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一次坐牢

    所谓“天牢督办处”实际上就是位于天牢之中的“特别重大刑事案件侦察处理中心”，是相对于刑部的平行独立办案机构。
    西城提督府属于刑部总督管制，但刑部由于还要统管全国刑事案件，因此格外忙碌。
    于是朝廷在安排时就特设规定，凡帝都特别重大刑事案件（单次案件死亡三十人及以上的重大谋杀案件或者朝廷五品及以上官员遇害的情况），可直接报请天牢督办处接管，再将案件信息记录抄录给刑部备案就好了。
    面对戒备森严的天牢黑铁大门，这位衙役总领有些畏惧。
    他知道这里就是地狱的入口，没有人能完好无损的从这里出来，除非你也是这地狱里的恶魔。
    “干什么的！”
    一个魁梧的黑甲大汉呵斥道。
    衙役总领吓了一跳，壮着胆子说道：
    “西城区发生特别重大刑事案件，我是西城提督衙门的小队统领，现将本案移交贵处。”
    那大汉冷冷道：“案卷呢？”
    衙役总领将早已准备好的案卷呈上去，那大汉看了案卷上的封印，确认是西城提督封印无疑。
    “跟我来。”
    大汉转身让黑铁大门打开，衙役总领在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往里走。
    很快天牢督办处派出二十人小队，个个全副武装，且都是修士。
    一队人直接开到大宅院处，大门外的尸体已经被西城提督衙门的人围住。
    天牢小队不多废话，进院子绕过玄关就见不少衙役的尸体。
    这些尸体死亡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被人用刀或捅死或砍死的。
    而且从现场痕迹来看应该没有经过太多打斗。
    正堂大屋里坐着一个少年，正是林默。
    此时林默喝着茶水，保持平静看着前来的天牢小队。
    为首的队长面色阴冷，走上前来问道：
    “你是什么人？”
    林默答：“这大宅院的主人。”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队长问。
    林默答：“他们互相残杀，最后一个人用刀捅了自己，然后跑出大门。”
    队长冷笑道：“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林默反问：“你觉得我会拿你当白痴吗？”
    队长不笑了，说道：“那你认为他们为什么自相残杀？”
    林默道：“不知道，我想他们应该也不想死。”
    “没有人想死！”队长喝道。
    林默放下茶杯望向那些尸体。
    “是啊，没有人想死，可是他们却真的死了，看来他们是被逼的。”
    队长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有人要陷害你？”
    林默答：“这很明显。”
    队长说：“但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林默道：“当然，不然我为何在这里等着！”
    队长说：“你就不怕我对你严刑拷打？”
    林默道：“我不认为你愿意浪费时间。”
    队长笑道：“我的确不会浪费时间，可是对于顽固的犯人，鞭子比说教更好使。”
    林默也笑道：“可我不是犯人，鞭子也不能让一个没罪的人变得有罪。”
    队长转身对旁边的人说道：“锁了，回天牢。”
    一旁上来两个人给林默带上锁链。
    随后队长以及两个看守带着林默回天牢，剩下的人将院子围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天牢里总不会见到阳光，因为天牢的意义就是上天给予的牢笼。
    太阳也是天上的，因此上天不会让阳光照进牢笼里，这样天牢会很黑暗，也就更像地狱了。
    “进去吧。”
    林默被关进地下一层的地牢里，整个天牢共有十八层，意为十八层地狱。
    越往下面关着的犯人罪行就越严重，相应的那些犯人的危险程度也越来越高。
    林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至少从外表看来他不具备多大的危险性。
    另外天牢督办也不会在确定其罪行之前动用私刑，这与大多数人想象的不一样。
    在多数人眼里天牢就是纯粹为了折磨人而设立的机构，但实际上它的确发挥了不少查案审判的作用。
    不多时，送饭的来了。
    一个黑碗盛着一坨不明物体，同时还有一个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杯子，里面倒是盛着一些清水。
    林默没有吃饭，任谁看到这些东西都不会有胃口。
    幸好林默也不需要吃饭，他将一些干草堆在那张“床”上，然后盘膝坐在上面。
    为了忽略这里的腐臭气息，林默很快进入冥想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天牢里没有阳光，昏暗的牢房里只能看到外面通道口墙壁上的一点火光。
    那是许多犯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牢房的门被打开。
    那个魁梧的队长站在牢房门口，注视着还在盘膝坐着的林默。
    “在你家死掉的那些人的确是互相残杀的。”队长说道。
    林默没有睁开眼睛，直接说道：“看来我没有撒谎。”
    队长说道：“可是这并不能证明你没有罪。”
    林默说道：“那你能证明我有罪吗？”
    队长说道：“现在的确不能，可我需要换一个牢房关押你。”
    林默问：“为什么？”
    队长答：“因为你是修士，这里是地下一层，你应该去地下三层。”
    林默问：“你是怕我越狱？”
    队长答：“也许你不会，可我不得不防，至少把你放在第三层我会安心一点。”
    林默笑道：“那你应该把我关进第十八层。”
    队长也笑道：“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只有天牢直官会去那里。”
    林默问：“天牢直官不是人？”
    队长道：“见过他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人。”
    林默问：“那他是什么？”
    队长答：“他是地狱。”
    林默很快被转移到地下第三层的牢房。
    那里比第一层更黑暗，比第一层更阴冷，也比第一层更恐怖。
    可是林默还是整理了一堆干草，堆在“床”上，盘膝坐在那里。
    时间在这里真的没有意义，除非要去面对死亡或者刑具折磨，否则这里几乎是一成不变。
    不知道是一个时辰还是一天，又或者是一百年，那位队长又站在牢房外。
    队长问看管的狱卒。
    “他这样多久了？”
    “五天了，不吃不喝也不方便，就这样一动不动。”
    “在第一层待了四天，现在又过了五天，九天不吃东西一点变化都没有？”
    队长对林默有些好奇。
    “你的资料上说你是中阶修士。”队长对林默说。
    可林默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队长还会说话。
    “可是你的表现并不像中阶修士，至少不像一般的中阶修士。”
    队长见林默还不说话，以为这个少年出了问题。
    “你不说话是因为没力气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林默终于开口道：“是因为没必要说话，而且你也没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