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抽泣

    盛南锦在家养了一天的精神，近傍晚时分，盛氏带着盛南纱从寺里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据尺素说盛南纱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的，而盛氏下了马车后理也没有理她一眼，径直便回了偏房，将三小姐给晾在了原地。</br>　　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时却变了样？</br>　　盛南锦虽然好奇，但一想到这是盛氏和盛南纱之间的事，顿觉索然无味。她吩咐尺素，“这件事与咱们不相干，也不要想着去打听，免得被搅和进去，乱了自己的清静，不值当的。”</br>　　尺素答应下来。</br>　　卫姨娘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她皱着眉头向哭哭啼啼个不停的盛南纱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做错了事被姑太太教训了？你总要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为你做主呀。”</br>　　盛南纱流着泪不吭声。</br>　　卫姨娘拿她没有办法，对林妈妈吩咐道，“你去姑太太那边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跟她出的门，总要给我个说法才行。”</br>　　林妈妈应了一声，转身正要走，盛南纱忽然叫道，“别……别去！”</br>　　卫姨娘满脸无奈，“问你什么都不说，去找姑太太讨说法你又不让，难道要活活急死我？”</br>　　盛南纱抽抽搭搭地道，“是我不懂事，在外头丢了人，惹得姑姑不高兴了。”</br>　　可再问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她就死活不开口了。</br>　　卫姨娘悄悄向林妈妈使了个眼色，林妈妈会意，趁着盛南纱不注意溜出门去了盛氏的偏院。可她连门也没进去，就被守门的妈妈给拦住了。林妈妈认得她是盛氏身边跑腿的人，当年也是从盛家出去的陪嫁丫鬟之一，后来嫁给了沈家的一个管事，随了夫姓。</br>　　守门的妈妈道，“我们家太太累了一天，这会儿已经躺下了，连晚饭也不用了。不知道妈妈有什么急事？若是很紧要，哪怕太太要责骂，我也拼了这条老命进去通传一声。”</br>　　言下之意要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最好就不要去招惹盛氏了。</br>　　林妈妈当然明白，苦笑着道，“三小姐一回到屋里就哭个没完，卫姨娘不放心，让我来问问看，是不是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儿？”</br>　　守门的妈妈不冷不热地道，“既然如此，直接问三小姐不就知道了吗？何必来这儿跑一趟呢？”</br>　　林妈妈肯定不能说盛南纱任性不肯说，卫姨娘这才不得已吩咐自己来找盛氏了。</br>　　守门的妈妈见状道，“妈妈稍候，我进去瞧一眼。要是太太已经睡下，那就万万不能打扰了。不然以她的脾气，真发起火来，咱们可都承受不来。”</br>　　林妈妈连连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br>　　守门的妈妈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脚步轻快地去了。</br>　　林妈妈在门前站了一盏茶的工夫，守门的妈妈才去而复返，脸色凝重地道，“太太说让你尽管去问三小姐，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br>　　“啊？”林妈妈顿时傻了眼，也不敢久留，快步回了卫姨娘处。</br>　　卫姨娘听说之后，一脸严肃地问道，“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br>　　盛南纱只是哭，却一个字也不肯说。</br>　　卫姨娘只能吩咐林妈妈想办法买通今天跟着出去的小厮婆子，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br>　　盛南纱忽然站起身道，“母亲不用打听了！都是我不好！姑姑在隆昌寺遇到了相熟的太太，问我话时，我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姑姑觉得失了面子，回程的路上在马车里训斥了我一顿，我又羞耻又害臊，所以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