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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爷争夺战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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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奇的眉眼一挑,看了下左右才轻言:“你也好意思说大礼?我看你是给我下马威才是。”
    苏悦儿噗嗤一笑:“男人要真是心在外,下马威能有什么用?既然你觊觎人家的,我身为你的妻,不送你一程怎么算做支持啊?”
    大爷瞧着苏悦儿那揶揄的笑容,对她话中的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苏悦儿则把鸡毛殚子一丢,拍拍了衣裙冲大爷说到:“话说到前面,亲近归亲近,但你别过头了,要是敢弄出真格的,姑奶奶也会废了你的!”说着她坏坏的手往大爷的某处摸了一把,大爷立刻一脸圃色的跳开,冲着苏悦儿又气又笑般的说到:“你呀!你是谁的姑奶奶!”
    苏悦儿眨眼:“谁搭腔我说谁!”
    白子奇当即伸手在苏悦儿的腰上抓了一把:“看不出你也会吃醋……”
    苏悦儿笑着闪开,继而收了笑认真的说道:“这不叫吃醋这是提醒,我虽对你有信心,但如今你那伯父伯母明显的心中有鬼,这魏灵韵又算计来算计去的,我是担心你中招。”
    大爷笑着将苏悦儿拉进怀里一圈:“放心吧,我好歹也是生意人,算利这种事也还算在行。”
    苏悦儿笑了笑,心里却闪过大爷直勾勾看魏灵韵的情景,便是抿了下唇没言语。
    此时外间有下人来言车马以备好,各房的人也齐聚在侧门处,等于是催促他们两位,苏悦儿便赶紧的整了下妆容扯了大爷带着红妆去了,留下一地的鸡毛给人收拾。
    到了侧门处,苏悦儿便招呼大家上车出行,大太太没瞧到魏灵韵显然意外,便是冲苏悦儿问询:“诿,怎么韵儿没来?”
    苏悦儿柔柔一笑:“她不是膝盖伤了嘛,如果跪得啊,所以上坟祭祖的事她还是别去了,万一哪里再不对了,伯母又该心疼了呢!”
    大太太的嘴角抽了下,眼一转的对苏悦儿说到:“瞧大奶奶这话说的,我心疼她也不过是因为好歹她唤我声姨妈,你是奇儿的妻子,与她是一样的,我一样的心疼着。不过说真格的,你呀也该大方些,好歹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了,姐姐妹妹的让这点嘛,别苛责的叫人看不过眼去!”
    苏悦儿笑着摇头:“伯母这话可说错了!”
    大太太的眉一挑:“哦?”
    “自古相比乃以小比大,常有贤者比圣人,从未有圣人比贤者的不是?就是自门府里过日子,也言妹妹不敢与姐姐比,哪有用姐姐倒来比妹妹的?我乃大爷妻,贵贱不移,伯母说我和一个后来的平妻一样,不知是高抬了她呢还是辱没了我?至于苛责相让,这个您就不必操心了!”
    苏悦儿这话可算够不客气的,完全是叫大太太的脸下不来,当时就僵了脸的在跟前冲着苏悦儿喝斥到:“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和我这般说话?什么高抬她,什么辱没你?她可是城主千金,你比的了?她可是圣旨指给子奇的,你是妻又如何?难道你能抗旨不尊?哼,也不看看你什么出身,竟能冲我责备了不成?”
    苏悦儿浅笑:“伯母责备的是,悦儿这等晚辈如何能言长辈的错?真是该打!”说着她做了姿势在脸上轻轻的比划了下,下一句却言到:“不过伯母,做晚辈的提醒您一句,现在白家的家主是我!别说是你,就是伯父有不对的,我也能说!而且话说回来了,魏灵韵是指给大爷的,那就是我大房的人,大房里我这个主母可还没死呢,只怕伯母您的手伸的太长了点吧!”
    大太太脸上一白:“可我是你伯母!”
