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它不应该出现在这片大地上

    罗曼来到近前，先是看了看伙食，发现还算不错。</br>　　干粮是豆类杂粮。</br>　　黑面包是麸皮面包。</br>　　燕麦粥的粘稠度也很高。</br>　　后面的陶罐上还煮着清水。</br>　　赛思执事已经为他准备了食物，和罗曼先前所说的那样。</br>　　今天这顿午餐也是他要吃的。</br>　　罗曼吃饭的速度很快，黑面包口感极差，但他像是没进行咀嚼一样，直接将其吞入腹中。</br>　　在别的农夫还在享受着美食的时候，罗曼便带着莫尔来到粪山前，开始沤肥工作。</br>　　莫尔脸色煞白，因为强烈的臭味飘散在这里，粪水遍地流淌，熏得他差点哭了。</br>　　而罗曼也是眉头紧缩，胃部也在不断抽搐，差点没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br>　　他靠着对身体的强大控制力，压制住本能的厌恶和反感，拿起工具走向那堆粪山，然后用了将近二个小时，终于制造出了一个标准的平地沤肥堆，最后用湿泥将其密封，让其在内部高温发酵。</br>　　如果足够顺利的话，半个月就能腐熟成功，到那时就没有臭味，只有较淡的氨气味，彻底成为肥料。</br>　　只是现在不行，罗曼离开那里时，粪便溅在身上和裤腿上，他眼睛布满血丝，脸色都有些发紫了，</br>　　他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又换上干净的衣服。</br>　　当罗曼嗅了嗅自己的胳膊和手掌，眉头微微皱起。</br>　　他感觉自己入味了。</br>　　这种味道在一时半会恐怕消散不了。</br>　　而后，罗曼喊来莫尔，告知他接下来所有的粪料都要按照他这个标准步骤来做。</br>　　凡是进行这個工作的农夫，都可以得到两斤麦子的额外奖赏。</br>　　这个步骤并不复杂，但是太恶心了，对生理和心理都是一场打击。</br>　　罗曼觉得自己心态坚韧如顽石，精神强硬如钢铁，结果到最后也不行，被恶心坏了。</br>　　莫尔认为那群农夫就算没有奖赏也能做这种事。</br>　　他觉得罗曼老爷是从小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就好像第一次晕车时的状态最惨烈，而那群底层农夫对这种工作并非不能接受，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恶臭味，谁家里还没几坨大便呢。</br>　　但莫尔看了眼脸色由紫转青的罗曼，他没能将这句话说得出口。</br>　　罗曼对这件事情极其重视，让莫尔尽快执行。</br>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领主老爷都作出这种牺牲了，如果做不好，那莫尔只能幻想自己今后的猪圈生活了。</br>　　于是他迅速安排了下去。</br>　　罗曼则去做了另外的事情。</br>　　他先是去了牲畜棚，观察了耕牛以及耕具的情况，然后喊来了斯格镇的铁匠。</br>　　这位铁匠叫做拉克斯，听到传唤后，很快便出现在了罗曼的面前。</br>　　中年人，浓密的卷发，络腮胡，胸毛很多，穿着开襟汗衫，体型倒是挺强壮的，尤其是两条臂膀，宛如铁箍。</br>　　这些掌握专门工艺的匠人的社会地位较高，生活环境也极好。</br>　　“你就是拉克斯。”</br>　　“是的，老爷。”拉克斯双手相叠放于腹部，恭敬答道。</br>　　罗曼对拉克斯的态度很好，他很重视这些职业所代表的意义。</br>　　罗曼又问道：“斯格镇的耕具是你打造的吗？”</br>　　“有些是商人带来的，有些是我打造的，但我一般只负责维修，老爷。”</br>　　罗曼皱起眉头，眼睛也眯了起来。</br>　　他又看了看那些铁犁，下意识咬了咬手指，然后脸色难看的侧头吐了口唾沫。</br>　　“你在斯格镇的生意如何？”</br>　　“不是很好，老爷。”拉克斯说道。</br>　　铁匠铺对铁的需求不言而喻，但不具备单独的冶炼能力，只能从外界购置铁锭、铁块等初级原料，然后拉克斯根据斯格镇的需求进行锤炼锻造。</br>　　但是斯格镇的经济状况很糟糕，简单来说是太穷了，消费不起铁制品，只有少量农夫家里有铁质农具。</br>　　这个现象很正常。</br>　　在这个时代，钢铁是稀缺品。</br>　　其中生产出来的大头都被打造各类军事装备去了，其次供应贵族和王室的日常生活，然后是商人和乡绅阶级也急需用铁，最后落到农民阶层就极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