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彼岸黄泉

    方浩对自己够狠，哪怕是自己喉咙被刺穿，他也要换取一个逆风翻盘的机会。
    与之相比，程峰也是个狠人！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程峰压根做不到抽走战槊退避。
    更做不到在方浩快如闪电的一刀下，退后躲开这刀。
    他压根就没想到方浩能狠成这样，所以震惊过后，他根本躲不开了！
    于是乎，他和方浩比狠！
    其因往生棺而断的左手，才被其利用血肉衍化恢复没多久，又被他用出去挡刀。
    面对方浩九宫状态下的一刀，程峰再次被破开玉皮银骨。
    然而，就是被斩断一只手，他也仅是让方浩这一刀改变方向。
    就算是改变了方向，方浩这一刀也是从程峰的左胸而下，深深地斩入其血肉之中。
    断了程峰一只手，还以黄泉妖刀斩进程峰的肉身，已经算是方浩这一刀的极限了。
    他想要用力破开程峰的银骨，再将其上身，也斩成两半，已然是做不到了！
    斩腰、断臂、一刀嵌骨，方浩给程峰带来的损伤，疼得程峰近乎晕厥。
    但程峰作为北冥宗道子，若无远超常人的忍耐力，他又怎能一步步地往上爬？
    “方浩！”
    盛怒之下，程峰手中战槊猛地一抖，活生生地将方浩的脖子震爆开来。
    就算方浩早已经神识融骨，只要不被打得灰飞烟灭，都能恢复过来，也还是被这断头痛楚，逼得弃刀，好得以接住自己的脑袋。
    “现在咱们再继续打下去，就公平了！”
    方浩将头按回脖颈处，在亘古长生功的运转下，他和程峰同时血肉衍化恢复肉身。
    “公平？”
    随着血肉衍化恢复，程峰嘴都要笑裂了，若非是大意，只怕方浩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把他伤得如此之重。
    “只可惜，你没有伤我这么重的机会了，方浩，今日，你不降也得降！”
    程峰在身体恢复的刹那果断出手，方浩自知不敌，狂舞黄泉妖刀，就想给自己争取恢复的时间。
    “你就是再怎么恢复，只要不去祛除那诅咒，你哪怕是燃命，也不可能胜本道子！”
    战槊刺击间，程峰不忘说一下方浩的劣势。
    就凭被诅咒的残躯，方浩拿什么来胜他呢？
    对此方浩也很清楚，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狂舞黄泉妖刀格挡程峰的战槊。
    因为自己现在是在燃命，方浩很清楚自己坚持不了太久，他得等一个一击制敌的机会。
    程峰又何尝不知方浩在等这个机会，他看似攻击凌厉，实际每次攻击他都空出一只手，以防方浩突然爆发。
    现在他有了防备，只怕方浩突然爆发，他也能唤出法宝抵御。
    时间在程峰的刺击下飞快地流逝，作为一件能够反弹法术伤害的战甲。
    九幽邪甲每每在程峰猛烈的刺击下，总能帮方浩承担下大部分的伤害。
    尽管如此，在程峰那猛烈地刺击下，九幽邪甲还是坑坑洼洼地被刺出大量凹陷。
    这些被刺凹的地方，虽没有穿透，可它们已经卡入方浩的血肉，让方浩受到创伤的地方无法复原。
    “在穿下去，这不及我肉身的九幽邪甲，会害得我更加劣势！”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他不能因为九幽邪甲的一时之利，加重自己的伤势。
    在程峰越发猛烈地刺击下，他也只能收起九幽邪甲，靠着肉身继续搏杀。
    “怎么，不继续躲在你的龟壳里了吗！”
    没了九幽邪甲的防御，程峰虽能一槊一洞地刺伤方浩，但方浩能够复原，他所能给方浩的实际伤害也就微乎其微。
    尽管如此，方浩还是被程峰的接连刺击，逼得煞气暴虐，他的眼中更是浮现出了强烈地杀机。
    “有杀机有什么用，你杀得了本道子吗，如若杀不死，你这与无能狂怒何异？”
    嘴欠是程峰的最爱了，压制得方浩无法还手下，他继续出言嘲讽方浩。