    “我公婆还健在!”苏悦儿毫不退让,当下就把大太太给激的要言语,而此时大老爷从马车里伸了头:“琼馥,上车!”
    “老和……”
    “闭嘴!”大老爷阴着脸蹙着眉:“大奶奶说的没错,我弟弟弟媳尚没言语,你何必言人家房里的事?上车!”
    大太太气呼呼的一甩袖子上了车,却在进车厢时冲着苏悦儿身边的白子奇嚷嚷了一句:“奇儿,你看看你这媳妇什么德行?”
    白子奇赔了笑的一欠身并不言语,待大奶奶进了车厢后则转头看向了一旁脸色都不大好看的老爷和太太:“公爹,母亲大人,上车吧!”
    苏悦儿两步走到他们的马车前,亲自动手把条凳给摆好:“公爹,婆母,来,上车!”
    老爷没说什么的上了车,太太踩上条凳的时候扶了一把苏悦儿轻轻的拍了下她的手,无言的钻了进去。苏悦儿收了条凳,又拉了白子奇上了马车,眼瞧着三爷一房也上了马车,才叫着走起。
    坐进车厢内,红妆给送上一碗水,苏悦儿摆了手不和,人便往软靠上移。白子奇见了,伸手抓了她的胳膊和腰身便把人拖进了他的怀里,红妆便是低了眉眼,猫腰出去,坐在了车辕子上,将车帘放好。
    苏悦儿顺势的倒在大爷的怀里,完全的把身子的重量丢给了他,手半揽着他的腰身轻轻的言语到:“刚才为何不责备我?”
    白子奇满脸心疼之色的将苏悦儿紧紧抱着:“傻瓜,我要舍得责备你!”
    “可你一个不舍得,我不是白搭了?”苏悦儿唇角轻勾,眼却未睁,依旧枕靠在他的怀里。
    “伯母都气成那样岂会白搭?”大爷说着伸手摸上苏悦儿的脸:“悦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不过下一次别这样,纵然你是要我有机可趁,但伤了他们的脸面,也会叫你难堪啊!至于那件东西,我自会想法子的,你不必参与其中!”
    苏悦儿此时睁了眼轻言:“好。”但眼底里却显出一丝沉色来。
    三爷的车厢内,苏云儿一脸的不安:“姐姐今个是怎么了?早先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不给伯父他们脸面,要是闹的大家难堪,她还不是要遭人话柄?”
    三爷蹙了眉:“伯父他们的脸面又不重要,相比之下我忧心的是大哥!”
    苏云儿抬了眼:“姐夫?他,他刚才没说井么啊!”
    “就是没说什么,我才担心!”三爷说着伸手捏了下鼻骨:“我这大哥最是个能人,走南闯北这些年,早有名头,谁敢欺他?也就是人遇了变故,能被人言笑,但也是属‘尚不自知’如今既然归来,白家东主依旧是他,如此被人晾了脸却不言语,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他很疼姐姐的啊!”苏云儿不解:“要我说他是舍不得罢!”
    “疼就不责备吗?舍不得就不言语吗?男人活着一张脸,与内哪怕似孙子,在外却必须如英雄,这是一个男人的脸面!大嫂是个精明人,也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忽而的今日里了脾气,看似是护着她的大房权势和大太太顶嘴,可是我爹娘在跟前,大哥在跟前,她这般,其实是真的叫我爹娘和大哥在丢脸,若是大哥责备了他,看起来大嫂输了面,但大哥脸面无伤,伯父伯母得了心气也不会计较,我爹娘更不必和伯父伯母之间难堪啊!哎,如今倒好,看着是大嫂得了脸,可是得罪了伯父伯母,又嫌隙了爹娘与伯父伯母之间,而我大哥更是丢尽了脸!当真是赢家才输了!”
    三爷说了这一席话后摇摇头,继而砸吧了嘴:“大嫂难道是糊涂劲又来了?”
