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称呼

    午餐后，肖素又开着那辆粉色小电驴，将秦野送回黄毛办公室外的街道上。
    看着秦野下车，她接过他手里的安全帽挂到车上，说道：“晚上你直接去接奶奶就行，我先回去了。”
    秦野知道肖素最近一直和苦瓜藤蔓在沟通磨合，又要忙于研究法器，突然回去肯定又是有了新灵感。
    担心她过多耗费心力，秦野嘱咐道：“慢慢来，不用急。”
    肖素好笑的看着他：“居然有你说我着急的一天，之前可都是你急得跟鬼在追一样。”
    看着她的明媚笑颜，秦野的心跟着变软，脸上带出几分笑意。
    “我们先把安全基地的规划安排好，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寻找瓜藤需要的能量，这样，奶奶独自留在家里我们才不会担心。”
    肖素显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点头道：
    “我也会在这期间开发出各阶法器，尽量以防护为主——今天我在动物园的时候受启发，有大型防护法器的思路，指不定很快就能研究出来。如果成功的话，撑到榕树成妖绰绰有余。”
    “那就拜托我们的法器大师了。”秦野笑道。
    肖素不自觉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杆，明明嘴角勾起的弧度都快压不下去了，却依旧一派谦虚模样。
    “虽然是早晚的事儿，但这句大师还是等我制好了法器再喊吧。走了。”
    说完，肖素发动小电驴，气势昂扬的离开了，看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似乎要去大干一场。
    秦野轻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消失，转身正欲进入办公室，就见办公室那排正对着街道的窗户内侧，有几个人快速闪躲的身影。
    他不缓不疾的踏进办公室，黄毛等人都像模像样的低头做事，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黄毛能这么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认真批文件，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到赵珊的位置前坐下，秦野拿起她的记录本翻开查看，并没有对他们刚刚的偷看表示什么。
    赵珊在办公室的电力恢复后依旧使用手写进行记录，一手标准的楷书赏心悦目，记录会议也清晰完整，每次都会以她的记录本为标准。
    目前还不到两点，属于午休时间，因此除了满屋乱飞的眼神，办公室内一片安静。
    偏偏就有那么一种人，别人没有表现出什么，他自己反而会忍不住蹦出来，这个人不是别的人，正是黄毛。
    见秦野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没有褪去的温和，黄毛双腿一蹬，滑动着座椅来到赵珊身边。
    他用力过猛，一个刹车不及，和坐在位置上好好查资料的赵珊撞个正着。
    黄毛嘿嘿一笑，顶着赵珊眼刀，嬉皮笑脸的跟秦野搭话。
    “秦总，你和嫂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跟我们说说呗，不然下次又给喊错了你说是不是。”
    他脸皮厚，想着挨骂就挨骂，起码要挨个明白骂。
    他办公室的各位女孩子倒是可以跟着赵珊喊素素，男的都跟他一样傻眼，不知道该怎么喊，毕竟他已经顶风挨骂过了，大家都挺懵。
    本来嘛，大家都默认肖素和秦野是一对儿，但是黄毛说了，他们两个都不让喊嫂子。
    之前他脑抽喊肖姐，肖素的脸当时就僵硬了，一阵看不到的风当场劈裂了路边石凳，还好赵珊一巴掌拍他头上才缓解了僵硬气氛。
    也是那个时候，黄毛才知道，男人不一定喜欢被喊“哥”，女人也不一定喜欢被喊“姐”，这两种人的枪口，他算是全撞上过了。
    嗯，就眼前这对。
    肖素看似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且不说她的异能已经到达了b级，她本人那股若有似无的疏离感也让他们不敢再乱喊。
    其实她来过这么多次，基本都把别人当空气，连黄毛和赵珊也都偶尔才会说上话。
    倒不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无视，而是非常自然而然的，如同路过一棵草、一盆花那样无视他们的存在，仿佛跟他们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可一旦与她交谈，这层薄膜便会立刻消失，仿佛刚刚的隔离感只是错觉。
    秦野单手合上记录本，懒懒抬眼：“该叫什么叫什么。”
    黄毛：“……那叫、肖素同志？”
    与秦野冷漠的眼神对上，黄毛一个激灵，突然福至心灵一般，想起刚刚秦野面对肖素的温柔，斩钉截铁道：“那当然还得叫嫂子！”
    秦野满意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查看手里的笔记本。
    黄毛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心中暗想：这次总不会再出错了吧。
    还不知道自己的称呼就这样被定下了，肖素心情颇好，骑着车一路来到了托育中心。
    今天的天气不错，一名老师带着孩子们在托育中心旁边的小健身公园玩耍，学习唱歌跳舞。
    听着旋律，似乎在为过年提前做准备。
    秦奶奶和另一个老奶奶坐在一旁的木凳上，一边聊天织毛衣，一边看着孩子们。
    温馨的场景，仿佛k市没有发生过任何灾难，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模样。
    可周围还没有清理完毕的残垣断壁，和在任何位置都能看到高大城墙却清楚的告诉他们：现在是末世。
    见肖素过来，秦奶奶和身边人说了一声，便放下手中正编织的毛线走了出来。
    肖素笑着和秦奶奶打招呼，借着背包的掩护，从空间里顺手拿出一大篮水灵灵的蓝莓递过去。
    “奶奶，我今天先回去了，一会儿秦野来接你，毛线别一直织，仔细眼睛。”
    秦奶奶拿着蓝莓笑道：“知道了，你也一样，隔半小时记得休息休息。”
    她知道素素是担心她把水果都分别其他人，才给她这么多的。
    一开始，她想着财不外露，食物便算了，水果并不打算在外面显出来，可素素和小野都坚持，她只能应下。
    导致现在小朋友们一看到肖素过来，都知道能有好吃的了。
    但他们估计也都能感受到肖素的排斥，并没有靠近，而是继续跟着老师学习跳舞。
    只是他们毕竟还是小孩子，嘴里唱着歌，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但脑袋却都忍不住转过来看她们，眼巴巴的看着秦奶奶手里的篮子。
    对于别人觊觎自己食物的情况，肖素自然是不能忍受的，但也还不至于和人类幼崽认真。
    将水果交给秦奶奶后，肖素便转身立刻离开了。
    她怕再留下去，会忍不住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