    对于他的嘲讽，方浩则是选择直接无视，他要是太往心里去，那他就真的危险了。
    “只能是把肉身和血液都给燃烧掉了，这样做很有可能恢复不过来，无霜若彤……她们会不会嫌弃形象全无的我？”
    比起形象全无，方浩更希望自己还能在见到自己心爱之人。
    要是连命都没了，他还拿什么去见自己想见的人呢？
    强烈地求生欲让方浩终是目露决绝，他明白自己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是投降成为战俘，从此受尽归真宗，甚至整个九州修士的唾弃和谩骂。
    他自己可以为了活着不在乎这些，但他现存的亲人，能忍受不该是他们承受的谩骂和白眼吗？
    所以方浩就有了第二条路，死在程峰手上！
    这般客死他乡或许显得悲凉，但他对得起自己归真道子的身份，更对得起所有保卫九州的修士。
    但他这样死去的话，对不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啊……
    所以，方浩得不惜一切代价，正面赢下程峰，杀出自己想要的第三条路！
    程峰感应到方浩有些不对劲，他停下了对方浩的刺击，目光如火地就这么盯着方浩。
    就是方浩再怎么燃烧，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机会打败程峰。
    要是他燃烧肉身和血液的拼死一击无为，那方浩只能一死。
    出于对方浩的尊重，程峰向后退出一定距离，好让二人这最后一次交击，能够得到一定的施展空间。
    这个时候他本可以避开，甚至是以法宝防御的，但他并没有那么做，他要的是堂堂正正的从正面打败方浩。
    而不是让方浩这里，自己把自己给燃烧得尸骨无存。
    “方浩，我认识的同辈之中，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正视的道子，今日出于对你的欣赏，本道子便用出本道子最强神通与你交战！”
    程峰边说边催动着的功法，将自己体内所有的灵气和灵力榨干。
    好用以在自己身前，凝聚出一个犹如小太阳般，蕴含磅礴能量地灰球。
    “这招叫做冥星爆，你可不要接不住，就这么死了！”
    程峰双手握住战槊，作出一个击打状，静等着方浩那里施法。
    原本在这个时候他提前击出灰球，就能让方浩这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出于北冥道子的傲气，他并没有那么做，他对自己的冥星爆足够自信，又何须乘人之危？
    有了程峰的刻意等待方浩终于是燃烧了自身的血液和肉身，独留一具银骨身，和一颗视物的天目。
    他这样做换来周身死气、煞气弥漫，倘若一刀不成，方浩便会被这煞气和死气吞噬。
    “黄泉起！”
    燃烧所有肉身和血液的痛苦，远非常人可以想象。
    即使身处这样的痛苦下，方浩还是抬起那银骨左手，挥刀掀起了黄泉。
    “方浩，你当真不降？”
    看着方浩只剩一身白袍，遮掩银骨身的惨状，程峰有些动容，他要击出灰球的动作也出现了停顿。
    “作为九州男儿郎，作为归真道子，我怎可降？”
    “程峰，我这一刀，你能挡得住吗？”
    随着方浩的挥刀，他唤出的黄泉朝携带无可匹敌之势，朝着程峰汹涌而去。
    眼见如此，程峰也不再迟疑，挥手猛然发力间，一槊击中了身前小太阳般地灰球。
    从程峰击出灰球后，大口喘起粗气不难看出，就是在这一击上，他也消耗了极大的肉身之力。
    他以肉身之力击出灰球，完美地让灵体双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从而使得灰球一往无前。
    别说什么虚空还是空间风暴了，就是方浩的黄泉，在被如同流星坠落般地灰球击中时，也是被激荡得哀鸣不断。
    “终是……输了！”
