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占便宜

    马老爷子被我的几句话说的飘飘然起来，面色有红润了不少，得意的道：“哪里哪里，大人谬赞了，那是村里人给老夫的面子，些许功绩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我心里在想说你胖还真喘起来了！不过马屁还得进行到底：“马老爷您过谦了，您对这个村子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有全村的百姓做证，这点功劳您还是当得的。(本书转载网.“哎呀，老朽真是惭愧，乡亲们如此的爱戴，我真是愧不敢当啊！”
    “唉，马老爷您当得，这马家村您要是当不得，还有谁敢当这番美誉。”幸亏我早上吃的东西非常的少，“马老爷，其实我父亲大人也是知道您的大名的。”
    “哦，总督大人也知道小老儿的名字，他老人家公事那么繁忙也知道小老儿的名讳，真是我莫大的荣幸！”马元英显得有一点点的激动。
    “父亲大人常常跟我说，您的儿子现任户部员外郎的马大人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人，才华出众只在户部任一个六品主事有点大材小用了。父亲还说过，您管理的马家村社会安定，民生富足，这里您的功劳最大。”
    “中堂大人真的如此说过吗？小老儿真是感动不已。”
    “父亲尤其对令郎马大人是赞赏不已，前一段时间我父亲上了道折子打算将令郎调回直隶衙门任职，好大力栽培，只是由于翁中堂的阻挠没有成功。”说完这些我注意了一下马元英的表情，他的老脸红的紫，快成葡萄了，显然非常的兴奋，现在马元英最在乎的就是他儿子的前途，整个马家的希望也就在他儿子一个人的身上。虽然他儿子在户部任四品官，官职其实已经不小了，可是他知道现在大清的实权都在各地督抚手里，在京为官根本没有在各地督抚手下有前途。何况现在是天下第一总督李中堂在意自己的儿子，只要攀上这个高枝，得到李中堂的赏识，如果能进入淮系的核心，最后外放做个巡抚提督什么的，再不济做个知府也行，那可真是光耀门楣，马家可就真的飞黄腾达了。
    马元英真是越想越兴奋，身子已经情不自禁的抖，还好他也没有白活那么多年，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努力的调整了几次呼吸，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联连道：“老朽失态了，中堂大人对小儿的错爱，老朽真是无法报其万一啊！”
    这时我说道：“只是最近父亲公务非常的繁忙，有很多事另他老人家愁，一时就忘了再次上请调折子了。再有就是父亲也不愿意和翁中堂因为这个闹不愉快。”
    听到我的话后，马元英觉得身体里如火般的热情，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还是掺杂冰块的冷水，神情有点失落，小声问道：“那就是说小儿没有机会聆听李中堂的教诲了？”
    我为难的道：“我父亲最近确实非常的烦心，有很多是需要他老人家操心，一时半会可能是想不起来了。”我说完特意注意了一下马元英的表情，他的脸快要成死灰色了，我接着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就看您舍得不舍得。”
    听到这话，马元英又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哦，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父亲最近之所以愁，是因为朝廷应该拨给北洋的军费还没有拨下来。所以父亲就想在天津周围开办几个洋务工厂，为北洋赚取一些银两充做军费。在天津城周围已经看好几块地皮，但是最近总督衙门的银子实在不够周转，挤出的资金也仅够购买机器兴建厂房的，购买地皮的银子还没有着落呢。如果……”我故意说到一半，看看他的反映。
    果然马元英沉不住气了，急问道：“如果什么，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
    “好，那我就说了，如果您能解了父亲大人的困难，等父亲大人心情舒畅了，我再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起马大人的事，再替马大人说几句好话，以父亲对马大人的赏识，到时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马元英点头道：“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不知中堂大人看中了哪块地皮，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帮中堂大人弄来。”
