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焦点

    在这乡村的宴席之上，热闹非凡。“苏瑶。” 只见楚浩大大咧咧地踱步而来，一屁股坐在了张苏瑶身侧。那些原本散落在两张桌子旁的同学们，也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围拢过来。
    “楚浩，你凑过来干啥呢？” 张苏瑶微微皱起眉头问道。
    “大家都是同学嘛，你这儿有朋友在，正好认识认识。” 楚浩咧嘴一笑，接着将目光投向林霄，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他叫林霄，是我的朋友。” 张苏瑶介绍道。
    “你这朋友看着面生得很呐，肯定不是咱一中的吧？” 楚浩继续追问。
    “我是三中的。” 林霄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哦，原来是三中的高材生啊，失敬失敬！” 楚浩特意把 “高材生” 三个字咬得极重，随后又说道，“听说三中那地方可乱了，啥样的学生都有。我在陵山市这么多年，还从没踏足过三中呢，着实有点可惜。”
    “确实挺乱的，我听说三中一半的学生都是小混混呢！”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
    林霄微微抿着嘴，一言不发。很显然，这新来的几个人来者不善。
    说实在的，三中收的大多是学习差劲的学生，可以说三中的学生都是被学习给抛弃的人。大部分学生不过是在那儿混日子，就等着混到高中毕业。
    “苏瑶，我打算报考南京大学，你准备报哪个大学呢？” 楚浩转头看向张苏瑶问道。
    “等时候到了看看哪个大学适合我再说吧。” 林霄平静地回应道。
    “呵呵，看来你对自己的考试成绩很有信心啊。” 楚浩被林霄这自负的模样逗乐了，心里想着，还真当自己想报哪个大学就能报哪个大学呢。于是，楚浩忍不住嘲讽道，“看来你平时学习成绩不错嘛，这么有信心。”
    “不错个屁！他在三中也算小有名气，每次考试几乎都是倒数。” 胡梓这时凑了过来，大声说道，“而且，我跟他在一个考场考试，他每科考试都不到一个小时就交卷了，能考好才怪呢。”
    哇！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霄，眼神中满是鄙夷。而林霄呢，依旧不做任何反驳。
    不管会不会答题，至少也得等到考试结束再走啊。很明显，林霄这是不负责任，自暴自弃了。
    既然这样，林霄还能如此淡定，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相比之下，许珍则显得有些尴尬和羞愧。
    “哈哈哈哈，厉害，厉害。我就算想考个好成绩上个一本大学，也做不出这种事啊。林兄弟也是个人才啊！” 楚浩仰头大笑，豪爽地说道，“考试成绩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林兄弟要是考不上大学，也可以找份工作嘛。我叔叔有个修车厂，我可以介绍你去。你去当学徒，试用期过后一个月能拿五千块呢！”
    众人一听，皆是震惊不已。看向楚浩的眼神瞬间变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巴结讨好他、跟他交朋友的念头。在这个村子里，一个月能拿五千块的人可不多，而且还得常年在外面打工才能赚到。楚浩给出的这条件，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一样诱人。
    父母送孩子上大学，不就是为了让孩子有个好的前途吗？
    林霄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林兄弟，我知道你是个有傲气的人。这是我叔叔的名片，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给他打个电话。” 楚浩递过来一张名片，“我叔叔的修车厂很大的，难道他这条件还不够诱人吗？很多大学生毕业后都去他那儿找工作呢！”
    林霄看都没看名片一眼。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林霄身后伸了过来，迅速地接过名片。原来是一个女人，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孩。女人接过名片后，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花。“老板，这是我儿子大牛。他也是三中的，很勤快的。你看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一下。”
    楚浩得意地瞥了林霄一眼。“既然有人不识抬举，那我们自然就收下你儿子了。大家都是苏瑶的老乡，都是朋友，能帮的我肯定帮！”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女人满脸堆笑。然后，她又对许珍说道，“珍姐，谢谢你儿子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我家大牛。”
    许珍只能无奈地苦笑。
    此时，酒席开始上菜了。但很明显，楚浩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着他，都想让自己的孩子跟他交朋友。
    “大牛，去给老板敬杯酒。” 女人对儿子说道，“以后在老板那儿好好干，知道吗？”
    “都是朋友，别这么客气。” 楚浩笑着回应道。
    张苏瑶的妈妈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道：“苏瑶，以后离那个林霄远点。一个三中的小混混能有什么出息？我觉得楚浩就很不错。长得帅，又靠谱。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本事！”
    “妈，林霄不是小混混。他帮了我很多次。” 张苏瑶急忙解释道。
    “你个小姑娘懂什么？他这么不要脸，就算不是小混混也不是好人。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
    林霄发现许珍没什么胃口，便用筷子夹了些菜给她。“妈，吃点吧。”
    “你吃吧，妈不饿。” 许珍显然没什么食欲，筷子都没怎么动。她一副想尽快离开这里的样子。
    “妈，我这次高考肯定能考个好成绩，你别担心。” 林霄安慰道。不过，很明显，许珍并不相信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霄的学习成绩。