    灰球没入到黄泉中激荡黄泉的时候，方浩终是力竭，整个人犹如风中落叶，在这空间裂缝中虽着空间裂缝飘荡。
    他不是不想赢，而是他真的尽力了，程峰的冥星爆，不是他的黄泉能够挡下的。
    果然，在方浩随风飘荡不久，他的黄泉，终是被那灰球破灭得全部消散。
    而那破灭黄泉后，还剩下一半的灰球，突然停顿在半空中，猛烈地颤抖起来。
    只听噗地一声，灰球化作一片灰光，充斥满方浩疲惫的天目。
    “无霜、若彤，对不起，我食言了！”
    幽幽轻叹从方浩的口中传出，或许是人之将死，所以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变得好慢好慢。
    借着这事物在眼中变慢，方浩得以看到自己这一世的过往，看着看着，方浩又是一声轻叹。
    就这么死掉的话，他虽无怨可却有悔，他好后悔没有早点刻苦修炼，好后悔没有彻底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所有人。
    可事已至此，他再悔也是无用了，他只能看着灰光，将自己给吞噬殆尽。
    身处破灭一切的灰光中，方浩恍惚地看见了彼岸花和黄泉路。
    看样子，就像是他又踏上了地府黄泉路一般。
    随着自己的视线在黄泉路上移动，方浩好像是来到了黄泉前。
    他通过天目隐约可以看到，在那黄泉彼岸，好像有人在向自己这里招手。
    “爹娘！”
    定睛一看之下，方浩情绪失控了，在那彼岸向他招手的，可不就是他早已经故去的父母吗。
    “爹娘，你们是来接浩儿的吗，浩儿好想你们啊。”
    即使是修炼时，方浩也有无数次，幻想着是否能再见爹娘，只可惜再想，终究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要说方浩对自己父母和族人心中无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明明那时方浩已经算得上是功成名就，可以让父母和族人过上好日子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方远夫妻二人，终是没有享福。
    后面好不容易从崔钰那得知，自己父母阴寿未尽，方浩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压根不管崔钰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再见到父母，他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
    没曾想方浩没能去枉死城，如今却在这里见到了父母。
    尽管自己或许是死了，才见到自己父母的，可方浩还是开心的，至少他见到了父母啊。
    “爹娘，等我，你们等我，我这就过来。”
    方浩这里叫了半天，方远夫妻二人也没有回应，这让方浩心急得也不顾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了。
    他立马就要淌过黄泉，去到彼岸去见自己的爹娘。
    “臭老哥，你要去哪？”
    一双稚嫩地小手，伴随奶声奶气地话语而来，方浩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正死死地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向前一步。
    “小婷！”
    看清这小女孩的相貌，方浩的整颗心猛然间一颤。
    这小女孩不是方浩的亲妹妹方婷，又是何人呢？
    “臭老哥，爹和娘都走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好害怕啊！”
    孩童模样的方婷，拉着方浩就顺着黄泉路往回走。
    方浩在她的拉扯下，忽视了彼岸的父母，他目露迷茫慢慢地跟着方婷，往来时的黄泉路走着。