    苏云儿闻言抿了下唇:“听你说的如此严重,但到底不在人前,应该没什么……”
    “后门之处虽不是前面,但家丁下人的哪个不在前?别以为他们就是省油的灯!看着吧,大哥起先是傻,被人捏着不会有人说什么,若这清醒了还被人捏着,只怕风言风语的少不得,倒时候又是事了!”
    “男人的脸面是重,但自己府内,也,也需如此吗?”苏云儿轻言而问。
    “我老祖厉害吧,当初我祖爷便是把家都交给了她管!你不知道那时候人家说到白家,就是笑我祖爷无能。可是你今天看我伯父对我老祖是何等态度?可有悲?可有痛?”
    “是啊,伯父一家我还真觉不到一点悲色,只觉得他,他似乎心有所怨,听他言语,我便想,该是怪老祖在他幼时,不曾带着他吧?”苏云儿说着伸手摸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三爷瞧见她的动作,便往她身边一挨,将她半接进怀摸上了她的肚子,立刻苏云儿便红着脸低头似鹌鹑了。
    “你说的应是有的,但不全是。
    打我懂事起,就只是听说家里还有个伯父,却很少见到,我还以为是远房的亲戚呢!说实在的加上这次,也不过才三回相见!但无论是哪一次,大伯父对老祖的恨与怨都不曾掩饰,也曾让我一度以为,他就是怨老祖幼时没带着他,可上一次他回来,我才明白,他是怪女人当家丢了男人的脸!”
    “啊?男子在外应酬,女子在内理家,有何错?”
    “你说的是理家,是把持一家宅内之事,可老祖却不是只把持宅内的事啊!”三爷说着叹了口气:“上次他回来,是去冀州做刺史前,那时候大哥还好,也已成了白家基业的东主,老祖算是可以得养天年了,当时伯父说要老祖和他去,这些事别再管别再操心,可老祖不去。伯父了脾气,问老祖是嫌他哪里不好?老祖说,从未有半分嫌弃,只是红门的事撒手不得,她需要操持,且大爷还年轻,她更要掌护。伯父说我爹在此,用不着她操心,可老祖也是个硬性子,不给他去,伯父就急了,当着大家大笑倒训了老祖,说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知耻,说
    她虽是挣得家业,却叫父亲被人耻笑无能,更让祖辈爷爷被人背后非议,说堂堂宰辅之家,到老要一个女人说了算,全家活的如同乌龟一般等等,总之就是说老祖这般一个女子掌家把白家男人的脸全给丢尽了,叫他都跟着蒙羞,在朝堂上都会被人耻笑之类!”
    “天啊,竟有这事!”苏云儿一脸忧色:“难道说伯父是因为这……”
    三爷点点头:“我所见就是如此,当时老祖就说:‘女人也顶半边天,你更是我肚子里滚出来的,既然你嫌我这嫌我那,何必还要我和你同去?我这一辈子,抛头露面管惯了,你爹死前都不怨我一句,你如何来怨我?我所欠是没能养你,但你这一辈子官运亨通就没得我之光?如今既然骂我抛头露面,那你且滚远些上你的任做你的大老爷去,我日后生死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记得你还有兄弟就成”老祖那脾气大,我伯父脾气也不小,自此后去,逢年过节也不过一封书信问一句,还多是写给我爹的,就是大哥出事,传了信去,大伯也没说回来看上一眼,那时白家艰难,大伯身在冀州为刺史,也算一方可遮天之人,能帮上大忙,可老祖倔,不让我爹去寻,凭着红门,凭着白家的底子硬是挺了过来!”
    “哎,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是啊,所以伯父回来奔丧丁忧,我本还期望得知老祖离世,他们的心结能打开,可……就今天这样子,也知道是不可能了,如今不过走走样子罢了!哎,如此倔强的性子,大嫂又和老祖当年的气势一般,我就怕伯父哪根筋转不过来,再去为难大姓啊,他虽是丁忧在家,身无官职,但到底是守制,将来也要复起的,谁敢不给他面子?尤其是将来复起便进六部,这早铺路的更是积极,万一伯父把气撒到大嫂头上……哎!”
