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法沾染

    “没什么不可能的，高中追到大学，对顾闫隽绝对死心塌地！而且我听说她家世挺好的，其实从另一方面来看，这黎舒昭还挺痴情嘛。”
    “得了吧，要我是顾闫隽啊，被这么一个人缠着这么久，再漂亮都觉得很烦好吗！毕竟学神又不喜欢她。”
    “对啊，顾闫隽一直被那女的纠缠，想想都觉得晦气烦人啊，再说了，学神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谁？！”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总而言之，他会偶尔去艺术系那边找人，见过好几次，就那位，舞蹈专业的沐曦嫦，艺术系的系花啊！你们是不知道啊，向来清隽高冷的顾学神，对艺术系的那位系花不知道多好，眼神看着就很温柔。”
    “唉，郎才女貌，比不了啊……”
    “啧，黎舒昭也确实长得好看，比沐曦嫦还漂亮，但顾闫隽跟沐曦嫦看上去更般配啊，她是怎么好意思一直去纠缠学神的？居然从高中追到大学，有那么喜欢？”
    “脸皮厚吧……”
    议论声此起彼伏。
    程厉野听力何其敏锐，此刻，他面色有些冷淡，少年微微垂眸，额前碎发遮住眉间阴郁，不知为何，心底竟涌起了几分莫名其妙的烦躁。
    一时间，看上去有些高深莫测。
    顾闫隽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转头看了眼，不由疑惑，“阿野？”
    程厉野低着脑袋，没有任何回应，这时直接起身，他将手机往口袋里一丢，迈步便要离开。
    顾闫隽蹙眉，暗叹一口气。
    说来，即便早已习惯阿野的我行我素，可总被无视，他心里也郁闷啊。
    顾闫隽也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抬眸，他淡淡望了眼已经朝他走来的女孩，如往常般，男生微蹙眉，面上说不出什么情绪，一贯清冷。
    他还以为，少女会像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纠缠自己。不曾想，对方竟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目不斜视直接越过他。
    顾闫隽怔了一瞬。
    就那么一下子。
    也不知为何，胸口竟掠过一丝难掩的失落？黎舒昭走过去时，唯留一阵幽香飘浮空气中，很淡，很浅，令人心神微荡。
    顾闫隽硬是压下那抹异样。
    此刻男生皱眉，嘴唇抿得很紧。
    那端
    程厉野本来想直接离开，刚走没几步，后方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喊住他。
    “程厉野！”
    少年身形一僵。
    他自然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程厉野并没有动作，就保持着此刻站在原地的样子，他长得格外高挑，看着却也清瘦，那道身影立在像浮着一层金色光芒的太阳底下，挺拔屹立，如同坚挺的松柏。
    黎舒昭已经来到少年面前，也不说话，就那么望着他。
    程厉野也在注视着她。
    她穿着一身浅色系学院风的衣服，长发披落，气质清纯，就像是被高高捧起的清纯校花，干干净净，美得跟仙女儿似的。
    是他这种人，没资格沾染的天使。
    就那么对视几秒，黎舒昭扯了扯唇，语气幽幽，“干嘛一看见我就走，你在躲我还是怎么滴？”
    她嘴唇带着浅浅的绯色，脸颊无意间微微鼓起，说出的话有几分哼意，像是个有点生气在抱怨的小姑娘，与当晚在他最狼狈落魄时，见到的那副邪肆张扬的姿态不同，却依旧令人迷乱。
    程厉野唇角不自觉弯了下。
    只是很快便压平，似乎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干嘛？”最终，他像是恢复平日里的散漫，双手酷酷插在兜里，只淡声道。
    黎舒昭撇嘴暗暗“嘁”了声，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记仇，她不就说了句让他当自己跟班嘛，这就闹上脾气了？
    居然一看她过来立刻就走了，这么小心眼。好歹她还救过他呢！黎舒昭瞥他一眼，她话也直接，“你在生气？”
    程厉野微顿，没吭声。
    他知道这个女孩喜欢的人，一直是顾闫隽，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没有。”程厉野闷声。
    黎舒昭一见他脸色变得更差了，心想还没完没了了对吧？不愿意当她跟班就不当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
    她也不想跟他说话了。
    两个完全不同脑回路的人，各自郁闷。
    此刻最为震惊的，莫属外面等着看戏的众人了。
    卧槽。
    黎舒昭不是粘顾闫隽黏得不行，其他男的全当空气看都不看一眼的咩！？现在什么情况？
    还有！
    谁说校草心高气傲丝毫不搭理人的？人家这不是跟黎舒昭说话了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女生去勾搭过程厉野，可没一个成功的，要么被忽视，缠得紧了，直接被毫不留情的言语打击，别说跟校草说句话了，她们连个正眼都没得到，难道是因为……长得不够好看？
    此刻
    顾闫隽走上前。
    他先是看了程厉野一眼，而后，清淡的目光落在黎舒昭身上，眼神像是有些复杂，静默几秒，才道，“你是……来找程厉野的？”
    程厉野闻言手指无意识收紧，目光落在别处，表面依旧那副桀骜姿态，此刻却忍不住竖起耳朵。
    下一秒——
    便听得女孩哼哼唧唧像是不太高兴的，只落下一句，“谁来找他。”
    程厉野神色瞬间就沉寂下去。
    有些冷。
    他抬起头时，正好看到黎舒昭对着顾闫隽露出一抹大大的笑，格外灿烂，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程厉野藏在裤兜里的五指猛地攥紧。先前因她朝着自己而来时，心里升腾起的那抹浅淡喜悦，彻底消散。
    莫名的妒火，熊熊燃烧，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黎舒昭这边，说实话，她其实半点儿也不想搭理顾闫隽，奈何系统一直在她脑海里催催催，说什么他才是你官配，你说话注意点，你得跟他交流，不能让他产生怀疑什么的。
    叽叽喳喳的，烦死了。
    顾闫隽望了眼黎舒昭，平时，这女孩缠人得紧，他都不怎么搭理。如今……他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认真真打量她。
    黎舒昭确实长得很漂亮，精致绝色，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并且印象深刻的类型。
    美到极致，却不妖艳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