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栖凤山不栖凤凰；自有一番因果在

    前世有句俗语，望山跑死马。
    不周山的辽阔却是出乎了青玄的预料，本以为数千年便能下得山去，却不想兜兜转转竟是一个元会有余方才到了山脚下。
    绵延亿万里的不周山脉，内蕴各种福地洞天，比之表面所见却是要辽阔太多了。
    出了不周山，却是立刻感应到了完全不同于不周山的天地气息。
    青玄自遁光之中显露出身形来，自身气息却是依旧与天地隐隐相合，在长时间的赶路之中，他的遁法倒是有了极大的长进。
    在青莲开创的神通【步莲华】的基础上，青玄开创了属于自身的遁法神通。
    比之【步莲华】的急速，这门新神通在直线距离上的速度有所下降，但却是多了无数的变化在其中。
    另外，【步莲华】的隐匿性在于收敛大道气机，并实时消除法力波动。
    青玄却是选择了将自身气息尽数融入天地自然之中，无限稀释自然的存在痕迹，以此达成隐匿之效。
    此神通被青玄取名【和光同尘】，有道是虚极静笃，和光同尘，一味的收敛气息，不若自然地融入其中来得合适。
    微不可察的光尘散落，青玄却是微微晃了晃头。
    “我们已经离开不周山了，你还不下来吗？”青玄有些无奈地开口道。
    此刻一身青裙的少女却是骑坐在他肩头，趴在他头上四处张望，双腿在青玄视线两侧晃悠。
    这人嫌赶路无趣，自个儿不愿驾云，却让青玄带着走。
    青玄本想在不周山内抓一头坐骑代步，不周山内现在生灵虽少，但出现在此时此地的生灵，多少都有些不凡，生而为仙。
    却被青莲嫌弃太慢，青玄寻思着，你修为更高，速度自是更快，真要赶时间不应该你来带我吗？
    不过青玄也懒得与其计较，说得过也打不过。
    青莲抬头看着天空，微蹙着眉，却是未曾应答。
    青玄疑惑，晃了晃身上的人儿，一双手按在了他的头上。
    “青玄，这天地气息，你就没感应到什么吗？”
    青玄微愣，也不在去管身上的家伙，神魂感知扩散天地之间，捕捉烙印于天地之间的大道讯息。
    随即青玄也皱起了眉头，与在不周山不同，此际这一方天地都给他微妙的危机感，大道混乱，煞气充盈于天地之间。
    天发杀机，日星隐没，大道不再平和，而是弥漫着暴戾之气。
    那种灵觉本能的示警，带来一丝丝不安。
    “要不我们还是回不周山继续苟着，修为境界更高些再下山吧？”
    青莲却是摇了摇头：“我们可没有太多时间与机会，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青玄点了点头，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们的根脚，欲得到足够的功德以傍身，方才心安。
    但功德这种事，并不是那般容易得到的，完全不似前世他看的小说中那般，随便捣鼓点破烂东西出来就能得到打赏。
    大道的功德打赏，并没有这么廉价。
    而且青玄认为不要抱希望于一次性获得大量功德，更多得靠聚沙成塔的积累。
    因为欲获取更多的功德，就意味着要做出更有影响的事来，这也意味着会陷入量劫因果更深，不值当。
    所以得徐徐图之，分期获取，一次又一次地蹭点边角料便可，重在参与就行了。
    刚刚出了不周山往东，青玄却是在一处停了下来，目光遥望远处的某地。
    山有异象显化，却是一方洞天福地，山名栖凤，但所栖居者，却并非那先天生灵凤凰一族。
    “你莫不是想去拜访一番这位日后的圣母娘娘？”青莲见状却是问道。
    青玄摇了摇头：“未到时候。”
    “是吗？你可还有其他想见之人？比如某位大德祖巫，昆仑之侧的瑶池金母，亦或是太阴神女？”
    青莲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温柔，但青玄岂会惧这般简单的送命题？
    “有机会的话却是想见上一见的。”青玄很是实诚地点了点头应道。
    “砰~”
    话一说完，却是头上挨了一拳头。
    呵，完全不痛！
    “走了，此际因果，就算真有，却也尚未到了结的时机，待日后再来便是。”
    青玄带着青莲一步迈出便已在数万里之外，数步之间，便自此地失去了身影，融于光下，融于尘间，鸿飞冥冥，不见踪迹。
    对此，栖凤山上的造化福地之中，一对闭门不出的兄妹自是半点不知的。
    哪怕一人修得那缥缈天机大道，亦是如此。
    而青玄所言有一番因果，却实不假，青莲也深知此事。
    如今的青玄命途几乎与青莲绑定，休戚相关。
    自身的本源也为那十二品的造化青莲之身，但他的真灵却是来自于人族，但是否为洪荒后世的人族，青玄无法确定。
    若是来自于后世，这一番因果便会存在，那么即便自己已经不当人了，因果却是要了清的。
    以青玄的性子，自是最喜两不相欠，不得不有一番计较。
    青玄当然也知晓，他前世所看过的众多小说之中，像是女娲、后土、西王母等，乃是最喜闻乐见的女主人选，尤其是前二者。
    截胡帝俊拐走太阴神女之人也不在少数，他自是看过不少。
    但青玄发誓，自己未曾有此想法，尤其是女娲，他可不喜欢看那般桥段，这一拳头挨得真是冤枉。
    不过对于美名动洪荒的这有数几位女性大神，到底是怎样的美法，青玄也确有些许好奇，颇想见识一番就是了。
    出得不周山，青玄二人一路向西而去，一路行来也见到了不少生灵活动，对于洪荒天地当下的局势也有了些许了解。
    果然，此际尚不是后世那一众大神通者活跃的舞台，当下的洪荒天地虽有不计数生灵孕生，但相较于广阔的洪荒天地而言，依旧显得冷清寂寥。
    这些出身普通，未曾像那些日后的大神通者一般得天地造化孕育，福缘自是远不能及。
    当然的，若是以后世判定资质的标准来看，却又无一不是良材。
    这是开天的福利，洪荒天地初成，先天灵气浓郁，造化无尽。
    即便不通修行之道，仅凭本能的呼吸吐纳先天灵气，沐浴天地造化之力，生命的层次就能自然而然地得到蜕变。
    生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幸运，但却又是一种不幸，天地秩序未立，一切的血腥野蛮无有半点约束，弱者没有立身之地。
    当下的时代，却是属于凶兽一族的时代，青玄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可惜的是，对于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洪荒的广阔阻隔了一切。
    他们所行之地虽也有大量凶兽横行，但这里已经是相对边缘地带了。
    而凶兽聚居之处，却是在那不周山以北之地，那里有着他们的巢穴，有凶兽的无上皇者坐镇其中。
    而除了这凶兽一族之外，倒是另有三大族群稍有声势，正是龙、凤、麒麟三族，但即便三族合力，比之凶兽一族的声势，依旧似那萤火之光争辉于皓月。
    青玄二人一路小心翼翼地行进，他们皆有先天灵宝在身，更有青莲的极品先天灵宝青罗伞更加完美的遮掩自身天机，在探索着这一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