    “父亲跟我说，最适合的就是天津的背面和东南面，但是北面的那块地，离城中比较远，交通不太方便。所以……”
    “所以就是说，只有我们着这最合适是吧？那太简单了，这一片十之**都是我的产业，即使不是我的地，不是我夸口，我也能轻易的弄来。公子您竟管说，中堂大人看上哪块地了，帮在我身上。”
    我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想还是说的多一点，于是道：“父亲说就是村东路两旁的那一片地最适合。”
    马元英显得有点为难，我猜他是肉疼，村东路两旁那片地，少说也有一千亩地，也难怪他会肉疼，我可是不管那么多，依然翘着二郎腿，端起碗茶慢慢的品起来。
    过了好长时间，马元英好象下了巨大的决心似的道：“好，不瞒公子说，那片地都是我马家的产业，既然是总督大人要办洋务，我就只能割爱了。”
    “只是总督府现在银子确实是短缺，你看这价钱？”
    马元英一脸慷慨的道：“公子说这是哪里话，中堂大人要办实业，我能尽一点绵薄之力，那是我的荣幸，谈钱就是太看不起我马某了。”
    “只是父亲一再的叮嘱我们，不能随便收受别人的钱财。”
    “公子，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是我对中堂大人的一颗拳拳支持之心，这些都是捐赠。请公子一定要代为收下。我这就叫人去把地契拿来。”
    过了一会，一个老仆人抱着一个小木箱子走了出来，恭敬的交到马元英的手上。马元英捧着箱子走到我的面前道：“公子着就是村东那片地的地契，总共是一千一百五十三亩，您手好。”马元英抱着箱子的手一直都在颤抖，凭白送出去一千多亩地，既是是家财万贯，也会肉疼的紧。
    我微笑着手上加了点力将箱子拿过来，交给福伯保管，然后道：“马老爷真是我大清乡绅的典范，为我大清的建设真是不遗余力，回去我定向父亲多多美言几句。”
    “那我儿的事就有劳公子您了。”
    “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我母亲的寿辰，到时候全家人都会非常的高兴，那时我在趁着父亲心情舒畅的时候，说起这件事，保证回事半功倍。我上次看中了一个希奇的洋玩意，准备买下来，做为给母亲祝寿的贺礼，只是那物件太贵重，我这囊中……”
    马元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我话中的意思他哪能听不出来，连都快变成猪肝色的了，心说这次是遇到活祖宗了，既撞大运有活倒霉，算了为了儿子的前途，就出点血吧，反正以后有的机会捞回来，于是就说道：“公子这个好办，老朽这正好略有一些闲钱，您先拿着用。”然后转身又对那名老仆人吩咐说，“你赶快去内堂拿五万两银票来。”
    五万两？乖乖，原来这个时期做贪官这么容易。这个马老爷子的财产不止是我的好几倍，随便一出手就是五万两，娘的这些财产要都是我的多爽。
    当我将银票装进袖口的时候，那感觉还真是不好形容，兴奋大过于舒爽，怪不得凡是贪官都有瘾，就是因为收钱的时候，能给人带来一种快感，就像吸大烟一样。我一边装好银票一边说道：“马老爷您真是太客气了，拿您的前我还真是不好意思。”
    马元英在心里嘀咕：你哪会不好意思，收钱的动作多么的干净利落！可是他嘴里可不敢那么说，勉强挤出点笑容道：“公子，这些须的钱财是我的一点点心意，也为老太太的寿辰祝祝兴。”
    “马老爷的心意我一定会带到的，放心，令郎马大人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多谢公子。我命人在后院准备了酒席，不介意的话在我这略用点美酒如何？”
    “就不麻烦马老爷了，我今天是奉了父命出来考察开办工厂的土地的，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既然，公子公务在身那老朽就不勉强了。”
    “马老爷，打扰您了，多谢您对我们的帮助，在下就告辞了。”
    “老朽送送公子。”
    马元英一直将我送到了大门外，看着我远去的身影，低声的对身边的那个老仆人吩咐道：“管家，你找两个机灵点的下人，跟上去监视着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回总督府，顺便差一下他们到底是不是中堂大人的儿子。如果不是立刻去报官，冒充中堂大人的儿子行骗，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快去。”
    那个老管家话也没有说就转身准备去了。
    对于这一切我是不知道的，我现在嘴里哼着后世的流行歌曲，走起路来一晃八个弯，就差学螃蟹横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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