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城，我来了!

    教育局的领导们与众人闲扯了几句后，便乘车离去。顿时，现场一片死寂。众多村民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林霄和他母亲身上，那眼神里满是尴尬与羡慕。此刻，竟无人发出一丝声响。
    如今，任谁都明白，教育局的人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全省状元林霄！
    可笑的是，楚然之前还那般自负地猜测。他的成绩与林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妈，咱们走吧。” 林霄再次说道。
    “嗯，我得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你爸。”
    许珍忙不迭地点头，声音激动得直打颤。她悄悄转过头，抹去眼角的泪水。
    母子二人缓缓离去。当林霄走到楚浩身旁时，脚步微微一顿。
    他平静地说道：“你叔叔的修车厂，确实请不起我。”
    楚浩的表情极为复杂，尴尬得脸颊发烫。
    是啊，他叔叔的修车厂，又有何德何能聘请一位全省状元呢？
    许珍刚离开此地，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 林霄的父亲林瑾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们已经知道林霄的成绩了。” 许珍的声音依旧颤抖着。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林瑾强装镇定地说道：“我还以为明天才知道呢。”
    “吃饭的时候，有个学生找人查出来了。”
    林瑾从许珍的声音中听出了她在强忍泪水。他原本就没抱多大期望，此刻心里却仿佛坠入了冰窖。他声音沙哑地问道：“那…… 他考了多少分？”
    他的语气严肃至极，仿佛在等待一场重大的宣判。
    “林霄考了……725 分。”
    “725 分，这个分数……” 林瑾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但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可能听错了。你再说一遍多少分？”
    “725 分。林霄是全省状元！” 许珍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如决堤之水般涌出。
    她喜极而泣，对儿子充满了无尽的期望。
    “成绩确定了吗？” 林瑾忍不住再次问道。
    “教育局的人都来了，还说要给林霄发五万元的奖学金呢。” 许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丈夫。
    “好，好，好……” 林瑾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现在就回家。”
    在家里，林瑾和林霄相对而坐，默默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是林霄多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父亲。
    父亲的眼眶微微凹陷，眼角已经有了三五道鱼尾纹。在他的记忆中，父亲那明亮的眼睛，如今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儿子……” 林瑾也看着林霄。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说出了一句：“你长大了。”
    “你长大了，而我，却老了。”
    林霄的眼睛湿润了，他赶忙用手擦了擦。“爸，以后你和妈不用再为我担心了。”
    林瑾的眼睛也湿润了。“哈哈哈哈。好！那我们父子俩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林瑾作为一名医生，平日里并不怎么喝酒。但今天，他破了例，让许珍拿出了他珍藏的两瓶酒。
    “林霄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喝酒呢？” 许珍抱怨道。
    父子俩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个夜晚，林瑾和林霄聊了许多，也喝了不少酒。林瑾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林霄，好样的。你不愧是我的儿子，哈哈哈哈……”
    直到林瑾喝醉睡着，这场酒宴才宣告结束。而林霄的酒量却瞬间提升到了 70%。
    林霄心想，以后自己恐怕很难再喝醉了。
    林霄依然十分清醒。他把林瑾扶进房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
    第二天，林瑾睡到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他一醒来，就完全清醒了。他坐在电话机前，拿着笔和纸，严阵以待。
    虽然他从许珍那里得知了林霄的成绩，但在成绩没有正式公布之前，他始终放心不下。
    他把查分电话和林霄的考号记得清清楚楚。他用颤抖的手按照提示按下了按钮。
    “您好，您的成绩是……”
    每报一科成绩，林瑾就小心翼翼地把分数记下来。
    当最后一科成绩报完的时候，林瑾昨天强忍着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
    “喂？是二叔吧，我是林瑾。我儿子的成绩出来了。他考了 725 分，还不错，运气好，成了全省状元……”
    “喂？是嫂子吧，我是林瑾。高考成绩公布了。我儿子考了 725 分。哈哈哈哈，他的成绩真的不错……”
    ……
    一整天，林瑾都在给能想到的亲戚挨个打电话。
    他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
    而此时的林霄已经来到了龙湖庄园。
    “你要去京城？”
    林霄一边给萧菲菲那如丝般光滑的肌肤和身体按摩，一边惊讶地问道。
    “嗯。” 萧菲菲点了点头。她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眯着眼睛，尽情享受着林霄的按摩。
    接着，她转过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林霄。“我最近接了一部武侠电视剧的项目。我要回京城拍戏。”
    “你之前说我要按摩半年才能恢复。那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林霄沉默了。
    北京，那是华夏的首都。一座繁华无比的城市，人们过着奢华的生活。这座城市的魅力如同强大的磁场，吸引着无数人，让他们心驰神往。
    就算萧菲菲不提议，以林霄的优异成绩，肯定能考上清华或者北大。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萧菲菲问道。
    “目前还没有。” 林霄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什么计划，那跟我去北京玩一趟吧。我可以当你的导游。” 萧菲菲看着林霄，诱惑地说道，“而且，我还会给你工资哦。”
    “你什么时候出发？” 林霄问道。
    萧菲菲回答道：“我们明天下午出发。”
    林霄点了点头。他没有立刻答应。
    一方面，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他在犹豫，是留下来陪伴父母，还是去那个繁华的城市看看，再决定是否要去那里上大学。
    他有着年轻人的冲劲和朝气，现在正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迫切地想要去一个不同的地方闯荡一番。
    “放心吧，京城是我的地盘。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萧菲菲突然像个大姐大一样说道。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霄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提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工资多少？”
    萧菲菲说：“……”
    林姐：“……”
    林霄回家后和父母商量了许久。然后，他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出发。
    “妈，我打算报考北京大学。到了京城，新学期开始的时候我就直接去报到。” 林霄说道。
    “嗯。”
    许珍轻声回答。她一直低着头，帮林霄收拾行李。
    林瑾在旁边也沉默不语。
    “京城的天气很干燥。我听说现在是最干燥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许珍嘱咐道，“我把你的夏装放在这里，秋装放在中间，羊绒衫和外套放在另一边。如果天气冷了就穿上。”
    “妈，现在收拾冬装还太早了吧。” 林霄无奈地说道。
    “天气变化无常。你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你要去那么久。有备无患嘛。” 许珍说着，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儿子去大城市是好事，别哭了。” 林瑾在旁边说道。
    许珍帮林霄把行李拉链拉好，然后又从旁边拿过来一个包裹。“我放了一些吃的在这里。都是我们陵山的特产。饿了就吃点。吃完了跟妈妈说，妈妈给你寄。”
    “还有，这里有一些钱，你拿着花。以后你爸爸每个月都会给你打钱。该花就花。”
    许珍突然变得话很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她不停地嘱咐林霄这个，提醒林霄那个。
    “妈，我也能自己赚钱。”
    “京城的消费高。别担心，爸爸妈妈有积蓄。别想太多。”
    林霄静静地听着妈妈的话。看着父母，他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荣耀而归！”
    “林霄，你去京城工作是因为你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干！”
    在林霄出发前，林瑾终于给出了他的建议。
    林霄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父母，才转身上车。
    “儿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 许珍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林霄没有回头，轻声回答道。
    车子缓缓开动。林霄通过后视镜还能看到父母苍老的身影，直到距离太远，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也许是看出林霄心情不好，林姐和萧菲菲一路上都没有和他说话。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机场。
    他们下午三点登上了飞机。
    透过窗户，林霄看着脚下的大地越来越小，建筑物如同蚂蚁一般，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再见，陵山。”
    “京城，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