    “臭老哥，好多好吃的你没带我去吃，好多好玩的你也没带我去玩，你可不能抛下我！”
    “对了臭老哥，战尘哥家的小飞奕……”
    在方婷稚嫩地童声下，方浩渐渐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灰光淹没，即将死去这一事实。
    他怎么甘心啊，他还有那么可爱的妹妹在九州等着他呢。
    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方家庄没了，可只要有方婷和方战尘的地方，就还有家啊！
    “是了，战尘和小婷还在归真宗等着我回家呢，我怎么可以就此倒下？”
    猛然间，方浩眼中的迷茫被精光取代，他一步上前，便将孩童模样的方婷揽入怀中。
    “小婷，等着哥哥回家！”
    他这一抱，使得黄泉路和他怀中的方婷一瞬消失，他也得以看清是自己的天目，撑起一个金色光罩护他周全。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无论是为了小婷他们，还是无霜她们，我这个做哥哥、做丈夫的，都不可以死！”
    即使已经化作银骨残躯，方浩那只天目还是能精芒大作。
    借着这个机会，方浩咆哮着，强行榨取自己一身银骨中的灵气，用以在自己身前，凝聚出天道。
    “老家伙……”
    岩厉从天道中探出头来，当看到方浩只剩银骨残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愣了这一下后，岩厉目露挣扎之色，最终无需方浩出言，他自己转身便以六道之力，爆开了覆盖他们的灰光。
    “这都没死！”
    看到自己的冥星爆并没有击杀方浩，程峰的眼珠都差点瞪出来。
    当看清方浩身前，有着少年模样的岩厉时，他面色凝重地取出了一块血玉对向方浩。
    “你有半斩战傀，我也有老祖所赠神通血玉，你还是要输！”
    程峰压根不敢有丝毫犹豫，一把就将手中血玉捏碎。
    血玉破碎之后，一道携带着无尽杀伐的千丈青色刀气凭空而出，一瞬斩向方浩二人。
    岩厉见状，咆哮着就像幻化虚影交战，不料耳边传来的噗呲声，还有小腹处的剧痛，让他瞳孔地震地看着方浩。
    “老家伙，你……”
    打死岩厉都不会想到，他这次都因为方浩的惨状，心疼起方浩，从而不忍背刺他。
    结果方浩这里倒好，在他老实的时候，竟是从后一刀背刺了他。
    “只要我不死，你随时可以恢复过来的！”
    方浩冷淡地话语，让岩厉苦笑连连，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他多次背刺的下场。
    咻咻咻！
    岩厉压根不反抗的，他清楚在那千丈灰色刀气面前，他要是不配合方浩的话，他们两个今天都得翘辫子。
    没有了岩厉的反抗，方浩吸收他的修为何其快，在那千丈灰色刀气来临的一瞬，他已经吸收好岩厉的修为，一脚将其踹回天道。
    有了岩厉半劫的修为支撑，突然明悟之下，方浩处在一种玄妙状态中抬刀便斩。
    “彼岸黄泉斩！”
    临近死亡所悟出的一斩，又拥有岩厉半劫修为的加持，仅是一斩便是七百多丈黄泉为刃，正面迎上了那千丈青色刀气。
    于黄泉、刀气二者，即将碰触的瞬间，黄泉中凭空长开满了比妖还艳比血还红的彼岸花。
    头一次见到彼岸黄泉，任是程峰心智不俗，也瞬间感到了危机。
    “噗！”
    正面看着方浩这彼岸黄泉，程峰都有种，自己那千丈青色刀气不敌的错觉。
    然而彼岸黄泉该说不说，作为方浩刚黄泉路上走一遭明悟出的一式神通，彼岸黄泉斩属实有些拉。
    要不然那彼岸黄泉也不会如此不堪，仅是和千丈青色刀气碰触，就轻易被切割。
    “不对劲，老祖为了不让我依赖这血玉，炼制时专门把这刀气，压制成半斩一击，他这一斩有这么弱的吗？”