    “不能吧?”苏云儿紧张的咬唇:“好歹他是长辈啊!”
    “那又如何,你瞧瞧今日里他们为魏灵韵出头的样子,就该知晓我伯父是个什么心思!伯母虽是名门大家的人,可早被我伯父压的死死的,这些年,别看是过的矜贵,但人从来都是看伯父眼色行事的人,她为一个姐妹的女儿出头,说白了,还不是我伯父看不惯一个女人掌家,想先把大嫂给压下来再说,弄不好若是大爷没回来,他都能把这个家给先接过去!”三爷说着拍了下自己的腿:“嗯,定是这般盘算的!”
    苏云儿闻言叹了气:“姐姐可真难,不管家,被人欺负,管家也被人欺负,那魏灵韵仗着是城主千金,今日里竟公然诬陷姐姐,要不是姐姐机敏,真是……哎,唤作了我,只怕有口难言!”
    三爷闻听此话,赶紧抓了她的手:“你又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和你说了嘛,那魏灵韵成不了气候!”
    苏云儿斜了身子回头瞧了三爷一眼,三爷便抬眉:“怎么?”
    “可你昨晚还是去了”、苏云儿说着又低了头。
    三爷立刻华手把苏云儿的脑袋给抬了起来:“云儿,你要相信我,对她我不会动什么心思的,我去也不过是因为她叫我一声哥哥啊!”
    苏云儿淡淡的一笑,手指头摸上心窝:“我知,可,可我这里……”
    三爷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我,我答应你让你不会再难受的,可我……”
    “不,不怪你,是,是我太没用,我该相信你,我该大气一些,我该学姐姐洒脱一些,强势一些,不该似个没用的……”
    “云儿!我不用你学她!”三爷说着捧了苏云儿的唇便是猛的就亲吻了上去,继而在苏云儿诧异的睁眼里,用唇舌撬开她的唇她的齿,继而到更深处去勾缠。
    “唔……”强势的亲吻带着霸道的感觉令苏云儿有些慌乱,但那吻的热度与力度却让她慢慢的眼泪盈眶。当泪水滑落,触碰到他的唇时,闭眼深情索吻的三爷才惊觉自己的娇妻如此,便松了她的唇,有些无措般的问到:“我,我难道,难道弄疼了你?”
    苏云儿一边流泪一边笑着摇头,那笑容与泪水叫三爷的心似被高高的丢起,使他圈住苏云儿低喃:“傻瓜,你就是个傻瓜,你是我的妻啊,你不用学这个,也不用学那个,我要的就是你,就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你,倔强任性也好,沉默无言也好,只要是你,就好!”他说着将唇印上她的额头,而苏云儿则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轻轻的唤着:“三爷……”
    ……
    粗大的手掌覆盖在那若青葱般的手指上,老爷的口里轻喃:“委屈你了!”
    太太叶如意淡淡一笑:“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儿大不由娘,爱怎么就怎么吧!”
    “你能想开就好,我真怕你和以前一样,钻在胡同里不出来。”老爷说着脸上似显了一丝淡淡的笑。叶如意则不好意思般的笑了:“都钻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才舍不得进去呢!你放心吧,我现在没什么想不开的!要斗,就随她,反正我也没打算当家,只是她未必就斗的过咱们这个儿媳妇!她,和你娘很像!”
    “像?”老爷摇摇头:“我倒觉得不像,我娘一辈子精明,就是看似狠也是早有算计,她啊,没这份算,不过却很有些能耐,不过奇儿倒会算,他们凑一起,我倒不担心!”
    太太笑言:“是啊,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意,等家事顺了,我们不妨去北境吧!”
    叶如意惊讶的看着老爷:“您,您说去北境?”
    老爷冲她点点头:“你不想看看轩儿吗?”
