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请继续你的表演 他抠出了一座魔仙堡……

    得知变大的升级条件,舒黎搓了搓僵硬的脸颊，觉得自己可以冷静一下，收收多余的心思。
    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出生一百多天的小幼崽,先把精灵语学好就不错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爸爸要是知道他两个多月学会了一门外语的日常口语,不知道有多么骄傲。
    一定会夸他是语言天才吧？
    舒黎望着面前一个个天真无邪的妖精幼崽,内心流泪满面。
    和这些真正的天才相比，他就是个学渣！
    艾莎念了一句咒语，封印本源之力，恢复小巧玲珑的模样,将匕首还给舒黎。
    舒黎接过小匕首,挂回腰间，提出疑问：“为什么武器、衣服和首饰都跟着变大呢？”
    他特地关注过,不管是克里斯还是艾莎,由小变大时，身上的所有物品都随之放大。
    艾莎笑着解释：“那是因为它们原本就是按我们变大后的尺寸量身打造的。锻造师在制作过程中，会添加一种延展性超强的特殊材料,再附上改变物质体积的魔纹,造出可任意变幻的高阶作品。”
    原来如此！
    舒黎惊讶地微张嘴巴。
    不愧是拥有魔法的异世界,太神奇了！
    “艾莎，艾莎，我们的衣服也可以变大变小吗？”狄西奥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问。
    “不可以哦，你们现在穿的是普通衣服。”艾莎摇头。
    “啊~”狄西奥失望地扁嘴。
    艾莎摸摸他的脑袋,鼓励：“好好学习，早日激发本源力量哦！”
    “嗯！我会的！”狄西奥重重地点头。
    舒黎双手托腮，看着艾莎飞回后排的位置，快速地转动脑子。
    他现在的处境,好比刚进网络游戏的菜鸟，等级为零，只能穿系统送的白色新手装备，通过做任务打怪练级，直到转职成为魔法师，才有资格穿上精良的蓝色装备。
    如果想获得史诗级的紫色装备和传说中的橙色装备，就要继续升级，然后收集稀有材料，寻找高级锻造师，为自己量身打造一套顶级装备。
    要是嫌以上过程麻烦，那就成为氪金大佬，使劲用钱砸。
    当然，前提得有钱。
    再不济，还可以冒着生命危险闯副本，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捡到适合自己的高级装备。
    当然，现实不是网游，他更不是玩家，成长之路，十分漫长。
    舒黎无比庆幸自己穿越成为妖精幼崽。
    妖精幼崽虽然没有父母，但全族成年妖精堪比父母。
    族内免费提供衣食住行、学习教育、初始资金等，福利好到不可思议。
    倘若他穿成人类婴儿，境遇恐怕截然不同。
    因语言不通，听不懂“父母”的话，小小年纪被当成智障的可能性非常大。
    难怪人们常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想卷，首先得有条件。
    妖精优厚的生活和超长待机的寿命，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利亚的素手一拨竖琴，背景音乐再次响起，委婉地提醒小幼崽继续他的表演。
    舒黎回神，理清头绪，沉下心，详细地讲述他在森林里的冒险故事。
    善良的松鼠妈妈没有责怪他拿匕首指着它，好心地提醒他尽快吃果子，防止被其他动物抢走。
    “……我当时饿极了，啃了半个果子。”舒黎舔了舔唇，“果子很好吃，解渴又饱腹。”
    “为什么只吃半颗呀？”布德不解。美味的果果，当然要全部吃掉啦！
    舒黎瞅着比他圆比他高的梨型果子，摊了摊手：“我的肚子，装不下整个。”
    “哈哈哈——”狄西奥捧腹大笑，“布德诺好笨哦！果子这么大，怎么吃得完嘛！”
    其他幼崽跟着笑，布德诺涨红了圆脸。
    “我……我就可以吃完整个！不信的话，我现在吃给你们看！”
    可恶的狄西奥，竟然笑话他！
    布德诺扑向果子，张嘴就要啃，舒黎急忙上前拦住。
    “你等我讲完再吃吧！”
    之前布德诺吃了很多饭，现在再吃这颗果子，胃得撑坏了。
