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四章 信仰有毒

    第234章 信仰有毒
    嗤～
    随着血酒咕噜噜的流入小池子，一股轻微的疼痛和酥麻出现在赵玉真的身上。
    “果然能够增强我的体质，但……速度很慢。”
    细细感受，赵玉真发现，这血酒对他的增强并不算特别的快。
    可能泡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使自己的体质增强百分之一。
    “试一试能不能加速吸收……”
    思索片刻赵玉真鼓动气血，血色的烟雾从自己身上飘起，宛如狼烟。
    “不行么……”
    实验片刻，身体吸收血酒的速度却是并没有加快，依旧以鼓动气血之前的速度缓缓被自己的身体吸收。
    看来这血酒果然奇特，增长体魄的它，居然能够不被气血所影响。
    对此，赵玉真倒也不是特别的惊奇。
    毕竟，许多天材地宝都是如此，各有各的特点。
    比如就有一种灵药，不吃药，而是吃养出它的土。
    哗啦～
    赵玉真起身。
    外界的战斗动静越来越小，看样子快要结束了。
    这里很快就会有镇魔雪山的牧民前来接收。
    自己得准备隐藏了。
    “这些血酒……”
    自己现在的练体达到了筑基初期巅峰，这些血酒若是自己全部吸收的话，或许能够达到筑基中后期，使自己的防御能力大幅度增加。
    赵玉真很动心，想将血酒全部收走。
    但是……
    会想到一圣和那身穿血红铠甲的血酒猩猩战斗时的场景。
    一旦近身，便只能以伤换伤……
    最终，赵玉真并没有将血酒全部带走。
    自己的《铁煞练体法》随着时间自然而然会缓缓的增长，赵一圣比他更需要这血酒强化身体。
    若是旁人，自己可能就直接把血酒蚯蚓这些全部搬走了。
    但一圣是自己的儿子……
    因此，赵玉真只是取走了一小部分血酒，以及翻动血池，将里面的各种材料记下，期待日后能够复刻。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一闪而过的想法。
    毕竟，血池中许多材料都已经融化，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而且其中只有一条蚯蚓。
    自己不会将蚯蚓带走。
    也就是说，自己顶多只能复刻出一部分……
    不过，一部分也够了。
    根据血酒的功效，至少在练气实力阶段很有用，用来培养手下正好。
    ……
    走出山洞，赵玉真看向战场。
    和他进来时差不多，但那身材血红铠甲的血酒猩猩却是面容祥和，平静的单膝跪在虚空之中。
    在他面前，赵一圣神圣无比，双眼被金色光辉笼罩。
    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放在铠甲猩猩的头顶。
    信仰之力不断冲击其中……
    过了一会，赵一圣收回手臂。
    那身穿血红铠甲的血酒猩猩却是变了模样。
    铠甲变成了白色，其中血纹的部分化作了金色，骨剑也是如此，血煞之气化作了神圣，让人望之生畏。
    满脸的狰狞消失，转而变为平静祥和……
    赵一圣收回了手臂后，他便一言不发的走入赵一圣背后的强光之中。
    “这是度化？”
    赵玉真此刻，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山崖，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若有所想。
    赵一圣度化了这铠甲猩猩，使其臣服于他。
    可……
    赵一圣呢？
    是不是也被信仰度化了？
    “香火信仰有毒……”
    赵玉真突然想起在地球看网络小说时的一些设定。
    随着自己的境界越来越高，赵玉真的记忆越加的深刻，就连自己孩童不记事时尿床的热感都能回忆起来。
    看过的网络小说，自然也想了起来。
    其中有部分网络小说对信仰成神这一证道之路做出来诠释。
    香火，信仰有毒。
    受了信仰和香火，就会被信仰香火所束缚，再不得自由。
    信仰香火越少，“神”的实力就越弱。
    甚至到了某种极端，没了香火，神就死了。
    赵一圣的种种表现，似乎就有这种情况……