    叶如意的脸上抽搐了下:“那不孝子对您和婆母那般,就是逐出家门都不为过,您,您难道……”
    “再不对,那也是我的儿子啊!”老爷说着将叶如意的手捏了捏:“我的心里装着亦兰,也曾沉浸在与亦兰的回忆中,但我不会一辈子都住在里面。她已逝去,我将缅怀,但日子我还要过,我身边的人,我也要珍惜。如今子奇回来了,这家里的事,我想过些日子也就没什么我可以去操心的,而轩儿的事,的确令我意外,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们到他的身边去,帮帮他也是好的,总比把他丢了不管,令他走上弯路不回头的好,你说呢?”
    叶如意激动的点头:“是,是,老爷能原谅他,能给他机会,我,我……”
    老爷摆摆手:“别说了,你我是夫妻,说别的没什么意义,这辈子我们相伴着好好走完余生,虽然到死不能与你同穴,但我们相扶相持过,也不算枉了这半生不是?”
    叶如意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我知,我知,我无所求,我,我亦无所憾!”说着她拿了帕子擦泪,而老爷看着她心里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插旗,挂帘,扫土,锄草。
    虽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但因着是夏日常有雷雨,那些野草也是长的极欢的,将坟包显得冒着绿意。
    一家大小动手整理,不论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都哭哭啼啼的烧着钱,磕着头,唯有大老爷似个局外人,独独的站在边上,手背其后冷眼而看,不见其泪,不闻其哭,只是一张木色的脸在坟前无动于衷。
    大太太这会也没功夫和苏悦儿计较,抽噎着烧了纸,便是看了看那站在一边的夫君,只能自己代其磕头,而后口里念着自己儿子女儿的名字,又烧了些纸钱,猿糊的房子车马这才起身回到大老爷的身边,无言的立着。
    老爷和太太又哭了一气,这才轮到了大爷白子奇。
    苏悦儿同大爷一起跪下,准备磕几个头再听大爷表演一段悲伤就打算完事的,可奇怪的是,打从大爷一跪下开始,苏悦儿就现大爷不大对劲。他不是磕头,也不是烧钱,更不是哭诉,而是伸着手一次又一次的抚摸着墓碑上的那属于老祖的一串字,尤其是那“白田氏”三个字,更是摸的慢而重。
    苏悦儿越瞧越觉得心里透着别扭,干脆的轻咳了一声,拿胳膊撞了下大爷,大爷的手正好停在白田氏三字上,当即转头看了眼苏悦儿,那一刻的眼神竟是透着冷气,而苏悦儿当下便觉得陌生,但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大爷的桃花眸子里便是温情,那种相错的变化,让苏悦儿觉得好似大爷是个玩具娃娃,头上有个开关,一按下去会哭,一按下去会笑,表情的变化宛若机械一般。
    “奇儿,你这样不言不语的可吓到我了。”在旁的太太见大爷一直这么抚摸那几个字,也是忍不住言语,当下的白子苛收了手,一脸抱歉的说到:“让母亲大人忧心了,我,我只是一时心里,心里……”大爷锁了眉,好似寻找这一个合适的词,而太太却伸手放到了他的肩头:
    “好了,我懂。老祖最是疼你,她去了,你心里痛,偏又是在你还未好时去的,她这一年多来对你的好,你心里清楚却难言。”
    大爷有些恍惚似的点点头,人却开始拿着纸钱焚烧。
    苏悦儿顾念着肚子里的孩子,不想熏在那烟里,便赶紧的低头磕了三下,人往一边移,而大爷也体谅着她,赶紧的磕头后,陪着真来,让位给三爷一房。
    古人讲究孕者相避的道理,所以苏弃儿留在山下的马车冉并未上来祭拜,所以只三爷一个磕头,如此这般弄了阵子,便也收拾了,开始下山。
    大家走了片刻,甚而大太太开了口:“老爷,您的坠子呢?”
    大老爷一脸沉色的看着她:“什么坠子?”
    大太太指了指大爷腰扣处的长绦,大老爷便是伸手一摸继而锁了眉:“嗯?怎么没了?”