    “妈，你看。” 见安慰没用，林霄拿出手机，打开飞信，指着屏幕上三万块的余额说道，“这是我最近赚的钱。”
    这钱是他给萧菲菲按摩赚来的。虽然被她的性感弄得差点流鼻血，但林霄作为一名专业的医生，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许珍紧张地问道，脸色微微一变。
    “我赚的，绝对是光明正大地赚来的。你放心吧。你儿子长大了，能养活自己了。” 林霄笑着对许珍说道。
    “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许珍看着林霄，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别光给妈夹菜，你也吃。”
    “嗡嗡嗡。”
    就在这时，楚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爸！”
    “儿子，我已经让人查了你的高考成绩了。我告诉你，你记一下。”
    “好的，爸。”
    “语文 120 分，数学 140 分，英语 125 分，理综 275 分。总分 660 分。”
    “嗯嗯，好。我正在和朋友吃饭呢，先挂了。”
    “哇，楚浩，你太厉害了。考了 660 分。你上南京大学肯定没问题了！” 众人羡慕地看着他。
    “可惜英语没考好。连最基本的语法选择题都做错了。不然我就更有把握了。” 楚浩叹了口气说道。
    “哈哈哈哈，别装了。南京大学的分数线一般也就六百五十分左右。今年的考试比较难，你这个分数很稳了。”
    “楚浩，你能不能让你爸也帮我查一下？” 有人急切地问道。
    “小事一桩。我打个电话，把你的考号给我。” 楚浩随意地说道。
    “你爸真厉害。我的考号是 1****。”
    “我也是。”
    “帮我也查一下吧。”
    除了他的同学，村里也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王浩，你的总分是 620 分。不错啊，考得挺好。”
    “韩玉，你的总分是 600 分。你有可能上一本大学。”
    ……
    让楚浩帮忙查成绩的都是比较有自信的学生。一时间，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苏瑶，我帮你也查一下吧？” 楚浩看向张苏瑶。
    “呃…… 不用了吧，我觉得。” 张苏瑶有些犹豫。“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呢？早知道早安心嘛。” 张苏瑶的妈妈急忙说道，“我女儿的考号是 1****。”
    “语文 130 分，数学 125 分，英语 130 分，理综 269 分。总分 659 分。”
    “苏瑶，你这个分数肯定能上南京大学。我们又能做同学了。” 楚浩说道。
    “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数学和理综没考好。” 张苏瑶的妈妈忍不住说道。
    “这次数学是大学教授出题，很难的。能考 125 分已经很不错了。” 楚浩接着说道，“我爸说，整个区数学考 130 分以上的不到两百人！”
    “哇，楚浩，你数学考了 140 分。你太厉害了！”
    “是啊。我看你这个分数在全区都是数一数二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楚浩笑了笑。“其实数学就是不同模型的相互转换。平时多做题，熟悉各种模型和公式，就能灵活运用知识了。这样考 140 分也不难。”
    他看到林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很是不爽。接着说道，“跟我的分数比起来，我觉得林兄弟的分数更厉害。我听说他英语考了零分。几百道选择题，一道都没蒙对，这才是高手啊！”
    “林兄弟，我教你个办法吧。下次把答题卡放在地上，踩两脚。然后根据脚印的形状填答案。说不定能考个高分呢。”
    林霄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慢悠悠地说道：“考 140 分很厉害吗？你把最后一道大题空着不做，不就可以了吗？”
    他平静的声音在众人听来格外刺耳。众人都惊呆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吃酒席的林霄。
    “刚才是你说的话？” 楚浩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
    “呵呵。我还在想是谁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原来是你啊。” 楚浩不屑地冷笑一声。“只有无知的人才会觉得这是件简单的事情。”
    “楚浩，你跟他计较什么。我看他数学从来没考过五十分。” 胡梓嘲讽道。
    张苏瑶的妈妈在旁边拉了拉张苏瑶。“苏瑶，你也看到了。林霄就是个嘴比脑子快的人。楚浩好心给他介绍工作，他还老是跟楚浩顶嘴。脾气太差了！还好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以后别跟这种人来往了，知道吗？”
    另一边，一个女人也坐在许珍旁边。她摇了摇头，说道：“珍姐，你家孩子太自负了。学习不好就算了。一个人进入社会，情商很重要。人家贵人就在眼前，他还敢得罪贵人。我真为他的未来担心啊！”
    村民们纷纷摇头。可惜林霄的父亲是个医生，救死扶伤，在村里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呢？说不定以后会给家里带来更多的麻烦！
    “楚浩，说不定林霄考得很好呢，他才这么有底气。你帮我也查一下他的分数吧。” 胡梓提议道。
    “好主意。” 楚浩点了点头。“林霄，告诉我你的考号。”
    “不用麻烦你了。我明天自然会知道。” 林霄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无聊。“妈，我们回家吧。”
    他的反应在村民们看来，就像是一只胆小的兔子，想要仓皇逃离。
    “他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我们就帮他查一下成绩而已。” 胡梓笑道。“我在考场的时候，顺便拍了林霄的考号。既然他不说，我们就帮他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