    对此，赵玉真很担忧，决定停下来和赵一圣聊聊。
    如果真是那种情况的话，自己或许就得想办法看能不能解救赵一圣了……
    虽然，自己只有筑基实力……
    但自己能够去镇魔雪山之外的其他地方，或许就能找到解决方法。
    ……
    为便于理解，牧民语自动翻译成语言。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死了？”
    “发生什么事了……”
    “是神！神明出手解决掉了他们，神在看着我们！”
    “打扫战场！”
    随着铠甲猩猩被收服，赵一圣收了神通，身体缓缓消散，一道强光重新出现在，血酒猩猩之外的一架神龛之上。
    地上，跪伏的牧民和妖兽雪鹿恢复正常。
    看见之前和他们打生打死的血酒猩猩身首异处，纷纷有些慌乱。
    几个祭祀打扮的老牧民见状连忙喝止，处理此事。
    随着祭祀们话语中的神之一字出口，这些慌乱的牧民立即变得镇定，许多牧民跪地朝着村庄外的强光跪拜，感恩神明。
    他们欠神明的恩情，几辈子都还不完……
    也只有神明愿意无偿帮助他们。
    之后，他们便在大小队长，祭祀的指挥下，切割血酒猩猩的尸体。
    皮毛可以用来做衣服，肉可以用来吃……
    “祭祀长老们，有情况！”
    过了没多久，血酒猩猩的血酒终究被发现。
    立即便被一个牧民上前禀报给几个牧民。
    “对身体有益。”
    “他们不能太强大，强大到能够抵御风雪和妖兽的话就不会信仰神了。”
    “毁了吧。”
    “可以。”
    “就这样。”
    几个祭祀进入山洞，实验后得出血酒的作用。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没有把此事告知部落的其他人。
    甚至在实验出效果后，自己都没有使用。
    眼中带着虔诚的光芒，几句话便决断了血酒的下场。
    走出山洞。
    几个祭祀眼中带着金色光辉，手伸向前，金色的波纹往山石而去。
    哗哗……
    片刻，山石崩塌，直接将整个山洞毁掉。
    “山洞中有邪物……”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将牧民的疑惑挡了回去。
    ……
    “你的情况很不对劲。”
    血酒猩猩村庄外。
    强光中，神龛，神像的空间内。
    神像空间内简陋宛如山洞，金色的光点和烟雾四处飘散，宛如天庭。
    赵玉真坐在茶桌后，看向脸色平静的赵一圣，说道。
    在刚刚战斗结束后，赵玉真便被赵一圣拉到了神像之中。
    “并没有什么不对，父亲喝茶，神道茶，喝之可醒悟神道手段，此乃信仰之力中自然给我呈现的信息。”
    赵一圣脸色依旧平淡，为赵玉真倒上一杯闪着金光的液体。
    “神光术：以信仰凝神光，可令人信仰，可治愈万物，可破除万邪，可照见天地……”
    赵玉真看了眼眼前金光灿灿的神道茶，毕竟是自己这么多年不见的儿子倒的茶，不好不喝，便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随着神道茶入喉，神像空间内的信仰之力激荡，一道信息在赵玉真脑海之中显现。
    “没什么味，寡淡如水……但却令人心旷神怡，无比沉醉。”
    品味片刻，赵玉真说道。
    “当信仰够多，神像内便出现了这个空间，此后我便住在了神像空间之中。”
    “再后来，信仰更多，一棵茶树便长在了空间之中。”
    “看见它，我就知道了它的名字：神道之树，树越高大，代表神道之路走的越远，甚至能够依靠树建立万千神国，将信徒放进神国内，长生不死，与神长存……”
    “再后来，信仰之力更多了，神道之树长出了一片叶子，我看着这片叶子，便知道了它的作用，辅助新神强大。”
    赵一圣介绍道。
    “祈愿母亲的病能够好。”
    “祈愿狩猎能够次次满载而归……”
    “祈愿大哥能死，兄死弟及，嫂子……”
    “祈愿阿白，我的雪鹿能够不被父亲杀掉吃肉，吃哥哥的大强也行……”
    “祈愿神灵死去……”
    “祈愿风雪退散……”
    喝下神道茶后，赵玉真看向神像内的那些光点。
    他能够明显的感指到光点内的信息。
    这都是信仰神明的牧民的愿望。
    稀奇古怪，什么样的愿望都有。
    甚至还有祈愿神明死去的愿望……