    大太太捏了捏衣袖说到:“您刚才站在坟前,也没去别的地方,许是落到那里了吧,要不我回去给您……”
    “不必了,你个妇道人家还是跟着大家先下山去吧,我自去看看就是!”大老爷说着便转身。
    “大哥何必亲自去,说说什么样的,叫小厮去找不就……”太太当下言语,话没说完便被老爷扯了衣袖,也就收口,老爷便立刻接了话:“大哥可方便说?”
    大老爷阴着脸:“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是那坠子可是祖爷留给我的物件,若失了我一辈子不安,这东西还是我自己去找的好,免得哪个黑心的见了收了说不曾寻到的好!”
    苏悦儿闻言嘴角轻瞥而言:“既如此,那伯父就回去寻吧,我们先慢慢走着,反正下山路需要小心,大家走不快的,伯父可以慢慢寻找不必着急!”
    大老爷看了眼苏悦儿,便不言语的返身回去,大太太则看了看她家老爷的身影,扶着身边的丫头默默的下山走在了前。
    “他这是何必?”细小的声音来自与身前太太同老爷牡陀铮赵枚恼媲校闶俏弈蔚男a讼拢似擦搜凵肀叩拇笠慵裆行┯卫胫剖窍胱攀裁矗阕擦怂幌卵缘剑骸跋胧裁茨兀炕瓴皇厣岬模俊?
    大爷眨眨眼:“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理一理。”
    苏悦儿见他这般回答,也就没在言语,只和他扶着慢慢下山,一直走到山脚的时候大老爷才从其后追了下来,苏悦儿微微扫了下,看不出他有什么端倪,膝头处也无什么泥印折痕便觉得有些诧异,心讨他难道真是掉了坠子不成。
    大太太走在前头,早已到了马车边拉着苏云儿言语,瞧见她家老爷下来自是上前相迎:“可找到了?”
    大老爷把手摊开亮了手里一个似印章般的条状小坠子,一脸不悦的说道:“叫人重新打条挂起,再别这般不结实,落了这东西我可恼人!”说罢就把坠子放进了大太太的手里,人往他的马车处走,大太太一脸小心的装了坠子,跟个小媳妇似的乖觉。
    苏悦儿见他们往自己的马车走,便赶紧的喊了句:“伯父伯母!”继而人快步的走了过去言道:“伯父伯母今日归来,家里自用晚宴,海家二爷恰也最近才奉迎了太子回来,我欲请来一起吃顿家宴,您也好和他说说最近的朝局,两家毕竟有着亲,最近这天是个什么天也许斟酌,不知可成?”
    大老爷闻听苏悦儿这话中话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点了头:“自是成的,你且安排吧!”
    苏悦儿便是欠身答应,大老爷则转身上车,恰在此时他撩了袍子登车,那内里裤子的膝头处两团泥印便是入了苏悦儿的眼,当即苏悦儿心中一叹,默默的退开来。
    一行人回到白家已是近黄昏的时候了,大家回去各自换衣整理的才忙活完,便是下人报,海二爷已到府,苏悦儿叫人去请了人到厅,自己亲自去请了公爹出来,又遣了管家去请了大老爷出来,当即便请他们在一出谈话,自己去张罗晚宴。
    忙活了一气,便设了两桌晚宴在事厅旁的小花厅内,主桌自是安排的大老爷,大太太,老爷,太太以及海家二爷,大爷和自己,以及三爷三奶奶。
    下的副桌,则是姨太太们并着两房小辈的妻妾,只是三爷本就无妾只早先一个通房丫头上不了席面,所以也就坐的是眉夫人,并抱着孩子的周何两位小妾。
    大家从事厅出来,便入了席,因着大爷才回来,大老爷更是很久没见,周何两个带着孩子的小妾就比较招人,大爷和大老爷便逗弄着两个小娃儿,又是亲又是抱的,一时厅里倒热闹,苏悦儿瞧着那两个妾眼里蒙着泪的样子,心里便觉得这两个女人也的确可怜,便想着反正自己来前,这两人都是给大爷生了孩子的,加之自己也有了身孕,空了还是要让大爷去两房里住一住才是,免得太亏了人家两个。
    她正胡思想着,眼扫到了眉夫人的身上,便瞧见眉夫人直勾勾的看着大爷,一双手死死的掐在一起,便是心中一叹看了眼红妆,红妆便快步到她跟前贴着耳朵说到:“我去传话的时候,眉夫人才回来,我还没来得及问询他们,要不我这会去问?”
