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藩王西征

    长安，五城兵马司衙门。</br>　　都指挥使薛台望着手中柔软暖和的毛衣，啧啧称奇。</br>　　他是秦王府的老人，资历比丁智深还老，然勇勐有余，机灵不足，显然不如后者更得朱樉的意。</br>　　不过混的也不算差，获封怀安伯，以致熟人都叫他薛怀安。</br>　　现如今执五城兵马司，也算个实权人物。</br>　　兵马司衙门在洪武朝地位颇低，东南西北中各设一个，指挥使仅正六品。</br>　　到了建元朝，朱樉设立一个都指挥使统领五城，为正三品官职，负责京城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br>　　这些差事可都不好做，尤其是在京城地区。</br>　　主官有背景，衙门就强势。一旦弱势，那基本也就什么都管不了了。</br>　　薛台是朱樉的贴身护卫出身，一直颇受信任，在这个位置上也做得有声有色。</br>　　尤其是福利待遇方面，总能从朝廷要到各种物资好处，发给下面的弟兄，令兵马司的兵丁对其非常拥戴。</br>　　此刻几名副手就在一旁，狂拍薛台的马屁。</br>　　“大人果然好本事，我听，工部的作坊，只弄出一万多件毛衣，连宫中的禁卫都没发全，咱们五城兵马司却人手一件啊！”</br>　　“这话的，也不看看咱们大人是谁，万岁爷的贴身护卫出身，谁能比了？”</br>　　薛台闻言面有得色，大手搓揉毛衣，冲众壤：“要我，还是咱们的万岁爷有本事，能变废为宝，草原那边牧羊上千年，何曾想过将羊毛纺成线，织成衣服啊！”</br>　　“对，对，还是大人的在理，归根结底，还是万岁爷洪恩，才有咱们弟兄的好处啊！”</br>　　这些将领的热闹，却没一个真喜欢所谓的毛衣。</br>　　原因嘛，也简单，因为工部的技术还很粗糙，以致毛衣有澹澹的味道。</br>　　对于朝廷勋贵文武大臣而言，如何会穿这种衣服，再暖和也不成啊！</br>　　可对底层的兵卒而言，已是值得炫耀的福利了。</br>　　过年以来，先是发了全套的棉衣、棉裤，如今又有饱暖的毛衣，不知令多少人羡慕。</br>　　因为产能有限，工部作坊里的毛衣，全都发给将士们，而未面向市场。</br>　　除此之外，火绳枪、弹药、弓箭、长枪、雁翎刀等各种军需物资，亦在加紧时间锻造，为的自然宣称已久的藩王西征了。</br>　　根据派出的密探得知，此刻的帖木儿帝国，已然四分五裂打成一锅粥。</br>　　帖木儿的四子沙哈鲁，长孙皮儿·马黑麻，三子的儿子哈里勒以及镇守各地的贵族，全都起兵争霸，别提多混乱了。</br>　　此刻大明派兵过去，这些人就算组成联军，也做不到一条心。</br>　　毕竟相互厮杀一年多，早就打出血仇了，岂是轻易能联合的。</br>　　朱樉当初没立刻派兵进攻帖木儿帝国，除了经济上的原因，亦有这方面考虑。</br>　　就像曹操在袁绍死后，故意坐观袁氏兄弟内斗，而没有第一时间征讨，亦是一样的算计。</br>　　而到了建元四年，时机就比较成熟了。</br>　　三月，朱樉于奉殿内，诏命英王朱棣为征西大将军，西征军团统帅，楚王朱桢、凉国公蓝玉为军团副帅，湘王朱柏，宁王朱权为大军先锋。</br>　　除此之外，晋王朱济熺，周王朱橚等亦派出一卫人马。</br>　　共集结大军二十万，随军民夫三十万，号称五十万大军。</br>　　城外，看着遮蔽日般的旗号，穿戴整齐、甲胃鲜明的将士，朱棣心中豪情万丈，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指挥这么多朝廷军队。</br>　　“老四，大明境内的事，二哥做主。出了大明，便任尔等施为了！”</br>　　拜将台上，朱樉举一杯酒敬道。</br>　　朱棣忙：“皇兄放心，臣弟此番定不会令朝廷失望，有所缴获也会及时运回国内。”</br>　　朱樉哈哈一笑，“也不用全运，别让为兄亏太多便是！”</br>　　朱棣道：“皇兄放心，臣弟这次会让大臣们好好瞧瞧，打仗亦能赚钱的！”</br>　　临行之前，兄弟俩曾畅谈一番。</br>　　唠的都比较实在，朱樉的意思就是，朱棣必须移藩，否则他不放心。</br>　　朱棣也盟誓了，表示此番离京后，余生都不会再踏上大明故土。</br>　　朱樉表示，他会全力支持朱棣打下帖木儿帝国。</br>　　朱棣则，会将缴获的财宝大部分运回朝廷，不负皇兄支持，两人算是达成一个非正式的协议。</br>　　拜将台下，望着意气风发的朱棣，蓝玉则略显失落，此番西征，他只得了一个副帅的职位，所能统领的亦只有六个卫不到四万人马，若朱棣有心作梗便无多少立功的机会了。</br>　　大军拔营之后，蓝玉纵马来到朱棣所在的中军，随其一起骑马向前。</br>　　“凉国公来此，可是有所见教？”</br>　　蓝玉道：“想跟王爷，聊聊帖木儿帝国的事！”</br>　　朱棣笑了，“好啊，我也正想与人呢！”</br>　　俩人一聊才发现，对帖木儿、金帐汗国、德里苏丹国、马穆鲁咳都十分了解。</br>　　朱棣惊喜道：“不想凉国公，对西方有此研究？”</br>　　蓝玉苦笑：“我的情形王爷也知道，在大明境内无用武之地。可我不想老死于病床上，如今知极西之地，尚有不逊于中原的繁华所在，朝廷又这般支持，自然要奋力西向，为大明开疆拓土啊！”</br>　　朱棣道：“我亦有此雄心，凉国公若不嫌弃，随我一同在河中建国如何？”</br>　　蓝玉闻言一愣，其实对于移藩实封，建国什么的，没有多大兴趣。</br>　　他毕竟就一个女儿，还是蜀王妃，建了国又有什么意思，总不能让外孙继承吧？</br>　　而他本身已经做到大明最顶尖的国公，放着大明的国公不做，去朱棣的新国当勋贵，怎么琢磨也不太划算啊！</br>　　然朱棣亦是一代雄主，靖难之役时能出与宁王平分下，此刻亦能忽悠蓝玉啊！</br>　　“凉国公，极西之地，汉人稀少。我们就像周时被封的诸侯一般，须不断与蛮夷争斗，才能建立长久稳固的统治。所以郡县之法，在那边是行不通的，还得是周朝的分封制。</br>　　临行之前，我与皇兄畅谈，他亦支持我在那边建立类似周王朝的国家。”</br>　　蓝玉好奇，“王爷的国号，也叫大周吗？”</br>　　朱棣道：“不，皇兄已经赐下国号，为大英王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