    布德诺气鼓鼓地放开果子，坐回凳子。
    狄西奥还想嘲笑几句，被舒黎轻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坐好。
    舒黎接着他的故事。
    吃饱后，他和松鼠妈妈平分了树枝上的果子。
    他五颗，松鼠妈妈五颗。
    松鼠妈妈喊来了四只松鼠宝宝，搬走了果子，他则把果子存进精灵王赠送他的储物戒里。
    “感谢王，送我储物戒。”舒黎交握双手，表情虔诚。
    这枚储物戒给了他穿越森林返回神树的勇气。
    成年妖精听到他决定自己回神树，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斯佩瑞恩，你为什么不选择原地等待呢？”多茜娅问。
    幼崽那么小，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独自在森林里飞行，危险重重。
    舒黎认真地回答：“因为等待更让我……害怕……”
    蹲在一个地方，什么都不做，永远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来，时间一长，便会陷入仿徨、焦虑、恐慌的情绪之中。
    这种可怕的情绪他曾经深有体会。
    小时候回老宅玩，和一群亲戚家的孩子玩捉迷藏，他躲进一个储藏室的柜子里，过了许久，都没有人来找他。
    一开始他是得意的，认为自己将是最终的胜利者，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焦急了。
    想出去，又怕输，不出去，没人找他，更惶恐。
    矛盾的情绪在他心里纠缠，左右为难，焦躁不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直到三个小时以后，柜门被打开，看到大哥担忧的脸，他“哇”地一声哭了。
    事后，大哥使劲地揉他的脑袋。
    “你是笨蛋吗？等久了不会出去探探情况，见机行事？”
    “可是……万一输了呢？”他小声地反驳。
    “输就输了，至少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大哥捏住他的脸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记住，等待等于放弃了一半自主权。”
    从那以后，他学会了主动出击。
    多茜娅听了他的回答，若有所思。
    “你不怕回神树的途中遇到危险？”
    “不怕。”舒黎眼睛晶亮，咧嘴笑道，“西特说，森林里的魔兽和小动物都是妖精的朋友。我本来不信，但我遇到了善良的松鼠妈妈、热心的大蛇先生，还有勇敢的大胖鸟。”
    西特愣了愣，小幼崽勇闯森林的底气，竟是来自他的这句话。
    然而，随着小幼崽的叙述，他越来越惊讶。
    为了确定神树的方位，小幼崽往巨树顶部飞去，累了坐枝干上休息，不忘拿出笔记本学习，结果遇到了一条巨大的魔蛇。
    尽管害怕得不得了，仍用精灵语向对方问候，种下了友谊的种子，魔蛇带小幼崽去树冠，成功地找到神树的方位。
    为了感谢魔蛇，小幼崽送了三枚红晶花种子给魔蛇，魔蛇回赠了小山般的礼物。
    等等——
    这条热心体贴的魔蛇，真的叫巴兹恩·布尔加雷思吗？
    小幼崽是不是记错了？
    “小斯佩瑞恩，你确定魔蛇叫巴兹恩·布尔加雷思？”他皱眉问。
    “确定啊！”舒黎拿出笔记本，翻到画着卡通蛇的那一页，又念了一次，“魔蛇先生的名字好长，我怕忘记，特地记在小本本上。”
    西特轻咳数声。
    欧雷斯疑惑地看向艾莎。虽然他认识的巴兹恩·布尔加雷思性格，与小幼崽说的判若两蛇，但西特的反应没必要这么大吧？
    艾莎抿嘴一笑，小声地对欧雷斯说：“斯佩瑞恩经常叫错名字。”
    比如，西特曾经向她抱怨，自己被小幼崽喊成了“地拖”。
    魔蛇的名字那么长，不仅说对了，还郑重地记在小本本上，可见小幼崽对魔蛇有多上心。
    欧雷斯了然地点了点头。
    难怪他的舞蹈课上，小家伙跟着利亚唱《创世之歌》时，唱错了诸神的名字。
    原来有前科。
