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池月杉：不是的啦，我不想让她知道。】【闻星火：我还以为是她让你洗的。】【池月杉：……】还是不告诉她奚昼梦不仅没要求甚至觉得还挺刺激。、好那个啊。【池月杉：我看导航挺快的，不过洗个纹身起码得一个多小时，学姐你不忙吗？】【闻星火：今天不忙。】【池月杉：那我再找你。】池月杉平时在学院做的那些单客户基本还是以前舟枫秦留给她的。就像她从前偷渡到上世界，去机械城交易的对象都是舟枫秦的老客户。师父总给池月杉看不透的感觉，活像藏了很多秘密。池月杉看了眼自己带出来的笔记，换了光脑之后原来的数据也都迁移了过来。舟枫秦之前的笔记都被池月杉备份了好几版。其实里面还有很多池月杉看不懂的文字，以前舟枫秦没说，池月杉也没在意。等舟枫秦死了，她又开始后悔以前怎么不多问几句。池月杉也是她快不行了才知道她有很严重的病。无药可治，等于早就被判了死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择来下世界定居，为什么拥有那么高深的技术却甘愿开个普通机械铺。哪怕池月杉很有天赋，依然看不懂舟枫秦留下的一些图像和文字。她见到实物机甲的机会太少了，理论和实践不匹配，她也知道自己还差很多。奚昼梦不在她的专注程度就高很多，书签在之前看过的那一页。扫描的页面能还原纸张原本的质感，还有上面的咖啡渍。舟枫秦的字迹肃杀，完全不符合她外表和蔼beta的形象。池月杉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感叹这些图纸上的机甲设计如此精湛。有些可能是舟枫秦从别的地方复制的，有些是她设计的，有些则是改装的。还会在图下标注一些增幅零件和导管材料的配比。池月杉都能背下这些注释了。还有仿佛提到的磁星陨石，她似乎不怎么认可战神机甲的完美，还是推崇灵魂绑定对机甲的增幅，比如和战神机甲同时代的吞月机甲，觉得这个想法非常超前。这几页池月杉从小就看过，舟枫秦也无所谓她看。她带池月杉不太像现在的学生和老师，也不太像师父带徒弟，很多时候有些放养。任由池月杉爬上爬下拆这个那个，装不回去了舟枫秦才动手。池月杉就坐在边上看她怎么复原的。当初池月杉就问过舟枫秦为什么是吞月机甲用的材料是磁星陨石。舟枫秦摇头，一边拿起池月杉模仿她画的吞月机甲设计图。“这是老古董了，制作的年份都不可考，应该是初代的机甲，就是虫族刚出现的那年。”“试验阶段，也不知道是谁用的磁星陨石。那么好的设计，核心能源是磁星陨石会降低匹配持有者的概率。”舟枫秦耸耸肩：“更何况传说里能激活磁星陨石的必须是灵魂链条是zr系列的人。”她也有点无奈：“所以一代持有者死后那架机甲就没再被绑定过了。”历史上提到的初代吞月机甲主人，是帝国第一任作战指挥官，和战神机甲的持有者配合之下，才结束了虫族带来的不休战乱，只不过没有根除。虫族的繁殖能力太强，太难斩草除根，到后来发展成固定时间的虫潮和零星的星际之间虫洞钻出的攻击。池月杉：“那战神机甲就不用这个磁星陨石吗？”舟枫秦：“它和寻常机甲的要求一样，只不过精神力s+是门槛。”能不能被这类特级机甲选择，就是命运了。池月杉那时候噢了一声，又指了指吞月机甲：“但它真好看。”机甲大部分都是金银灰黑四色的涂装，偏偏这一架银质的造型镀了特殊的花纹。舟枫秦不可置否，“据说图纸也是那个指挥官交给u星系的人做的，所以比较夸张。但是很遗憾，现在也没没有u星系了。”她的眉毛拧着，像是哀愁又攀在上面，随即叹了口气€€€€“但那是战场，谁会在乎你的机甲多好看呢？”池月杉：“是哦，一般军人也不会喜欢这样花里胡哨的吧？”舟枫秦：“不知道，反正这么多年也没人能跟它绑定，奚家现任指挥官也没能激活自己这位老祖宗的机甲，真是可惜。”