    苏悦儿微微摆手轻言到:“饭后了罢,免得那个人掺和……”
    她正说着,大太太的声音亮了起来:“诶,韵儿呢?这可少了个人吧!”
    苏悦儿看了眼红妆,红妆便大声的说到:“回大太太的话,奴婢去请了魏夫人的,可魏夫人说她抱恙就不来叨扰了,叫大家用的欢畅就是了。”
    大太太闻言便是挑眉:“抱恙?她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不舒服?”说着便似要抽身去瞧,此时太太开了口:“嫂子就别操心了,快坐下来用餐吧,中午就没怎么吃,这会可都前后贴一块了,您叫别叫我们都饿着了!”
    话到这份上,大太太自是抿了唇的坐了,当下苏悦儿做了引人说了两句开场话,就把话头交给了老爷去说,自己招呼着下人把各色银盖取了,于是色香美味的菜肴一冲,老爷举了酒杯开了席,这晚宴也就用了起来,魏灵韵便被掀了过去,大太太也顾不上给她出头了。
    用了几口菜后,因着两个孩子闹腾,周何两位小妾只得叫乳娘带了孩子下去,一时厅里略静了些,大太太就轻咳了一声说到:“这有了孩子,吃个饭也觉得喜庆,我那儿外放,小孙子吧也瞧不见,就女儿处有个外孙偶尔能给我瞧瞧,可到底是外孙,再疼也不是白家的啊,如今过来,瞧着两个孩子就觉得心疼,只可惜没个带把儿的!我说子奇,你现在过来了,人也对了,可要多努力才是,开枝散叶可是大事,耽误不得,你瞧瞧,你弟妹都有了信儿了!你可不能落在后面啊!”
    白子奇闻言笑着看了眼身边的苏悦儿:“是,我们是要多多努力!”
    苏悦儿瞧见大爷这般样子,没语言的撇了嘴,心说:真是装傻装惯了,这个时候也不要脸了。
    两口子如此神色自是惹的老爷和太太高兴,便是咯咯的笑,苏悦儿便干脆低头往嘴里扒饭,却不想此时大太太竟是毫不客气的说到:“哎呀,大爷的眼里难道就只苏氏一个?可别忘了魏氏啊,要我说,皇上给你送了这么个美娇娘来,怕是觉得她有主母之相!想想人家父辈也是城主一系,自是教养极好,主持中馈也游刃有余不会失了礼数。苏氏虽好,只可惜出身差了点,为妻是不错,但做家主未免欠了点,要我说,子奇你还是该早早的和魏氏生下一男半女才是真!”
    苏悦儿闻言没出声,继续的夹菜吃饭,白子奇倒是弄的有些尴尬只能笑了笑说到:“让伯母操心了,不过子嗣的事,是要随缘分的,急不得。再说了,我和悦儿也成亲没多久,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有信儿了呢?是吧?”大爷说着看向苏悦儿,可苏悦儿却是慢慢的送了一勺菜汤进肚,冲着大爷浅笑一下,继续吃。
    “我知道你们嫌我多管闲事,可我不能不提啊,你们做的生意经,不懂揣摩圣意,我家老爷为官,自是明白圣旨背后的意思,我今个这般说出来,也是想你们明白,有些事且莫不用心,尤其是皇家的这道圣旨,你们更要费费心!千万不能不当事啊!”
