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逆来顺受，真的对吗？

    “刘寡妇是不是你祸害的？”冰冷的话语从少年嘴中说出，没有任何情感，只给人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胆寒。
    “妈的，折腾了半天，原来是你这个小杂种在这装神弄鬼。”狗二见是如此一位邋遢的少年，是个活着的人，心慢慢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过来。身材高大，又痞性十足的他对于打架斗殴从不示弱。何况对面是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消瘦少年，他会输吗？
    “是不是你祸害的？”望着挽起袖子朝自己怒气冲冲走来的狗二，少年再一次冰冷的问起，但少了刚才淡定的神态，也许他心里对付狗二也没底。但如果真是狗二干得，他必须为自己的养母报仇，哪怕自己将为此付出代价。
    “是又怎么样？你这小杂种就是那个刘寡妇养得小汉子吧？嘿嘿……大爷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把你也解决了，让你到阴间跟你老情人团聚。”狗二对于眼前的少年很是不屑，他有十足的信心把这少年几拳打死。
    原本脸色苍白的少年，听到狗二的话，全身慢慢升腾起一团黑气。而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阴沉，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丝丝煞气在酝酿。
    “那你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必须偿命！”少年恨恨得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从身后抽出一把砍柴的斧头，迎着狗二砍去。
    “嘿嘿……拿把烂斧头也就想当英雄，救美？小杂种你不够资格，去死吧！”狗二一个空踢把少年砍来的斧头踢飞。收势不住的少年摔倒在地，而刚才握住斧头的双手传来阵阵麻。
    “哼！也不打听下本爷在道上混得身手，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杂种也想管老子的闲事，做梦吧！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不量力！”狗二面对躺在地上的少年，一脚重重踩在少年胸前。少年一声闷哼，狗二不解气，又是一重脚补上，一口鲜血从少年嘴角溢出……
    “啊！……妈的，还敢咬老子。”狗二冷不防被自己踩着的少年咬到，责怪自己大意同时，狗二更是怒气直上，腿上的力气更是加大。
    一下，二下，三下……原本消瘦的少年在狗二无数次的重踢下奄奄一息，脸和嘴巴被踢得肿大，踢歪的鼻梁鲜血直流，而全身的衣服也被鲜血染成红色……
    “呸！”狗二踢得气喘吁吁，一口浓痰吐在少年踢得变了形的脸上，转身看到被自己撕碎衣服的韩梦雪，刚才被打扰的*意又被勾起来。
    “嘿嘿……收拾了他，现在轮到你了，等急了吧？我一会好好补偿你！”狗二又踢了几十脚躺在地面上的少年，确认他再没力气反抗后，*笑着朝韩梦雪走去。
    韩梦雪此刻已被狗二灭绝人性的一系列举动吓傻了，甚至忘记了喊叫。两眼无神得看着躺在地上，不知道死活的少年。直到狗二的那双粗糙和沾满鲜血的双手抓向她雪白的**，她才本能的反抗。
    死了吗？躺在地上的少年死了吗？
    不，他没有死。此时另一副诡异的画面正出现在少年的脑海里。
    一个漆黑的骷髅头，周围却泛起淡淡的绿光，用嘲笑的语气对着躺在空旷地面的少年冷笑道：“小子，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吧？如此蝼蚁般地人类，你无能为力。想杀了那狗二替你养母报仇，救出那女孩吗？但你的力量是那么弱小，甚至对那狗二构不成伤害……只要你求我，答应我的条件，我保证借你力量，让那狗二补偿你一切！”
    “咳咳……”躺在地面的少年正在痛苦的思索，他在考虑此时此刻是否重新选择被自己拒绝几千遍的契约，人鬼契约。
    “我答应你的条件！”少年此时没有犹豫，因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不答应，他现在就得死去。
    “哈哈……我早说过你会答应的，你终于答应我了！哈哈，忍受一下，老夫这就给你力量！其他具体事项待会再说……”一阵狂笑从那骷髅的嘴里出，一份人鬼的契约就这样达成了。
    全身被鲜血染红的少年此时正快的生着变化。一团黑气正把少年包裹起来，黑气的浓度越来越来大，越来越黑。而黑气里面的少年，全身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愈合。原本消瘦的身体，此刻由于天地间不断涌入的莫名力量，慢慢膨胀，全身的肌肉在不断变大变硬，甚至包括骨头，都被改造着。
