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杀人，是一件痛苦的事

    洛雨脸颊滚烫，头羞得缩进脖子里，此时站在凉亭的角落里，双手不知道往哪放，干脆扯起衣角来。
    东方亮彬彬有礼的目送老人离去，老人临走前还叮嘱道：“老人家这路上走好，回头还要买就到这里来找我们，我给你留着呢。”
    转身一见洛雨这模样，东方亮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插腰对洛雨大声喊道：“洛雨，你小子给我滚过来。”
    洛雨听到东方亮这语气，想到自己刚才那丢人的情景，怯生生地一步一步挪过去。
    “你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能耐？人家老太太都八十有余了，每月还有月经来吗？你这向她推销卫生巾，你缺不缺德？这个咱也算了。这竟然还给人家老太太推销避孕套，人家老伙都死好几年，看她那身子骨，十几年前可能就没性生活了，这事咱能干吗？你丢不丢人？这咱也算了。最可恨的还骗人家老太太，说避孕套是‘气球’，你小时候玩过这样的‘气球’吗？老家老太太年龄都这么大了，这怎么就说得出口？”东方亮一本正经的板着脸教训洛雨，那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表情，看的洛雨把头低的更下了。
    “好了洛雨，也别自责了。这东方亮也把东西卖出去了，就别内疚了。”陈小天看洛雨恨不得钻进洞里的模样，安慰道。但半句话没说出口，忍不住又笑出声来了。
    三个人继续在校园的道路上闲逛，寻找着下一个推销的目标。
    “洛雨，真还让我碰到你了！”一悦耳的声音从对面那条小路传来。
    东方亮立马兴奋道：“洛雨，这熟人的生意可好做多了，你小子这次给我把握好机会了！”
    待那人走进一看，只见那女子清幽欲艳，风姿楚楚的往这夜下一站，顿时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不是韩梦雪又是谁呢？
    见到走近前来的人是韩梦雪，洛雨也是一愣。这韩梦雪并不是在自己所读的成德学院，而是领校的医学院，那是全省数一数二的名牌学校，风景想必肯定比这里更好，欣赏夜色没必要跑这边来吧？
    “你恐怕是洛雨的老乡吧？我是洛雨的宿舍同学，你看我这有些……”不管是什么人，在胖子东方亮眼里可都是顾客，他赶忙招呼道。
    洛雨可急了，真要是给东方亮掏出包里的东西出来，他可直接撞这凉亭上死了算了，这人丢不起啊。赶紧制止住东方亮“恶劣”的言行，把他推到一边。
    “嘿……好小子，原来是老乡好，不好意思呢！哥我今天这生意就不做了，这要不给你留几个包里的东西。”看到洛雨真急了的表情，东方亮打趣道。
    “行了，你们有事先走吧，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洛雨不敢和这死胖子多待，生怕他控制不住又掏出包里的东西来推销。
    东方亮和陈小天两人一使眼色，神秘一笑道：“恩！还真有点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们聊，今晚我就不留门了。”
    “什么叫不留门？你俩小子说话清楚点。”洛雨的话还没说完，东方亮和陈小天两人嘴里叽叽喳喳聊着什么，然后两个人哄笑离去了。
    洛雨和韩梦雪没走几步路，离去的陈小天又跑回来了，在洛雨耳边道：“刚才小胖忘拿你这个了，这包里还有几个避孕套，你就留几个，省得买了。”
    陈小天这句话硬是把洛雨气得脸色青，亏他跑得快，不然肯定被洛雨打得挂彩了。
    陈小天和东方亮离去后，周围顿时变的安静，但两个人间的气氛也就变得有些尴尬。
    行走在这幽静的校园小道，昏黄的灯光照射着校园的树木，拉长了它们的身影。在安静的夜色下，身边并排走着韩梦雪，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飘来韩梦雪身上淡淡的体香，闻着让人很是舒服的香味，洛雨的心且渐渐不安，比平时跳动的更快。
    出了校园的那条主道，他们拐到了足球场。空旷的足球场显得更安静，清凉的秋风，因为没有遮挡的建筑物，直接吹到两个人的脸上。韩梦雪那头乌黑的头没有扎，松散开来，在这风中轻轻飘扬。
    “你的那两位同学真有趣？”韩梦雪樱唇轻起，打破了彼此的沉寂。
    洛雨听到韩梦雪说他们俩有趣，心里不觉好笑。那是她没见到他们龌龊的一面，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想了。当然，这只是洛雨心中想的，嘴上却道：“你找我什么事？”
    洛雨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有事，毕竟自己以前跟她交往的并不多，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天空中闪耀着繁星点点，给人美的幻觉。而韩梦雪此刻却轻声哭泣，那楚楚可怜的娇小身姿，在清凉的微风中，颤颤抖。
    女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平静，现在就是泪流满面。望着轻声哭泣的韩梦雪，洛雨六神无主，急的自己都快跟着哭起来。洛雨跟女子独自出来是头一回，碰到女孩子对着自己哭更是头一回。这可要怎么办才好？