    库曼迪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蛇，写上名字，并标注：热心、体贴。
    幼崽们听完这一段经历，全都崇拜地望着舒黎。
    “斯佩瑞恩好勇敢！”
    “是啊，换成我，早就吓哭了。”
    “大蛇先生好好，以后有机会去森林，我想拜访它。”
    “我也去，我也去！”
    “我们一起去~~”
    “斯佩瑞恩，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是不是遇到大胖鸟了？”
    少年妖精们也加入催促的队伍。
    他们长到十岁，离开神树的机会屈指可数，一直好奇森林里的魔兽，现在听了小幼崽的经历，更加感兴趣了。
    被这么多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注视着，舒黎逐渐习惯了，从容地侃侃而谈。
    “和大蛇先生道别后，我独自往神树的方向飞去……”
    飞了许久，飞到天黑，他谨记大蛇先生的警告，不走夜路。
    于是四处寻找夜宿的地方。
    运气不错，他在一棵巨树二十多米高的枝干上，发现了一个鸟窝。
    鸟窝里住着一只白白胖胖的鸟妈妈。
    舒黎用一颗果子和大胖鸟交换，顺利住进了鸟窝。
    成年妖精听到这里，不禁赞叹小幼崽的聪明。
    斯佩瑞恩在行事上，比其他幼崽成熟多了，懂得利用自身条件，改变自己的处境。
    “……鸟窝好柔软，大胖鸟对我很好，把我和小鸟崽一起保护在腹下，我睡得可香了。”舒黎眉飞色舞，听得其他幼崽都蠢蠢欲动，恨不得哪天找个鸟窝体验一下。
    “但是——”
    突然，他语气一转，表情严肃。
    “睡到半夜，我被人类的哭声吵醒了。”
    “咦咦咦？人类？”
    转折来得太快，幼崽们跟不上思路，全都蒙了。
    库曼迪等少年妖精停下记录的笔，抬头惊讶地看着舒黎。
    成年妖精连瓜果都不吃了，诧异地起身，表情凝重。
    “斯佩瑞恩，你遇到了人类？”艾莎紧张地问，“你们碰面了吗，有没有受到伤害？”
    光神在上！
    小幼崽昨晚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
    如果王没有寻找他，他会不会……
    艾莎不敢想象后面的事，后怕得腿都软了。
    早已停下弹琴的利亚扶住她，忧心忡忡。“别担心，已经回来了……”
    不知是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舒黎没想到自己提到人类，成年妖精的反应这么大，艾莎和利亚的表情看起来快哭了。
    后面的发展更惊悚，他都不知道要不要说。
    多茜娅握紧双手，暗自咬牙。她对克里斯下手轻了，应该多揍几拳，多踢几脚，让他长长记性。
    “后来呢？后来呢？”安吉尔问，“人类为什么哭呀？”
    单纯的幼崽不知人类的可怕，惊讶过后，追问后面的发展。
    舒黎定了定心神，稍微把过程美化了一点，以防成年妖精担心。
    “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人类，他哭得……非常、非常伤心，可能是同伴出事了吧？我想探头瞧瞧，大胖鸟按住了我，不让瞧。”
    成年妖精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大胖鸟干得好！
    “结果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又来了好多好多穿盔甲的黑骑士……”
    “黑骑士！”
    这一次，不单艾莎和利亚，连西特和欧雷斯两位男性妖精都失声了。
    三位女性妖精迅速飞到舒黎身边，温柔地抚摸他：“斯佩瑞恩，别害怕，你已经回来了，安全了。”
    “宝贝，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多茜娅自责不已。
    “光神保佑，你平安无事，太好了。”利亚含泪说。
    舒黎被三名成年妖精抱来抱去，既感动又有点尴尬。
    “那个……我没事，你们不要难过。”他抱了抱多茜娅，“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意外。”
