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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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鹿坐了一会儿,本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凤曲殷勤地给他倒几杯茶,秦鹿便禁不住笑了。“就非听不可吗?”他问,“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几人都坐在秦鹿的卧室,好像全不避嫌。秦鹿自忖不算亲和,但三人今天都跟改了性似的,坐在他的房里毫不客气,倒茶的倒茶、开窗的开窗,倒比他这个主人还要惬意。凤曲更是带头招呼大家落座,秦鹿看得好笑,面对“审问”般的阵仗也忍俊不禁。凤曲瞪直了一双水润清亮的眼睛,倾身过来,自下而上地仰视:“我想听嘛。”穆青娥摇摇头,用喝茶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商吹玉则起身关窗,以防自家老师这副模样被外人偷看。秦鹿长叹着伸出手,在凤曲的脑袋上揉了两下:“……我和他真没有什么渊源,只是少年时一面之缘,早就忘了。”穆青娥起身道:“差点忘了,我去给华子邈送药。”商吹玉迟疑片刻,目光在秦鹿和凤曲之间逡巡一阵,还是跟着站了起来:“我叫人换壶茶来。”二人是看穿了秦鹿的深意,凤曲却还一头雾水:“诶,那等你们回来了再聊?”穆青娥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后脑:“你们先聊吧,别等了。”房门一关一合,短暂重聚的朋友就这样散去。凤曲面带怅然,秦鹿问:“有这么好奇谢昨秋吗?”“很明显我是在好奇你吧?”“好奇我,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何必在意谢昨秋?”“问你你也不说实话……”秦鹿实在喜欢看他这副嘟囔自语的模样,也知道凤曲天生缺乏好奇心,若非真正在意的人和事,他鲜少会刨根究底。而且,也是他对瑶城乞丐一事的隐瞒,才让凤曲这么忐忑不安。虽然现在一副冰释前嫌的态度,但要让凤曲对他推心置腹,他也需要拿出一点甜头才行。想着想着,秦鹿都被自己逗笑了。他竟然会特意考虑给人“甜头”。以他的地位权势,向来一呼百应,犯不着讨好任何人,都是别人上赶着领他的罚,承他一句责骂,都是莫大的恩荣。“等到明城的考试结束,我就说给你听。”秦鹿探出手指,搔了搔凤曲的下巴,笑眯眯问,“这总可以了?”……有点勉强,但算有进步。凤曲故作不满地拨开他的手:“一言为定。”-遗憾的是,穆青娥也没有想到破解那碗助眠汤药的办法。与其说是想不到,倒不如说是条件有限,即使她能开出药方,让凤曲出去抓药,他们在酒庄里也找不到时机熬药。至于针灸之法,虽然可以尝试,穆青娥却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既然你是被傀儡暗算才闭了眼睛,今晚你反过来暗算他不就好了?”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凤曲听得震撼:“可是那斧头很大诶!”“能比‘摇光’的还大?”“那倒没有。”穆青娥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你可以的。”凤曲:“……”他对阿珉重复一遍:“你可以的。”阿珉:「呵。」-今晚一定会空前热闹。十二人还剩九人,虽说按照常理,叛教者不该在今晚来淘汰他。但白天的一刃瑕生气到那种程度,说不定会理智全无,先拿他出气。而引灵倘若还在场,今晚也该看够了戏,准备出手了才对。凤曲顶着看守的注视用过餐饭,在钟声响起的时候喝下药汤。看守满意地看罢,收拾好餐具:“您模仿的身份是‘问灵’,请问您今晚要询问谁的身份?”凤曲一愣,才想起秦鹿今天没有安排。难道他已经猜到所有人的身份了?凤曲想了想,实在不忍浪费这个机会:“嗯……我想想。”他还是觉得桑拂大义灭亲的举动太奇怪。就算秦鹿不安排,他也能凭自己的直觉抓出同党。不会有错的,正经人谁会上来就淘汰自己亲弟弟?怎么看都是杀红了眼的叛教者嘛。想到这里,凤曲一拍桌子,斩钉截铁说:“桑拂!”必是叛教者!查!!“您选择询问考生桑拂的身份,答案是——信教者。”凤曲:“……”凤曲:“早些休息。”看守却一动不动。须臾,又从门外走进了另一个看守,正是昨晚提斧砸他的那个。两人一个笑面一个冷脸,随着钟声乍响,烛光倏灭,月影抖进窗内,映亮两张惨白的脸,顿叫人毛骨悚然。看来是他昨天试图反抗,引起看守的警觉了。