    向神明祈愿让神明死……
    迷惑操作……
    赵玉真看得有些无语。
    “你都是在处理这些事情？”
    看向赵一圣，有些同情。
    难怪他现在会如此淡定，都是被磨炼出来的啊……
    “信仰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让我死也是真心实意的，太蠢笨，遇到天灾人祸，自己无能为力便怪罪与我……甚至连信仰的神和想让死的神是同一个神都没搞清楚。”
    “我觉得有趣，便留了下来。”
    对面，赵一圣动作娴熟，将一个个光点拉到自己面前，随后处理。
    就像皇帝处理奏折……
    听见赵玉真的疑惑，动作不停，说道。
    每次他处理完一件事情，这光点就会化作金色的雾气，充斥神像空间之中。
    “你被束缚了，这不是我们最开始的谋划。”
    看着赵一圣大事小事都管，赵玉真忍不住说道。
    在最开始的谋划中，这些茹毛饮血宛如野兽的镇魔雪山牧民只是工具人罢了，让赵一圣活的更久。
    赵玉真甚至打算，等找到方法，或许可以让赵一圣住到风和日丽四季分明的六国，但依旧享受牧民的信仰，活的更久。
    他的第一个儿子，自然是要偏心些的，为他多些谋划。
    但现在赵一圣明显已经被部落的信仰影响。
    “我想办法带你离开，我在阳魔宗找到些延长寿命的方法，你不必留在此处吃苦。”
    赵玉真说道。
    “不必了父亲，我是自愿的。”
    赵一圣摇摇头，拒绝了赵玉真的安排。
    “自愿的？”
    赵玉真皱眉，可能是他冷血，根本无法和茹毛饮血的野人部落共情，为野人自愿留在风雪交加环境恶劣遍布妖兽的镇魔雪山？
    怎么听怎么惊奇……
    “嗯。”
    赵一圣嗯了一圣，继续处理部落的事物。
    父子俩太久没没有见面，此刻竟有种莫名的生疏感。
    沉默了一会。
    “对了，雪灵儿呢？”
    赵玉真看向空旷无人的神像空间，除了他们两个什么人都没有。
    “死了。”
    赵一圣声音依旧平淡，好似在说无关紧要的人的事，“在十三年前对抗妖兽潮的时候为了部落而死，我答应过灵儿，为她保护好部落。”
    “原来如此……”
    听完赵一圣的话，赵玉真总算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现在的局面了。
    赵一圣或许和他一样，看不起部落的人，但却看得起出自部落的雪灵儿。
    雪灵儿入了他的心。
    一句承诺便记了下来……
    “我有一些方法，能让你得到更多的信仰……”
    想到这里，赵玉真也不好再劝赵一圣。
    这孩子从小看似随和，但性子随他母亲南宫倩雅，执拗……
    当初自己和南宫倩雅的婚事，南宫家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全靠南宫倩雅坚持不懈没有按照家里的安排嫁给听风楼另一个家族的嫡子，自己才能有机会一一攻略他的家人。
    当即，赵玉真将地球所看过的一些关于宗教的手段告诉赵一圣。
    “不必如此麻烦，父亲的方法虽好，但只是攻心，但人心易变，我掌握有信仰之力，谁对我信仰高，虽对我信仰低，我一清二楚。”
    “关于让牧民们如何信仰我，他们自己会做出选择。”
    “牧民中的那些“贵族”比我更害怕“神”的消失，他们自然会让下面的牧民虔诚信仰我的。”
    “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对了，纠正一下父亲的说法，牧民们虽然智慧不比六国的百姓高，但他们也是人，而非野兽，更不是父亲口中的工具人。”
    赵一圣脸色平淡，话语也是平淡。
    “你面瘫了？”
    赵玉真看着赵一圣的脸，突然说道。
    之前以为他是受信仰之力影响才会如此脸色，但刚刚到交谈表明他有自我的意识。
    可还是脸色平淡……
    那就只有面瘫这一种可能。
    “父亲回到六国时记得和母亲说一句儿子不孝，不能再回六国看她了。”
    听到赵玉真的话，赵一圣眼中一怔，随后说道。
    手一挥，满天信仰之力飞舞，赵玉真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悬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