    总得来说，这是一起乌龙事件。
    最该教训的是那只大傻鸟。
    如果它不偷吃果子，不嚣张地与克里斯叫板，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艾莎，黑骑士是什么？很可怕吗？”狄西奥咬着手指问。
    艾莎平复情绪，听到幼崽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黑骑士，身带死亡之气，是来自黑暗的地狱使者。
    所有光明信徒，都是黑骑士狩猎的对象。
    在大陆，遇到黑骑士，要么杀要么逃，没有第三个选择。
    “黑骑士很可怕！”舒黎见艾莎欲言又止，帮她回答。幼崽不可能永远天真，必须知道世间邪恶。经过昨晚的事，他深深地体会到，森林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危险，没有强大实力，难以生存。
    连那位召唤出龙卷风的魔法师都拿黑骑士无可奈何，最后是精灵王出场，秒杀了他们。
    舒黎对精灵王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将黑骑士和人类魔法师战斗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所有妖精听。
    少年妖精和幼崽们全神贯注，时不时地倒吸一口气，成年妖精握紧拳头，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场，无法保护幼崽。
    鸟窝倾斜，大胖鸟死死地护住妖精幼崽和小鸟崽，令他们感动不己。
    是叫多丽丝吗？
    如果它同意，他们想邀请它和它的小鸟崽移居神树。
    神树比森林边缘安全多了。
    是的，通过幼崽的描述，他们基本可以确定，那头可恶的塞克恩鸟将幼崽带到了妖精森林的边缘，难怪他们找遍它的老巢，都没发现踪迹。
    也只有森林边缘，才会有人类闯入。
    这该死的塞克恩鸟，它休想再在妖精森林里生活了。
    “……鸟窝倾斜得太厉害，我给大胖鸟的果子，不小心掉下去砸中了黑骑士。”舒黎捧住脸，回想当时的场景，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不敢想象，当时黑骑士如果朝他们挥出一刀，鸟窝里的他们还能不能活下来。
    “砸……砸中黑骑士？”
    所有妖精都震惊了。
    艾莎听得快昏过去了，不住地低喃：“光神在上，光神在上……”
    “黑骑士发现你们了？”库曼迪冷静地问。
    舒黎点点头：“是的，他一定发现了我们……万幸精灵王来了……”
    他抬头，望着天边的彩霞，回想精灵王出场的那一刻。
    当自己陷入绝望时，精灵王像一道光，耀眼明亮，驱散黑暗，照进他的心底。
    艾莎吁了口气。
    原来王是在这种情况下救了斯佩瑞恩。
    难怪他什么都不交代，骑着独角兽走了。
    妖精和精灵虽然同为光之子，但与黑暗势力战斗时，往往是精灵顶在前线。
    万年前的诸神之战，精灵族损失惨重，至今数量不过两千。
    和妖精族十年诞生一批幼崽相比，精灵族孕育幼崽的条件更为苛刻。
    精灵树百年才结一个果。
    结成果子后，还要孕育五六十年，方能成熟。
    也就是说，从结果到出生，至少需要一百五十年。
    然而，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精灵树已经很久没有孕育果子了。
    不仅精灵族着急，妖精族都替他们忧虑。
    听完小幼崽的经历，他们不禁提高警惕。
    黑暗势力，卷土重来了！
    “啾啾啾——”
    漫长的座谈会，在西芙清脆的鸣叫声中结束。
    该吃晚饭啦！
    幼崽们肚子饿得咕咕叫，盯着四颗果子，口水直流。
    舒黎收起果子，带到学校食堂，让成年妖精处理一下，切成小块，分给所有幼崽。
    四颗果子份量很足，不但幼崽们都吃到了，连少年妖精都分到了几盘。
    吃完晚饭，舒黎和库曼迪一起回家。
    “库曼迪，大蛇先生给了我很多东西，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材料？”