戴着眼镜的beta叹了口气，她光脑上储存了不少各式的机甲模型，池月杉对每个零件都倒背如流。“那就这么放着吗？”池月杉又看了眼，有些可惜：“多试几个人呢？”舟枫秦推了推眼镜：“当然有人尝试过，即便不完全绑定也能操作，但也没达到上战场的水平。”“而且它的精神力要求比战神机甲还要高。”池月杉：“s+都是最高级别了，还能最高吗？”舟枫秦眼神温柔，下世界的机械城一年到头都点灯。店铺里面是狭窄的起居室，池月杉睡在一张床面积的小房间。和外面的舟枫秦共用一张书桌。不忙的时候池月杉就挤到舟枫秦那看3d模型，馋得眼神放光。舟枫秦叹了口气：“总会有的吧，可能有人的精神力很高，只是因为精神力的最高级只有s+呢？”她说完摸了摸池月杉的脑袋：“别看了，早点睡。”池月杉：“那这个机甲除了要高精神力还有别的缺陷吗？”下世界从来没有鲜花，但不缺玩具。很多都是上世界流下来的，这个机甲漂亮得都像艺术品。显得其他的都黯然失色。那时候池月杉想，能操控这机甲的，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军官。舟枫秦：“这里……”她指了指镀银玫瑰的花心，“因为太注重造型工艺，有个漏洞。”池月杉看了好一会才看出来，不过是薄了一些。“也没什么吧，只要实力强大的alpha，这点漏洞不至于殒命的。”舟枫秦笑了笑：“也不一定，虫族无孔不入。”提到虫族她的眼眸就会泛起浓重的哀愁，池月杉问不出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那能修好吗？”舟枫秦：“需要一样的材质和能力超群的机甲师。”池月杉：“那师父呢？您这么厉害。”舟枫秦摇头：“材质就找不到，内部的陨铁起码要动用权贵的力量了……”她顿了顿：“师父也没见过这个机甲，不能保证能修好，笔记上的方案也是我的推测而已。”池月杉眼神亮晶晶的：“我什么时候能变得像师父这么厉害？”她盘坐在转移上，夏天的下世界好热好热，这个起居室也堆满了东西，像是什么动物的巢穴。头上的吊扇铁片因为高速转动嗡嗡作响，池月杉被舟枫秦捏起脸：“月杉天赋这么高，肯定不用到师父这个年纪就可以很厉害了。”小姑娘鼓着脸：“可我还没见过最完整的机甲！”舟枫秦：“我教你的不用看到实物也一样。”池月杉摇头，但被舟枫秦打发走了。那年beta师父到底的身份证写着三十七岁，但她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笑起来的皱纹深深，活像被命运摧残得痛不欲生。可池月杉现在回忆起舟枫秦，想到的却是对方弥留时刻的从容。她只是提了一句：“能这样作为人死去我已经很满足了。”池月杉一路复习笔记到了纹身店。预约的纹身师二十五六的样子，是个扎头发的beta。她再次确认了一下池月杉的纹身。从学徒做到现在地位的纹身店老板沉默了好半天，问躺着还不知道在碎碎念什么理论的学生妹omega。“妹妹，你是失恋了吗？”池月杉啊了一声：“没有啊。”她出门穿得有点多，现在脱得就剩里面的衬衫。女beta老板见多识广，但没想到池月杉能纹到那儿。她哦了一声：“以前这边的多半是谈恋爱纹的，分手了又过来洗，你这位置，很痛啊。”池月杉：“我没谈恋爱，这是我偶像的名字。”她真的悔不当初，觉得当年的自己自我感动的样子好好笑。老板：“偶像？我感觉没见过这个名字啊，哪个团的？还是演什么电视剧的？”池月杉：“小偶像，你肯定没听过啦。”老板噢了一声，开始做准备工作，总是免不了唠：“那现在不粉了？还是移情别恋，洗了要纹个新欢的名字？”池月杉：“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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