笑面的看守开口道:“倾少侠,请歇下吧。”“嗯——”凤曲缓缓飘开目光,脑中急叫,“阿珉!!!”「退。」床边长剑出鞘,声如裂帛。阿珉持剑劈掠,剑光织成罗网,一匝接一匝地绞向两名傀儡。即使以一敌二,阿珉也丝毫不流惧态,反而先发制人,犹如灵凤振翅,游若翩鸿。奈何这对傀儡不知是什么材料制就,看着皮肤与人无异,触感也都软滑非常,可剑锋劈上,偏就难破皮肉,只能割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带飞一层铁屑星火,飘掠弥眼,反倒限制了阿珉的动作。傀儡也不坐以待毙,笑面的并指叩在刀脊,抵下阿珉接连的攻击。提斧的则是振臂大开,将斧舞得赫赫生风、锐勇无比。他们没有痛觉,也没有情绪,似乎只是理所当然地反击,下手自然也没有轻重。阿珉一击未得,匆匆避开提斧傀儡的斧子。斧光轻易破开了一室桌椅,木屑激飞,尘烟四起。窗外花枝也像收了惊,随着夜风悄悄抖动,飘来一地稀疏的落花。「……惨了,它们人多。」“不。”阿珉寒声打断,迎着举斧劈来的傀儡,只以一发之距,足踏刀斧,笑面傀儡似是未料他的身法竟能破开同伴的绞杀,举刀不及,被阿珉一剑封喉。那副平日聒噪不休的喉咙,发出嘶哑的“嗬嗬”,像极了活人的反应,却没有鲜血喷出。阿珉将剑一转,忽略虎口的震伤,从左向右,将它抵在墙上借力一割。剑锋触及硬铁,本是寸步难进,但被阿珉强迫着,竟也真的切开坚硬的傀儡。提斧的傀儡半点不因同伴的消逝而伤怀,趁着阿珉行动,它便从后劈击。刃光湛如弦月,却被阿珉以惊人的速度反身一刺。斧头仍在急坠。阿珉扬起一腿,将它头颅猛然一踢。提斧傀儡脖颈处便传来“喀”的轻响,换作活人,这一下已是颈骨断着,再无生机。但它只是僵了片刻,发觉阿珉趁这一瞬的动摇抽身之后,斧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了它自己的脖颈。头与身体猝然断分,阿珉眼眉微凛,来不及思考,却听方才被他丢开的笑面傀儡传出动静——本该身首异处的它,不知何时又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着那颗构造诡异的头颅,“嗬嗬”的怪响不绝于耳,蓦地,它把头颅举起,在那凹凸不平的切面处竟然猝飞出一片针雨。提斧傀儡也同时抱起脑袋,二者左右一方,瞄准了当中的阿珉。阿珉后仰翻飞,眼见就要翻落出窗,余光却落见满院列阵仰首,直勾勾注视这边动静的傀儡。足弓只得反勾回去,阿珉将身一荡,险险擦过激烈的飞箭。「我们从窗户转去其他人的房间!」阿珉默许了这一提议,举步掠走,纵至相邻灯玄的客房。却没等他进入,惊觉两窗紧闭,灯玄在内酣眠,而在窗内,一张狰狞的面目贴上前来,就和院中傀儡一般死盯着他。在它身后,徐徐升起了一把巨斧。这里有无数对形貌雷同的傀儡!每一对都是一个笑面健谈,一个冷脸提斧。它们长得毫无二致,在每个夜晚、每个房间,就这样等到考生入睡,便走进房中,如同监视一般盯紧了自己负责的考生。“主人!”一声轻呼从树冠中传来,阿珉抽神回看,竟是有栖川野栖在枝上,他把树干一摇,整棵大树摇拽中朝阿珉倾来片刻。阿珉还在犹疑,有栖川野急道:“跟我走!不然,姐姐,找到了!”「算了,去看看?」凤曲也道。阿珉再看灯玄房里的傀儡呼之欲出,凤曲房间的傀儡也抱头追来——前虎后狼,的确不及思索。大树一沉一颤,一道青影便跃去梢头。傀儡也想追赶,有栖川野却已经吹响叶笛,四下蛇影游动,各自缠上一两个傀儡。虽不能致死,却也足够它们挣脱一阵。有栖川野回眸看他,目中有喜有怯,半晌才道:“主人……去地宫?”“地宫?”阿珉蹙眉反问,“那是哪里?”有栖川野张了张口,正待解释,却听见刺啦一声,一扇窗户大开。窗内有人探身外看,月往西来,映亮他清俊风流的一张脸来:“你越是这副态度,越叫‘玉衡’看穿了他。真是愚蠢透顶。”有栖川野身体一颤。阿珉回头看去,只见对方神色冷漠疏离,明显也看出了他非凤曲。那双金眸闪了瞬息,有栖川野默默低下头去。不止于此,就连满院毫无理智的傀儡,也在和秦鹿对上眼色的瞬间砰砰跪倒。秦鹿折断一枝凌霄,丢去楼下。傀儡们发出地动山摇的嘶吼,仿佛中蛊一般,成十上百的傀儡挤碎了蛇群,满眼都只有那节凌霄。就连凤曲房里两个断了脑袋的傀儡,也竞相咆哮,主动追着飘落的凌霄跳下窗台,砸进了密密麻麻的傀儡堆里。这幅景象令人头皮发麻。但秦鹿只是冷眼扫过,阿珉啧了一声,主动让回身体,凤曲一呆,骑在树上怔怔问:“诶,你也没睡?”秦鹿的表情微微回暖:“太吵了。”凤曲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走廊里似乎传来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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