    地毯上，舒黎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不用了。”库曼迪让他把东西收回去，翻开今天记录的笔记本，“复盘一下。”
    “呃？”舒黎呆滞地看着静静学霸笔记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咽了咽口水。
    不会是想让他复盘下午的座谈会吧？
    库曼迪冷酷无情道：“整个叙述过程中，你说错了一百七十个名词，五十三个形容词，三十六个副词，语法更是一塌糊涂。”
    舒黎瞠目结舌。
    有……有这么多吗？
    大家不都听得津津有味吗？
    连西特都没怎么指出他的错误啊！
    瞥见幼崽不服气的小眼神，库曼迪将笔记本摆在他的面前，就着画出来的红圈圈，现场讲学。
    舒黎听着听着，肩膀越缩越小，羞耻地涨红了脸。
    呜哇
    原来他错了这么多？
    好丢脸！
    库曼迪见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缓和脸色，称赞道：“虽然错了不少，但整个过程描述得非常生动。”
    舒黎晃了晃耳朵，难为情地说：“谢谢。”
    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
    库曼迪瞅着小幼崽丧气的脸蛋，嘴角扬了扬，淡淡地道：“先纠正名词发音。”
    “好~”小幼崽乖乖点头。
    时间在学习中悄然而逝，不知不觉夜深了。
    舒黎打了个呵欠，放下笔记本。
    静静学霸带着念了一遍后，让他自己练习，他则拿出另一个空白的笔记本，不停地写字。
    舒黎好奇地伸长脖子。“库曼迪，你在写什么？”
    库曼迪头也不抬地道：“儿歌，诗歌。”
    舒黎惊讶：“是西特布置的作业吗？”
    “嗯。”库曼迪写完最后一句，放下羽毛笔，“要听吗？”
    “好啊！”舒黎愉快地答应。学习累了，娱乐一下也不错。
    库曼迪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把小竖琴，轻轻地拨了拨弦，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对着上面的蝌蚪文，边弹边唱。
    “美丽的妖精果园
    出现了嚣张的塞克恩鸟
    偷走了妖精幼崽
    丢进了森林边缘
    勇敢的斯佩瑞恩
    不怕艰险
    立志要穿越森林
    重返神树
    ……”
    “等等等等——”
    舒黎听到一半，越听越不对劲，按住库曼迪弹琴的手，不敢置信地瞪他。
    “为什么我的名字在儿歌里？”
    这是一首关于他被大傻鸟抓走的儿歌！！！
    库曼迪面不改色地说：“妖精和精灵的故事，向来以儿歌或诗歌的形式呈现，这样才能更好的流传下来。”
    舒黎嘴巴张大得能塞一颗鹌鹑蛋了。
    他知道妖精的儿歌很多讲述的是过去发生的事。
    比如锅盖和鸡腿那首歌。
    哦，不对，那是他填的空耳歌词。
    正确的应该是精灵和小矮人的故事。
    但是，但是——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儿歌的主角啊！！！
    舒黎风中凌乱了。
    “不喜欢这首？”库曼迪似乎没有瞧出幼崽的窘样，“我还写了别的。”
    “嘎？”舒黎瞳孔地震。
    但闻黑发的少年妖精以清越的嗓音唱道：
    “昏迷的妖精幼崽
    在陌生的树枝上醒来
    无助地打量四周
    发现了松鼠妈妈
    抽出腰间的匕首
    大声喊
    退退退——”
    舒黎奋不顾身地扑上前，捂住静静学霸的嘴巴，眼角含着两颗大泪泡。
    “唱……唱得很好，但是……不要再唱了……呜呜呜……”
    他的脚趾已经在地毯上抠出一座巨大的魔仙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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