚人众的士兵，空将他们全部击败后，发现旁边有很多张空白的纸，还有一些纸上面带着似曾见过的符咒，派蒙说道：“这些空白的纸...愚人众想要干什么呀？”空沉吟道：“看来他们是想复制这张百无禁忌箓。”说着便拿出了公子给自己的那张百无禁忌箓。派蒙仔细比对后发现，“竟然真的在模仿百无禁忌箓，仙人们好像告诉我们，百无禁忌箓不仅仅是信物...”空凝重地说道：“古时候在战场上，百无禁忌箓可以引出神力...”
    派蒙苦恼道：“真复杂啊！要是叶玺在这里就好了，他应该能看出些什么吧...以后要对公子提防一些了。”然后向空说道：“不过，距离我们和钟离约好的时间也快到了呢，我们先去荻花洲吧。”空点了点头，两人向荻花洲走去...
    黄金屋外，平时戒备森严的地方如今却空无一人...
    黄金屋内，一个带着狴犴面具的人静静地坐在仙祖法蜕前打坐，他的膝盖间放着一把长刀，随着那个人的一呼一吸之间，那柄长刀好似可以随时出鞘，斩下敌人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