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试镜’

    艺术永远是勾搭女孩的最佳工具，因为80后这代人，从小就把不能理解，看着奇怪，但有独特感觉的东西，理解为艺术。</br>　　准确的来说，这是一种慕强心理。</br>　　艺术在过去是贵族玩的，懂这个，你就能跟贵族玩到一块去，高端、稀少、金贵是艺术的标签，本身就带着优越感，是一种‘高贵’的语言。</br>　　但艺术的问题也就在这儿，什么东西高贵了，就注定无法大众化。</br>　　比如演技。</br>　　在李雪健老师身上是艺术，他老人家都多大岁数了，努力了多少年？</br>　　在刘师诗老师身上……见不着，也是应该的。</br>　　“去哪儿？”刘师诗问。</br>　　“先去市中心，换身衣服。”李算打量了刘师诗一眼，“再给你弄个墨镜和口罩。”</br>　　车子到了高速口掉头，然后沿着高速，又开始一路狂奔。</br>　　品牌西服、防蓝光的平光镜、然后是做发型、顺带还得买块手表，人靠衣装啊，这年头没身行头什么事儿都难办。等李算再回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刘师诗已经在驾驶位置上睡着了。</br>　　拉了拉车门。</br>　　果然已经反锁。</br>　　那妞睡的昏天黑地。</br>　　李算没打扰，不是怜香惜玉，是要看手机。曾嘉已经约好了人，时间地点都发了过来，看地方是个咖啡馆，李算就大摇其头。</br>　　这不是捣乱吗？</br>　　他要的不光是朱毅龙，还有他那颗心！</br>　　他问曾嘉，嘉行在燕京有没有办公室，曾嘉告诉他，嘉行现在还是草台班子，什么都没有。</br>　　李算头疼，敲响了车门。</br>　　“去哪儿？”刘师诗放他上车就问。</br>　　“凯德华玺。”</br>　　刘师诗没去过这地方，李算给解释：“那是商用公寓，应该有短租业务，拎包入住。”</br>　　对这类商业地产，刘师诗是真不理解，吭哧吭哧的到了地方，只看到一楼是一排门脸。有茶室，复印社，咖啡厅等等等，可以当做一个小型公司，李算进入复印店，等了大半个小时，刘师诗才见他抱着两摞剧本出来。</br>　　那是《我要我们在一起》的剧本。</br>　　“太麻烦了吧？”</br>　　刘师诗说：“你可以发到手机上让他看啊。”</br>　　李算都已经懒得鄙视她了：“凡是发到手机上让你看的剧本，你都不用看。再说，这是狮子搏兔，懂吗？”</br>　　“我觉得你在指桑骂槐。”</br>　　“我没兴趣教你，去地下停车场，租房的时候你得露下脸，理由自己编。”</br>　　刘师诗皱起眉头：“你这不是找事儿吗？”</br>　　“那一个小时内，我需要在附近找一间房，不能是酒店，要是长租公寓，有生活痕迹，可以拎包入住，让人一见就感觉到有人在这儿长期办公……您有建议吗？实在不行，也可以去您家。”</br>　　刘师诗不说话了，继续觉得李算是神经病。</br>　　李算可半点都不觉得自己夸张，想看一个人，粗浅的看脸，深层的就得看一言一行，他始终相信细节是魔鬼，所以做事儿向来做全套。</br>　　这也是后来制片人们的惯用招数，什么事儿都打出提前量，做万全准备。</br>　　甭管咱这项目筹备到什么样，架势得足。</br>　　在刘师诗的远距离露面下，房子轻松租好，位置也还不错，李算先是给门上贴了个标签。</br>　　‘导演组’</br>　　然后烧了一壶茶水，把茶台上的杯子都占了，有的只倒半杯，制造出刚跟导演开完会的假象。</br>　　还拿出刚买的一盒烟，不抽，在烟灰缸里点着玩。</br>　　刘师诗上手就一杯水：“烟灰缸会烧裂的。”</br>　　李算真不知道这个细节：“你抽烟？”</br>　　刘师诗不吭声。</br>　　李算使劲儿吻了两鼻子，恍然大悟道：“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喜欢玩火？”</br>　　刘师诗没搭理李算。</br>　　“帮个忙。”</br>　　“什么？”</br>　　“抽一口，就一口，不要吸进去，吐出来，让它燃着就行。”</br>　　刘师诗满脑袋问号：“你怎么不抽？”</br>　　“我在戒烟，一口都不能沾。”</br>　　刘师诗一脸不信任的表情看着李算，直到李算说：“你以后不接抽烟的角色吗？真的一个都不接。”</br>　　这理由，没办法反驳。</br>　　刘师诗尝试着抽了一口，按照李算的说法，没吸，但还是呛得够呛。</br>　　剧烈的咳嗽让她泪涕横流。</br>　　李算却在一边不嫌事儿大说：“一根肯定不够，起码点三根吧？”</br>　　终于把生活气息做足，李算靠在椅子上假寐，刘师诗从浴室刚漱口出来，还是一阵阵恶心，她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气就不打一处来。</br>　　“你要是想干什么违法的事儿，早点跟我说。”</br>　　李算闭着眼睛乐了：“报警啊？省省吧。给你时间看看剧本，等会儿你还得给搭词呢。”</br>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br>　　刘师诗拿起一份剧本，这才第一次知道李算的电影名字。</br>　　《我要我们在一起》</br>　　‘这么土？’</br>　　刘师诗想着，翻开剧本，然后看。</br>　　看剧本之前是需要沟通的，跟导演、编剧聊的足够多才能快速掌握，这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她根本看不进去。</br>　　移开目光看向屋内陈设，都到现在了，她还是觉得有点小激动，当了十几年的大家闺秀，到哪儿去体验这种近似‘坑蒙拐骗’的情绪？</br>　　她是北舞出身，所以应该不知道那句名言，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见遍世间繁华……坑蒙拐骗也行，但是得掌握度。</br>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但李算一直闭眼，直到敲门声响起，也没反应。</br>　　他是睡着了？</br>　　刘师诗犹豫了一阵，当敲门声再度响起时，她戴上李算买的蛤蟆镜跟口罩，去开门了。</br>　　门外的人吓了一跳，那是朱毅龙的经纪人。</br>　　“我找嘉行的，李算老师？”</br>　　“在里面。”</br>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方惊着了，刘师诗这声音，这身形，挺好认的，特别是在各有千秋的85花里，刘师诗主要突出一个气质，和怎么拍都顺眼的长相……这是单靠一个蛤蟆镜跟口罩，遮不住的。</br>　　还没等对方继续好奇，李算，开口了！</br>　　“进来吧。”</br>　　没睡着？</br>　　不对。</br>　　这是在造误会吧？</br>　　刘师诗转过身去，第一眼就看向李算，大家闺秀的教养没让她当场骂街，但脸却一下子冷了，但是带着口罩，别人看不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