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最终还不是会变成这样

    午休时间的改制实验室内，爱丽速子看着奥默手中拎着的餐盒再看向其身后跟着的美浦波旁，露出个有些微妙的笑容。</br>　　“所以说啊，豚鼠君，我记得我只是让你准备午餐和红茶。”</br>　　“不是带了吗？”抬手点了点自己刚放在桌上的餐盒，奥默扫了眼试验台上逐渐杂乱起来的陈设，再看向一旁的速子招呼道，“趁热吃，看看合不合你口味。”</br>　　末了，忽然又问：“话说之前不是还是训练员君么？怎么这会儿变成了豚鼠君？”</br>　　“会发生这种定义变化的原因，你真的会不清楚么？”</br>　　再看了眼沉默不语且面色平静的美浦波旁，爱丽速子也不指望能从这位全校闻名的‘赛博马’脸上瞧出什么问题来，只是真见到她如一个‘物件’一般一动不动的模样却也不免感到棘手。</br>　　作为一位常常需要观察实验品状况的研究者，爱丽速子对自己的观察力也算是颇有自信。</br>　　但这位赛博马娘在‘伪装’一道上俨然属于论外的水准。</br>　　她都没有想要伪装，她的一举一动就是最强的伪装。</br>　　面对那张缺乏感情起伏的脸，你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br>　　稍稍想到曾经听闻的评价，再考虑那一日对方光明正大站在大众媒体前蹲考场大门的行径，爱丽速子便直接扭头看向边上的奥默：</br>　　“你这是什么招数？拐骗一位备选品可不能逃离实验。”</br>　　她可还记得爱丽数码说过美浦波旁在那次蹲守之后就没了动静，好似彻底放下了那事。</br>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br>　　想来倘若没有自己之前的围堵，空降的训练员与刚同训练员解约不久的赛马娘相遇，说不准自己这个位置就是对方的。</br>　　想想豚鼠君之前的气势吧，那副气势一定能说服美浦波旁签约，且一切的最初也是在‘美浦波旁’的采访话题中让豚鼠君表现出了存在，再是美浦波旁的主动出现在公众视野的等待，再至如今的相遇，甚至颇有几分必然相遇的注定感。</br>　　不.宿命这种说法并不牢靠，命运系的学生们都笃信着这一点，而科研者们更是早已在量子纠缠证明的基础下确信了‘上帝会掷骰子’，这世上太多事的发生都属于一种随机。</br>　　能抗衡那份随机的只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与不馁的实践，还有无匹的规划，这正是研究者们的动力所在。</br>　　毕竟就连那份所谓的注定都因为自己的突入而破坏——想到这里的爱丽速子再看向那站姿都没有过变化，仿佛没有听到自己询问豚鼠君，就只是在站在发呆的赛博马娘。</br>　　目光在无言中又忽地柔和了些。</br>　　以过分严苛的训练要求自己的赛马娘，被上一位训练员以更甚的严苛要求的赛马娘，这就是美浦波旁的事迹简略。</br>　　即便如此她也坚持了下来，只是最后也终归是超负荷以至于身体出了问题。</br>　　这令美浦波旁在赛场上的声名远未抵达顶峰，但在学生圈子里却早已因‘拼命’这样并未夸张化的词汇而传开。</br>　　爱丽速子没去了解过她的目标是什么，但也觉得既然能拼到那个份上，早早放弃又被豚鼠君说动了心思的自己，比起对方来多少有些尴尬</br>　　一想到自己截了对方的路，便也理所当然地无法严苛对待对方。</br>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么就一副仿佛脑补到了十年后似的大彻大悟起来了？”</br>　　这时一旁豚鼠君的话倒是令她立马回过头来，便见对方已经揭开了餐盒。</br>　　“见你望着美浦波旁发呆，连我的回答都没听，就先帮你揭开了，”奥默说着，指了指餐盒里的饭菜，“先吃吧，说说合不合口味，下次调整。”</br>　　见这家伙完全是一脸自然的模样，爱丽速子反倒是有些疲惫问：“你是打算把她完全晾在那儿吗？”</br>　　“倒也没有。”</br>　　奥默摇了摇头，朝着试验台对面的杂物堆扬手，倒是拟化出一道亮银色的半虚化魔爪从中抽出一支完好的座椅来。</br>　　法阵勾勒水流冲洗，紧接而来的风流迅速烘干，一系列流程非常流畅迅速，然后他便将椅子摆在了美浦波旁边上：</br>　　“你先坐。”</br>　　“.感谢。”</br>　　目睹了这套流程，就连爱丽速子都愣了愣，但美浦波旁却也只是沉默了一下，点头道谢。</br>　　而一旁的爱丽速子则是凑近端详着奥默那看起来与寻常人类别无二致的手掌：</br>　　“虽然知道豚鼠君你的职业种族，但真看到这样熟练的源能手法还是有些惊讶啊。”</br>　　“我觉得这和职业、种族没关系，正常人经过大量学习和练习也能做到。”从对方手中抽回手掌的奥默转而将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推搡着对方转身坐回去。</br>　　“法师之手、凝水诀、以及清风印，都是最初级的，会被蔑称为戏法的源术。”</br>　　虽说是最初级的，但越生活化的源术也最能体现基本功，奥默这一手至少能表现颇为不错的控制精度，尤其是用法师之手对其魔人化的手臂模拟。</br>　　这还是他的突发奇想。</br>　　是对‘不存在记忆’里的那位角色的小小模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