    痛，撕心裂肺的痛！但少年硬是没有叫出声。想到等会报仇的机会，这断骨换筋的痛少年愿意忍，甘愿忍受！此刻全身充满力量，一股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油然而生。望一眼前面对自己威风凛凛的狗二，感觉他现在犹如一只蚂蚁般。
    夜变得更黑，阴风阵阵，寒气仿佛顷刻之间便钻进骨髓。煞气，戾气，怒气，怨气，冤气……在空气周围越聚越多，越聚越广。
    狗二感觉背后的冰冷，疑惑的转过头。“啊”的一声，他怎么也没想明白，刚才被自己打的快死的少年，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身后。那双眼睛，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的盯着他，刺得他全身战栗。
    恐惧，死亡的恐惧，那种绝望的恐惧！从少年的眼睛里传递到狗二的身上，把狗二推向来自内心和外界的冰窖里。
    逃，远离这个少年。狗二不想再被这少年全身散出的霸气笼罩，他选择了了逃跑。但狗二错了，他没有看到少年嘴角轻扬的冷笑。
    “想跑吗？现在才知道，晚了！”冰冷的话语从少年的轻笑中流出，望着越跑越快，越跑越远的狗二，少年身形一动，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而刚才狗二跑进的森林中，传来了他绝望的尖叫，嚎叫声很快被夜黑淹灭，一切归于寂静。
    韩梦雪此刻已经吓傻了，望着他们两人消失的森林，心里隐隐担忧，为这陌生的少年担忧，为自己的命运担忧。突然一道白影慢慢的从森林中走来，步履艰难的朝自己走来。她心中一阵欢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这少年，还是为她自己。
    “穿上吧，赶紧回家！”少年身上的力量已经消失，此刻他全身巨痛难忍，每走一步都是一种煎熬。他替韩梦雪松开绑在她手脚的绳子，给她自己的衣服，然后默默的离去。
    “等等，你是洛雨，住在这后山荒坟岗的洛雨吗？”韩梦雪从少年那冰冷的表情，联想到同样住在这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个叫洛雨的男孩。
    但那少年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那片漆黑的森林里。
    “洛雨，他会是今年高考全省第一的那位洛雨吗？但刚才，他好可怕……”韩梦雪愣愣的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
    回到后山荒坟岗居住的草屋，洛雨再也没有半丝力气，痛苦的抽搐在木床角落上。
    望着这座生活了十七年的草屋，往事一幕幕重现。一行清泪从他眼角溢出，顺着脸颊落下来。
    曾经的这座草屋是他的心灵的港湾，是他和养母的家，虽然它是茅草搭造的，虽然它总是会在刮风下雨的时候倒塌。但家是什么？温暖的港湾是什么？是一盏黑夜照亮自己回家的烛火；是桌前等待自己吃饭的牵挂；是外面受到委屈伤害，回来给自己疗伤安慰的养母……
    是的，这草屋就是洛雨心中的家，是他心灵的港湾。它简陋，但却从不失温暖！但现在变了，自从上个月养母死去的那一刻，便变了，变得充满伤感，充满悲情。
    养母患有精神病，每个月都有几天病，当她病的时候就会满山奔跑，哭喊着找自己的孩子。小时候的洛雨会被病的养母追打，他便害怕的躲在草丛中，一边流泪，一边祈祷养母快点恢复过来。
    病时的养母总是弄得满身是伤，洛雨害怕她，但却更心疼她。于是远远注视着养母的举动，在她摔倒的时候扶她起来，在她饿了的时候喂她吃东西……
    长大后，洛雨才知道，养母曾经嫁给四个男人，但都死去了。克夫，在这古老的村寨是让人忌讳的事，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她被婆家赶出了大门，但那时她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
    独自漂泊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她使孩子流产，人也疯了。整天游走在埋葬着自己骨肉的荒坟岗。在烈日暴晒的一天，一座坟头现了被太阳晒得脱了水的洛雨。
    命运悲惨的洛雨，遇到了同样命运悲惨的养母，便产生了生死相依的亲情，那种只有他们俩才懂的幸福。
    从小到大，洛雨都是被这个山寨的大人小孩嘲笑和打骂。因为在他们眼里，他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被人放在坟头当作“祭品”的不幸儿。没有来自亲人的呵护，因为养母同样是他们打骂的对象。
    他有时也渴望自己有个给自己庇护的家，有个父亲，有和别人手里一样的玩具新衣。但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有家吗？有亲身父母吗？如果有，他们为什么拿他当“祭品”放在坟头？
    从小到大，他便学会了忍辱受气，学会了逆来顺受。这就是十七年的生活经验告诉他的法则：反抗将换来更沉重的惩罚！
    但逆来顺受，真的是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