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有钱

    “行行好吧，行行好吧……”</br>　　铜锣湾，保利大厦门口，花坛前。</br>　　一名看起来仿佛没有双脚的衰老跪坐在地面上，面前摆放着一个黄瓷盆，对着过往行人不断鞠躬。</br>　　看他实在可怜，很多来逛商场的年轻人纷纷给出施舍，唤来对方一声真挚感谢。</br>　　转眼间到了晚上，浑身脏兮兮的衰老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怀表，大拇指弹开表盖，看了眼时间，喃喃自语：“时间到了，该去拉琴了。”</br>　　说罢，他将面前的黄瓷盆抱在怀里，直接站了起来，腰身上面吊着的两只假腿，随着他行动而来回晃荡。</br>　　不久后，换了身装扮的他急匆匆来到一家饭店内，坐在演奏区，为正在吃晚饭的人们送去悠扬音乐。</br>　　这一拉，就是两个多小时，当饭店内没有客人后，他挑了张桌子，捡着别人没大动过的剩菜狼吞虎咽起来。</br>　　“慢点吃，没人给你抢。”</br>　　肥胖而慈祥的饭店老板来到他面前，嘴里叼着一个烟斗，轻声说道。</br>　　“吃完饭，刷完盘子，我还要去剧场打工呢。”衰老头也不抬地说道。</br>　　“听说你每天都打七份工，是不是真的？”胖老板询问道。</br>　　衰老摇摇头：“是八份工。”</br>　　“干嘛这么拼命呢？”胖老板说道：“你这样苦熬，万一将来……赚的钱还不如丢进医院的多。”</br>　　衰老满脸苦涩：“我也不想啊！父母都住在乡下，家里没什么积蓄。可这房价却每天一个样，越来越高，让人望而生畏。</br>　　如果我现在不拼命的话，将来恐怕拼命赚钱也赶不上房价增长的速度。连个房子都没有的话，珮芝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br>　　胖老板叹息道：“经济是发展上去了，男人的生活却感觉越来越难了。</br>　　没结婚前，有父母给支援的还好，没父母给支援的，至少需要二十年拼命努力才能买房置产，就这还得是按揭。</br>　　结了婚后，妻子怀孕，一家的经济重担就全砸在男人身上了，孩子出生后，费用更高，没完没了。”</br>　　衰老苦笑一声：“以咱们这里的房价来说，最多不过十年，十年后，就算普通人奋斗一生，恐怕连首付都掏不出来。这就是生活啊，能怎么办呢？”</br>　　胖老板无言以对。</br>　　连声加油都讲不出来。</br>　　“就他吧！”饭店的玻璃墙后面，阿飘指着衰老说道。</br>　　他观察对方整整两天了，终于确定对方完美契合了魔鬼的所有要求。</br>　　用魔鬼的话说，这种人，是最容易堕落的。</br>　　秦尧站在他旁边，个子比对方高一头还多：“我没意见。”</br>　　随后，一鬼一神继续跟随在衰老身后，看着他来到剧场，装扮成反派，被主角拿着兵器一顿暴揍。</br>　　戏目演了一场又一场，衰老身上的活力也越来越衰弱，到了深夜，剧场关门，他拖着沉重而麻木的身躯，一步步走向租房。</br>　　“喂，年轻人。”</br>　　星光下，小巷中，就在衰老路过一根电线路灯时，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呼唤。</br>　　衰老循声望去，只见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开口的便是那矮个子中年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