    程峰虽然看不出岩厉的确切修为，但他还是可以肯定的，自己的血玉就是再强，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松破斩。
    而事实也如同程峰所料想的一般，方浩的彼岸黄泉，就像是一方灵泉一般，能够生生不息地复原。
    那道千丈青色刀气，在彼岸黄泉这般生生不息下，就算能斩彼岸黄泉，也还是被卡住，从而无法在彼岸黄泉中动上分毫。
    “七星！”
    担心自己的彼岸黄泉不低，只剩银骨残躯的方浩，借助从岩厉那里抽来，用剩下法力，于那青色刀气上凝聚出七星。
    此时的方浩靠着他那残躯，压根承受不住刀气上的法力，只能咔咔几声，方浩的银骨上便已布满了裂缝。
    这些裂缝虽有方浩眉心那滴金血释放生机修复，可终究因方浩无法将其炼化。
    从而导致他身上裂缝复原的速度，快不过诅咒和刀气对他狂猛的反噬。
    咔嚓咔嚓！
    方浩身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而那道青色刀气，也因为七星的吞噬变得越来越小。
    “一千丈、九千丈、八千丈……”
    当方浩那银骨残躯上终是布满了裂缝的时候，青色刀气被七星吞噬成了五百丈大小。
    青色刀气的变小，令生生不息地彼岸黄泉越发汹涌，眼看就要淹没所有刀气。
    程峰看着这一幕彻底慌了，他的法力已经耗尽，肉身之力也所剩无几。
    甚至连保命血玉他都用了，要是方浩这彼岸黄泉斩过，他拿什么来阻挡？
    “逃吗？”
    这个念头刚才出现，便被程峰给一把扼杀掉。
    方浩面对他的冥星爆都敢拼死一搏，他面对方浩的彼岸黄泉斩，就该畏惧逃跑？
    同为道子，程峰也有自己的傲气，此刻他用傲气来和方浩赌气，在还能逃命的时候，他偏要铆住了劲握着战槊冲出。
    噗噗！
    七星和彼岸黄泉的同时消磨，成功破灭了青色刀气，使其就这么化作彼岸黄泉的一部分。
    能够破灭青色刀气，方浩可是背刺了岩厉，加上自己的银骨残躯满是裂缝，方能做到的。
    故而方浩也有心理准备，手中黄泉妖刀震动间，继续操控彼岸黄泉向前。
    “我是北冥道子，西沼年轻一代的领路人之一，我怎可逃、怎可输！”
    “我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来日我可是要带领我大西沼修士，摆脱这贫瘠之地呢！”
    凭借着强烈地意念，程峰双手紧握战槊，靠着燃烧生机气血猛然发力间。
    他一槊击中了，那对现在的他而言，宛若汪洋般地彼岸黄泉。
    此刻的程峰，面对那片彼岸黄泉，就像是蝼蚁一般渺小，但他并未退后一步！
    他的道，一往无前，他的心，只为西沼！
    想来，比起方浩心中只有家人朋友这种小爱，他的心中可是有为了整个西沼之大爱。
    既然连方浩以小爱的信念，都能破了冥星爆，他以大爱的信念为何不可破彼岸黄泉？
    轰轰轰！
    比起方浩这里受到诅咒，以至于燃烧生机寿元爆发的战力受限不同的是。
    程峰这里可以靠着完全燃烧生机寿元，爆发出强于方浩燃烧生机寿元一倍有余的力量！
    于程峰这样的燃烧下，本该生生不息地彼岸黄泉，却是犹如镜面一般，被一槊破碎大半。
    眼看程峰就要凭借自己强大的信念，燃烧生机寿元破开彼岸黄泉时，变故在此刻出现。
    那被程峰破碎掉的大半彼岸黄泉，化作一缕缕淡淡诡异花香，顷刻将程峰包围。
    任程峰第一时间察觉不对，紧闭自己的口鼻，也还是被那诡异花香通过毛孔入侵。
    彼岸黄泉破，仍有彼岸花香存在，程峰这一被花香侵入体内，整个人顿时眼神涣散。
    而在此时方浩的天目中，程峰已经被那彼岸花香，拉进了他刚才身处的黄泉路幻境中。
    尽管程峰这里还在凭借肌肉记忆，抵抗着彼岸黄泉，但方浩还是能够推演出，只要程峰和他一眼到黄泉边，就会被彼岸黄泉淹没。
    到时候就算程峰再怎么摆脱幻境，他也得陨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