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白衣无天现身

    “呸。”</br>　　小白龙狠狠啐了他一口，满心绝望地说道：“你我父子，自此恩断义绝。”</br>　　西海龙王唾面自干，冲着黑袍说道：“大护法，我这逆子就交给您来惩治了。”</br>　　小白龙：“……”</br>　　好熟悉的一句话。</br>　　当年取经前，他也是这么对武德星君说的。</br>　　“小白龙，你老老实实的配合本护法，将来有你数不尽的好处。可若你不肯配合，本护法便会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黑袍冷笑道。</br>　　“嘭。”</br>　　突然间，一只脚掌出现在他身后，重重踢在他后背上，将其猛地踹飞起来，重重扑倒在小白龙面前。</br>　　小白龙低头嘲讽道：“这就是你让我生不如死的做法？靠着趴在我面前，让我笑死？”</br>　　“混账。”黑袍大怒，猛地从地面上飞了起来，双手握爪，带着两道黑光抓向小白龙脖颈。</br>　　“嗖。”</br>　　一条青金色的杨柳枝突然后发先至，捆绑住他腰身，将其强行拉住。</br>　　彼时，他带着黑光的双手，距离小白龙脖颈不足半尺。</br>　　“嘭。”</br>　　下一刻，一根闪耀着金光的铁棒自虚空内飞出，重重砸向黑袍头顶。</br>　　这一棒，便是奔着让他魂飞魄散去的，其势凶猛。</br>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座闪耀着紫黑光芒的乌金黑莲自黑袍脑袋中飞出，悬浮于他头顶，为其挡住了这致命一击。</br>　　孙悟空的金箍棒就此被弹开了，其身影也不受控制的显化而出。</br>　　“孙悟空！”西海龙王蓦然瞪大双眼，随即狠狠瞪向小白龙，怒喝道：“逆子，你竟敢骗我。”</br>　　小白龙压根没理会他，反倒是召唤出一柄宝剑，狠狠劈斩向黑莲。</br>　　“嘭。”</br>　　当这剑落下后，一股他不可想象的神力猛地反弹而来，令其身躯倒飞而起，重重砸在一面墙壁上。</br>　　“都出来吧。”眨眼间，一道紫黑神光自黑莲中飞出，在黑袍面前显化成无天身影。</br>　　秦尧，观世音，哪吒三人的分身紧跟着出现，与孙悟空站在一起。</br>　　“又是分身？”无天轻笑一声，询问道：“你们以为我会在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这也太小瞧我了吧？”</br>　　秦尧面色一变，立即说道：“诸位，自爆！”</br>　　观世音，哪吒，孙悟空三人迅速调动体内法力，准备自爆，结果却在刹那间被禁锢住了身躯。</br>　　“呵呵呵呵。”</br>　　凝视着这四具被定在前方的身躯，无天笑着看向秦尧：“玄奘，我终于赢了你一次，这一次，便足以令你……以及整个三界正道，万劫不复！”</br>　　秦尧摇了摇头，道：“大僧，你可敢与小僧好好聊聊？”</br>　　“不必用激将法，我不怕和你聊任何事情。”无天微微一笑：“相反，我很喜欢和你聊天，也盼望着和你聊天。”</br>　　秦尧直视他眼眸，道：“方才听大僧说，要让整个三界正道万劫不复，您是自认为邪了？”</br>　　“不。”无天淡淡说道：“我说的三界正道，是你们眼中的三界正道，对我来说，是抵抗势力，是邪道。任何簇拥如来的人，都是邪道。玄奘，你该懂我的。”</br>　　秦尧颔首道：“我懂，但我对大僧您，很失望。”</br>　　无天笑容微顿，竟沉默下来。</br>　　他知道对方的失望来源于哪里。</br>　　关于这一点，他确实无可反驳。</br>　　“玄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良久后，无天幽幽说道。</br>　　秦尧轻轻呼出一口气：“如果大僧要说的故事，是紧那罗大护法在西牛贺洲传道的故事，那么我想就不用说了，我也有所听闻。”</br>　　无天怔楞住了，随后，喃喃说道：“难怪……难怪……”</br>　　在他眼里，玄奘和自己一样，都是佛门异类。</br>　　玄奘身为旃檀功德佛，对自己的称呼从来都是大僧，而不是妖孽，这足以说明很多东西了。</br>　　可若是玄奘听闻过自己的故事，知道自己由佛化魔的全过程，在同理心的影响下，他对自己的尊重也就合情合理了。</br>　　这时，秦尧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度化’无天的最佳时机，或许也是唯一的时机。</br>　　从此以后，真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让对方耐心听自己说话的机会了。</br>　　想到这里，他立即说道：“大僧，您现在回头的话，还来得及。小僧也不是鄙夷妖族，而是妖族现在确实没有执掌三界的底蕴。</br>　　如果您愿意的话，小僧可以带着您走遍三界六道，带您亲自看看那些妖族是怎么执掌地方的。</br>　　原本，您只有三十三天执掌三界的时间，但这定数，我帮您破掉了，因此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蚕食三界，没必要如此急功近利。”</br>　　听他这么说，观世音和哪吒都懵住了。</br>　　不是。</br>　　怎么感觉你是无天那头的呢？</br>　　“我知道。”</br>　　无天笑了笑，道：“正因为你帮我破掉了这定数，才令我生出了破除其他定数的勇气。</br>　　你可以做到，我为何不行？</br>　　我知道现在三界很多地方都在发生叛乱，但这只是一时的，古往今来，所有重要的变革就没有不流血的，这只是变革中的阵痛。</br>　　妖怪是有很多不好，但他们却没有神人的伪善，当他们学会收敛心中戾气，学会怎么好好对待自己的子民时，便是我让日月换新天之日。”</br>　　秦尧凝声说道：“可这需要付出千万人的生命为代价……”</br>　　“罪我一世，功在千秋！”</br>　　无天沉声说道。</br>　　“紧那罗大护法，您认同无天大僧的这种观念吗？”秦尧沉默了很久，忽然问道。</br>　　话音刚落，一阵白烟便从无天纯黑色的身躯内飘了出来，在其身旁凝聚成与他样貌一样的僧人光影。</br>　　“你能有点出息吗？他喊你，你就出来？”无天神情阴郁地问道。</br>　　紧那罗元神，或者说白衣无天微微一笑，道：“他需要我，呼唤我的名字，我自然要出来帮他一下。”</br>　　“我需要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呢？”无天反问道。</br>　　白衣无天呵呵一笑：“善恶相依而生，若我死了，你又岂能独活？无天，你这岂不是咒着自己去死？”</br>　　无天：“……”</br>　　见他无言以对，白衣无天笑着看了眼秦尧，继而又对无天说道：“看来你真的很欣赏他，否则以你的脾气来说，是不会对他讲那么多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