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舞厅闹剧

    “啪！”
    就在皮尔洛沉思时，酒杯碎裂的声音响起，舞厅演奏台的乐师们也停止了演奏。
    “你跟我抢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跺脚，你小子就得躺着出去。”马卡龙大声呵斥着对面的年轻小伙子。
    “我不信，你跺一个试试。”年轻人不服气的怼道。
    话音刚落，那年轻人身边的同伴也纷纷离开舞伴，来到他的身边喊道：
    “你跺一个试试？”
    “找死！”马卡龙一脚踹倒跟自己枪舞伴的年轻人，拿出手枪对着大厅上方开了一枪，然后对准其他人喊道，“不是要试试吗？你，你，还是你？上来试试啊！”
    “有枪我怕你啊，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另一名年轻人话未说完，就被马卡龙一脚踹飞。
    “我管你是谁！你先看清楚我是谁！”说完从衣服兜里拿出证件：组织安全局。
    众人见到马卡龙的证件顿时双腿发软，有的甚至直接跪倒在地，嘴里念叨着：“别抓我，别抓我……”
    马卡龙拿出的“组织安全局”证件在因蒂斯还有个响亮的别称，叫做秘密警察。
    因蒂斯有着悠久的秘密警察传统。一开始主要由歹徒、流氓和骗子组成的秘密警察队伍监视着社会各界的一举一动。
    罗塞尔大帝发动革命政变，推翻了因蒂斯索伦王族的统治，但秘密警察组织却毫发无损。
    罗塞尔上台后为了杜绝旧贵族的反扑，他不仅组建了“黑衣人”特务机构，还把秘密警察制度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当时，保王党人与国外敌人勾结起来，向共和国发动了进攻。为了保卫新生的政权，便衣警察遍布全国，监视民众的动向，寻找反对共和国阴谋的线索。
    罗塞尔任命约瑟夫·德·马丁内斯重组秘密警察，对全国进行分区控制，制定警务特派员制度。每5000居民以上的小镇任命一名警察局长，所有超过10万居民的城市都要受到警察专员的监督，警察专员可以征聘自己的手下人员。
    在全国的主要海港和城市，约瑟夫都安排了自己的心腹，由他直接指挥。中央警务部门的权力得到了加强，各地长官都拥有私人警务，在约瑟夫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听候诏令。
    这样，在很短的时间内，因蒂斯各地就覆盖了一个统一的警务网。大量密探遍布各地，他们监视着国内的一般公民、各级官吏和外交官的动向。
    约瑟夫用积累的资料编制了保王党分子名单序列，掌握了近千名保王党分子的情报和各派政客的隐私，成为掌握一切的力量。
    约瑟夫将情报编写汇总，上面记载着过去24小时到48小时内因蒂斯发生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件。
    该汇报单只印两份，每份约15页到20页，一份由约瑟夫锁在办公室里，另一份系上罗塞尔最喜欢的绿色丝带，派人送到位于白枫宫的国务大臣于杜伊勒·雷·贝尔纳的手中，再由他决定哪些内容呈交给罗塞尔过目。
    罗塞尔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阅读和研究。他命令约瑟夫：“我希望你能将有关警署的一切细节都告诉我，并且每天至少和我见一次面，必要时，见两次面。”
    “组织安全局”的大部分侦查工作是由黑屋完成的。罗塞尔政变后，黑屋通过书信检查获取情报，政府在普通警察局设立特殊办公室从事书信检查。许多地方的侦察委员会开始检查保王党人的书信，罗塞尔执政时期的许多贵族因此而被送上了断头台。
    “他是谁的手下？这下计划全泡汤了！”卡座上男子眼神中充满了阴狠！
    “秘密警察里面应该没有这人。”
    “假冒的？但是证件不像是伪造的……”
    “那我们上去制止？”
    “等等，现在只希望闹剧结束，看兔子还会不会回来。现在我们出去制止，那算是彻底打草惊蛇了。”
    “红月”歌舞厅外，对面的街道边，站着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大衣裹的严实，厚厚的围巾和丝绸礼帽将他整张脸遮住了一大半。
    一双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盯着刚才开枪的舞厅，静静的矗立在原地，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个小型手提箱。
    歌舞厅内，马卡龙伸手拽着一把椅子放到舞厅中间，指着那名金发舞女道：
    “你，过来。坐下。”
    那名金发舞女战战兢兢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不停地抖动着。
    “不就是让你陪我跳支舞吗？推三阻四的，以为躺在地上的人是个贵族，身份高贵，你就跟我谈提前预约，现在还预不预约了？”马卡龙边说边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不…不用，我立刻…陪你跳十场都行。”舞女说话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
    “你很喜欢跳舞？跳的很好？嘿嘿，你说要是在你的腿上开个洞，你还能不能跳？”马卡龙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别…不要……”舞女眼神惊恐且慌乱，话都说不利索。
    马卡龙嘴角上翘，走到舞女身后，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继续说道：
    “别害怕，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左边还是右边呢？你选一边吧。”
    皮尔洛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马卡龙手臂小声规劝道：
    “你喝了多少？清醒一点，现在本来就是多事之秋，要是被上面知道我们在这里胡闹就麻烦了，快走！”
    “走什么走？一个舞女狐假虎威，敢看不起我，她还真当自己是贵族千金？”马卡龙并没有听皮尔洛的劝告。
    “够了，吓唬一下行了，这里有同行，趁事情没闹大之前我们赶紧离开。”皮尔洛眼睛示意马卡龙看一下四周打量的人群，沉声说道。
    马卡龙一听，脑子仿佛清醒了许多，怏怏收起左轮放回枪套，对着舞女和其他几人道：
    “算你们运气好，给我滚！”
    皮尔洛扶着马卡龙返回座位，准备拿了外套就离开。等他们刚坐下，他们身边就多了一个身影。
    皮尔洛定睛看去，正是斜对面卡座上的男人，马卡龙本来气就不顺，忽然看见有人跑来自己这桌坐下，正准备犯难，忽然灵性直觉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惧，让他面对眼前蓄着轻微络腮胡的男人充满了畏惧。
    皮尔洛正准备开口，就被对面的男子打断：
    “无聊的开场白就免了，你们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络腮胡的男人眼神冰冷。
    “好，我们尽量让你满意。”皮尔洛看了一眼对方，略微沉吟道。
    “为何假冒组织安全局？”
    “我不是组织安全局的人，谈不上假冒。”皮尔洛回答不卑不亢。
    “那么你呢？”络腮胡的男人看向了马卡龙。
    “我在那里兼职，不算假冒。”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抱歉，我们的部门需要保密，当然，如果你们表明身份，我们或许可以告诉你。”皮尔洛拒绝道。
    这时，一名男子上前来到络腮胡男子身旁，瞥了一眼皮尔洛，然后俯身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络腮胡男子听完男子汇报后，眼神看向皮尔洛，神色有些复杂，然后起身就往大门走去，同时对着身旁的女子道：
    “留下两人继续监视，其余人撤了吧。”
    皮尔洛看着对方离开，对着马卡龙道：
    “我们身份暴露了，明天等着挨批吧。希望安托万老大能替我们挡住贝尔蒂埃的责难。”
    “你怎么知道我们暴露了？”马卡龙不解道。
    “你真是喝多了，刚才那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络腮胡耳语几句，他们就带着人离开，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今晚他们在这里肯定有行动，现在怕是被你搅黄了，明天的处罚可不一定轻的了。”皮尔洛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