    大太太说着摆出一副她最懂的样子,苏悦儿却不管她说的什么,只管伸筷子夹菜入口,吃的欢畅。
    白子奇此时笑了笑不言语,也学苏悦儿夹菜吃饭,大太太见两个都不卖账便拉着太太说到:“弟妹啊,他们小的不懂,你这当娘的可要操心,就今个的事,你瞧瞧,苏氏的脾气和性子,日后若是做家主,只怕少不得惹事得罪人的,要我说还是要寻个知书达理的人才是正经,琴棋书画那是一样也……”
    大太太正说着,海二爷忽然冲苏悦儿开了口:“大奶奶,我想起个事忘了和你说了,太子爷上次到白府对你那一曲《流筋》可成天的赞不绝口,我本来听了特别想和你一同操琴会上一会,你也知,我以为这世间独我会此曲呢,结果你却封琴不弹,想来尤为可惜啊!太子爷说了,您若封琴不弹也罢,但他希望你哪日里愿意在碰琴可一定要知会他一声,他一定快马加鞭而来,只为再听一阙!”
    苏悦儿听的心里一乐,知道海二爷是帮自己挣面子,便笑着说到:“舅爷客气了,我一女流之辈不争这些名头,琴棋书画乃是修身养性的事物,若用此来判人高下,却粗鄙了些,何况我以允诺再不碰琴棋书画,做人要以信字当先,自是没可能了!”
    海二爷立刻一脸惋惜之色,大太太却惊讶不已:“什么?太子爷要听她的曲?”
    海二爷点头:“是啊,当日大***一曲,可惊了四座呢,只可惜大太太是无缘再听了!”
    大太太不自然的撇撇嘴:“是吗?看不出啊!想那苏家虽是名门,也不过是苏老爷算个名士罢了,这些年也没听过有什么佳作啊!”
    此时三爷忽而开了口:“苏老爷一心照护他的小儿子,哪里还有心情闲作?不过,我倒知道大嫂有此才情,出口成章,只比苏老爷更加有才华!若按伯母的言论,其实大嫂的才情可不输我那魏家妹子!”
    三爷是好心一时言语,可这话一出却把大太太给激到了:“是吗?我还没听说哪个女子的才情比的了韵儿的,不知大奶奶可否露一手?”
    苏悦儿心里呸了一句,冲着大太太一笑:“何必呢?我又不争名不争利的,有才无才随便人议论罢,我只过我的日子就是!”说完继续夹菜,扒饭。
    大太太见状鼻子一搡:“我就说嘛谁能比的了韵儿,果然大奶奶还是知道分寸的。”
    苏悦儿笑着继续吃,根本不理会她的激将法,对她来说,她早明白大太太就是要逼着她丢脸,她身为穿越人士,再是记性不好,也不至于说不上几个名句来,可是要和魏氏比,那不是要把那贱人招来吗?她才不叫着魏灵韵有这个机会,免得来了,大太太有能捣鼓出新花样来。
    可苏悦儿表现的软,大太太就自是硬,三爷是听过苏悦儿出口成章的,眼见苏悦儿不出来比戈当,却是干着急便说到:“大嫂,你就说上一阙词也好,伯母想见识见识你就成全了她嘛!”
    海二爷却眼露忧色,出言说到:“大奶奶说的对,一家人有什么好争的,要我说,不争也罢,都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个,倒弄得有了争执的意思。”
    “我看啊,是人家不给我这个伯母面子!”大太太蹬鼻子上脸了。
    苏悦儿此时一笑说到:‘’好了好了,为了伯母的面子,我还是出来露个小手吧,不过,早先说了不再琴棋书画的,子奇,不如我说你写,写一阙曲中词,将来请舅爷送到太子爷跟前,也算谢谢太子爷的厚爱了。”
    很快,笔墨纸砚这就准备好了,白子奇手执笔却眼有忧色,海二爷也是不确定的看着苏悦儿,苏悦儿瞧着心里笑:古诗词事没背下几,但有个歌词我想忘也难啊!
    于是她大声的唱到:“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关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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