    “你别哭啊！你什么事说出来，你要真再哭，我也就要跟着哭了！”洛雨真的是无计可施，双手拼命的扯着衣角。见韩梦雪越哭越伤心，直接把心里的感觉说了起来。
    韩梦雪心里头是委屈，突然这样的环境情不自禁就哭了出来，没想到这洛雨是这样哄人的，一时弄得她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说这是说这男孩子傻呢，还是可爱呢？
    “你有什么事就说出吧，要是我能帮忙上的地方，我一定尽力！”洛雨见韩梦雪停止了哭泣，说道。洛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到刚才韩梦雪哭泣伤心模样，内心涌出一种想保护她的**。想把韩梦雪直接保护在怀里，不愿意让她受半点委屈，似乎她受了委屈，自己更伤心般。
    听到洛雨的话，韩梦雪也是心中一暖，毕竟对方和自己非亲非故，上次从二狗魔爪下救了自己，自己还没感谢，又在火车上帮自己解了围。这次跟宿舍的同学玩的正开心，自己又来打扰他，感觉挺不好意思。
    “现在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找你说，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来了。”韩梦雪这话说得如此无助，听在洛雨心中似乎一根针，深深刺了他一下。
    洛雨眉头微皱，认识到事态的严重，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洛雨听出了韩梦雪对这件事的害怕，此时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给人一种想拥入怀中的**。
    “狗二，那个狗二又缠上我了，他说他誓要杀了我！”韩梦雪终于鼓起勇气，用结巴的语气把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
    听到韩梦雪提起狗二，洛雨也是一惊，不自觉浮现出愤怒的脸色，脑海中回忆到那天的画面。
    洛雨借助骷髅王的力量，全身充满力量。那时洛雨全身被一团黑气包围，面目狰狞，而双目血红，射出道道寒光。见狗二逃到树林中，嘴角出一阵讥笑，闪身追了上去。
    狗二此时慌不择路，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充满杀气的洛雨。却不曾注意脚下，一根长出地面的老树根，把他伴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他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口，忍痛爬起来再逃，却现前面一黑影已经挡住了视线，阻止了他逃跑的路线。
    “哼！狗二，你不觉得自己在做无谓的挣扎？”洛雨如幽灵般出现在狗二面前，使狗二彻底绝望。
    “鬼，你绝对是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狗二见到面目狰狞的洛雨，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由于恐惧，全身不断颤抖，跪在地上求饶。
    洛雨借助的是骷髅王邪恶的力量，心中戾气越来越重，一步一步走近，丝毫没有在乎跪地求饶的狗二。
    嗜血的渴望，如那种沙漠中对水的渴望般，不断在洛雨脑海中蔓延。洛雨的双眼越来越红，寒光越来越盛。一股黑色的能量在洛雨的右手凝聚，不断变大变亮。
    黑气在洛雨的右手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一道液体，紧接着形成一块固体，逐渐炼化成一把刀的形状，一把乌黑的刀，四周环绕着黑气和寒光的刀。
    洛雨当然不懂这就是当年骷髅王手中的兵器，曾经威慑六道，沾满无数鲜血的邪刀“鬼门”。**越来越强烈，洛雨的右手慢慢抬起，一股杀气从他身体里散出来，把树上栖息的鸟兽吓的四处逃命。
    当刀从洛雨手中划出，划过空气，砍向狗二的时候，洛雨的心猛然一震。因为此时的狗二，痛苦的在地面哀求，嘴唇因为恐惧而吓得黑，全身在那抽搐，宛如曾经自己的模样。
    待宰的羊，任人欺负的狗！那是洛雨感同深受的命运，苦苦挣扎过的命运。那一刻，洛雨手软，虽然对手是他的杀母仇人。
    杀人，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你同样要忍受内心的恐惧，那种杀人的恐惧。甚至，你还要为此活在一辈子的内疚中。原本心地善良的洛雨，虽然被骷髅王的戾气迷住了心性，但在最后一刻，还是放弃了，只断下了狗二的一只左手。
    ……
    “洛雨，你在听吗？”韩梦雪见洛雨神游天外的神态，有点生气的对洛雨喊道，因为这已经是她喊洛雨第五遍没反应了。
    “恩，不好意思，刚才想起那晚的情形，走神了！”洛雨不好意思的向韩梦雪道歉。
    听洛雨提到那晚的情形，韩梦雪不自觉得回忆，但想到自己*裸的被洛雨看光，那因刚才害怕而苍白的脸也变得红烫，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