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八、客人

    在议会大厦里忙完之后，</br>　　本·哈蒙先生又先后去了几个地方。</br>　　他自己的烟草公司、一个俱乐部、还有几个明显住着有钱人的宅邸。</br>　　里士满此时的繁华程度，看起来和芝加哥那样的交通枢纽城市都有点不相上下，</br>　　甚至这里使用砖石搭建的大型建筑的比例还更高一些，有钱人的比例似乎也更高。</br>　　至少韦恩他们在芝加哥的时候，就几乎没怎么看到有穿着华丽繁复裙装的贵妇和小姐，基本上都是些所谓的“普通市民”。</br>　　不过这可能也和本·哈蒙先生日常交往的圈子阶层有关。</br>　　到了晚上，</br>　　本·哈蒙先生专程先去找了一位先生，接着几辆马车就开往了市郊的一座庄园，据说是有一场舞会。</br>　　助理、贴身男仆、保镖、马车夫之类的身份当然是没资格参与舞会的，</br>　　所以几人就留在了两辆马车的这边，马车们在庄园主宅外的一片空地上排成了挺长的一排。</br>　　这里边其实还有讲究，其中最好的几个位置，目前还是特意空着的，</br>　　本·哈蒙先生估计地位还行，停放马车的位置不算太偏。</br>　　如果是身份足够的仆人，比如说其中一些客人的管家之类的，倒是可以跟着进入主宅，不过大部分也是在偏厅或者宴会厅外边交际或者罚站。</br>　　韦恩才不要去。</br>　　马车夫和仆人们也是有自己的交际圈子的，</br>　　留在旁边马车上同样也暂时无所事事的马车夫和仆人们，看着韦恩他们脸生，就有人过来搭讪了。</br>　　搭讪的起手式基本都是“今天过得怎么样？”或者“咦？我记得哈蒙先生的马车夫应该是谁谁谁，他升职/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吗？”之类，</br>　　然后就是“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吗？”，互相说点小道消息，或者除了自家雇主之外的其他有钱人家里的八卦消息。</br>　　一开始大家也就是随便搭讪几句，接着就各自离开，等到有位贴身男仆开始给莱恩派发卷烟之后，</br>　　事态就开始变化了。</br>　　这年头商品卷烟还算是相对奢侈一些的玩意，普通人就算是有余力消费或者是特别爱好这一口的，也都是买些便宜的烟丝抽烟斗或者自己卷，</br>　　愿意在陌生人之间派发商品卷烟，算是相当友好的行为了。</br>　　像莱恩这样算是“单身外地务工”又是前任赏金猎人的，在这方面的消费相比拖家带口的本地人就更舍得花钱一些，而且前两次侦探社分的报酬也还行，</br>　　于是在感受到别人的友好之后，他返回去的卷烟不但质量似乎明显更好，派发得也更慷慨。</br>　　很快在本·哈蒙先生马车的后边，就围了一圈吞云吐雾并且闲聊的人。</br>　　火光忽闪忽闪，看着跟一群萤火虫似的。</br>　　本·哈蒙先生的助理跟韦恩一样，既不吸烟又想要听八卦，就在圈子的外边挨着马车站着，</br>　　顺便跟韦恩吐槽这些“下等人”的聚众行为不成样子。</br>　　不过他抨击的角度和现代社会的有点不一样，这年头吸食烟草并不算失礼的行为，相反还带点“上流社会”气质，</br>　　就算是在蒸汽列车的头等车厢里，点燃烟草的行为都不会被贵妇们认为无礼——虽然她们未必喜欢，但是容忍度相比现代社会确实高得非常多。</br>　　因此本·哈蒙先生的助理嫌弃的是他们“聚众”的行为本身，以及他们随意的样子“不符合礼仪”。</br>